羅暘微笑與之對視,眼底是濃的化不開的笑意。
“師妹,好久不見。”
玉簡眸中冷色一深。
“你早已被驅逐出了藥王穀,不配叫我那兩字,你我還是各自叫名字吧。”
羅暘輕笑搖頭
“你還是如以前一般,一點麵子都不給我留。”
玉簡沉眸。
“你來,就是為了敘舊?”
羅暘微微抬首,示意她做。
“不過是關於琴晚,想與你談談。她身上的六種毒,是你解的吧?”
玉簡未動,隻是冷冷的看著他。
羅暘則十分自然的在她坐下,還拿起桌上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玉簡看他這般模樣,隻覺心口堵的慌,真是有一萬句的國粹在嘴邊徘徊,但就是說不出口。
她忍了忍,用了極大的意誌力壓下心中的不虞,坐了下來。
“你想說什麼?”
羅暘抬手為她斟了一杯茶。
“我就想了解一下琴晚的身體狀況。畢竟,她是我唯一成功的藥人。”
玉簡抬手摁住他遞來的茶,直接倒扣在了桌上,茶水順著桌子蔓延,最後滴落在兩人身上,但誰也沒有動。
羅暘指尖拂過桌麵的水珠。
“這是我們共同的設想,我好不容易成功了,你就不為我高興嗎?”
玉簡嘴角緊抿,板成一條直線,黑亮的眼眸中寫滿了厭惡。
“嗬,這就是你所謂的成功?你到底有沒有看過她的身體?她是在用壽命支撐你放她的體內的毒。她是靠著意誌力在活著,若是換了個人,早就死了。你真的覺得自己做的很棒嗎?
嗬,是我高看你了,你還是與以前一般,從來不知人命是何。”
羅暘指尖微微一僵。
“我經過她的同意的。而且,所有的實驗,都是我們兩人商量下做的。我尊重了她的生命。你不能這般說我!?
不懂人命的,是你們藥王穀的人。你可知你那些好師兄弟們,當初是怎麼對蓁蓁的嗎?你可知蓁蓁在死前究竟經曆了什麼?你們才是真正披著人皮的野獸。”
他的指控讓玉簡怔住,瞳孔一縮。
“你說什麼?蓁蓁死了!?”
“嗬,你不知道?”
羅暘眼中的笑意散開,眸色氤氳,嘲諷如霧般覆蓋了整隻眼。
玉簡隻覺他看自己的就如看一個笑話。但,她是真的不知蓁蓁的事情。
羅暘火燒藥王穀後沒多久,她便離開了藥王穀,而且,在他離開後,穀中所有人都對他的名字諱莫如深,尤其是在她的麵前,更是一次都沒提過。
那時玉簡思緒也是處於一個極其混亂的狀態,根本沒留意周圍的事情。
羅暘“呲”的笑了一聲。
“算了,也不重要了。”
玉簡眉心一跳。
“不,那很重要。我要知道怎麼回事。”
羅暘眼中痛色閃過。
“可我不想說了。”
蓁蓁死前所經曆的一切,於現在的羅暘,也還是如噩夢一般的存在,他,不想再回憶了。
玉簡不由咬了咬唇角,隻覺自己心中所有的怨憤就如笑話一般,心口堵著氣,一時沒了語言。
稍許。
羅暘笑了一聲。
“罷了,我也不是來追究過去的事情的。我來,是想與你探討琴晚身體的問題。”
玉簡努力壓下心中多餘的情緒,沉沉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