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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失誤(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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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在一陣的急促的電話鈴聲中,曾紫喬猛然從床上驚醒。她看著停止叫囂的電話機,懊惱地拍了拍腦門,然後看向床頭的鬧鍾,居然已經是早上七點了。等她刷完牙洗完臉,再吃個早飯,司機王藝會在樓下等急了。

真的好困啊。

她將臉埋在被子裏又掙紮了一會,驀地,她屏住呼吸,隔了幾秒,她試著嗅了嗅,整個被窩裏都充斥著熟悉的氣息,但是卻不屬於她。

她猛地掀開被子從床上彈坐起,淺灰色豎條紋的床單被套赫然刺入眼簾。

她瞪大了眼,迅速低頭看向自己的睡衣,還好,安然無恙地穿在身上。

要死!她昨天夜裏念詩念到居然在這張床上就睡著了,果然深更半夜不適合吟詩誦詞。她終於明白那些古代人為什麼總是喜歡在月黑風高的花前月下吟詩誦詞,催眠啊……

她迅速從床上跳起,奔出客房。

出了客房,曾紫喬探了探頭,沒見著曾梓敖,迅速上了二樓,回到了臥室。梳洗完畢,下樓準備做早餐,卻意外地看見曾梓敖穿著睡衣安然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那一頭黑發微濕,看來是剛剛沐浴過,空氣裏還有一股子清新的沐浴香氣。

她咬著唇,思量這家夥究竟什麼時候洗的澡,在哪洗的澡。

聽到聲響,曾梓敖轉眸向樓梯處看去,曾紫喬穿著一襲卡通睡裙下了樓,原本順直的長發,早已卷成了彎彎曲曲的波浪,蓬蓬的頂在頭上,看不出她究竟是梳了還是沒有梳。

“早。”他放下手中的報紙看她。

“早。”早個屁!曾紫喬在心中回道。都快八點鍾了還早?他當老板的想什麼時候去都沒有問題,可是對她這個員工妹妹卻是嚴格按公司規章製度來。

“我剛出去買了油條和豆漿。”他說。

“哦。”她懶懶的應了一聲,走進廚房開始忙早餐。

這個無恥的家夥一定是因為昨晚的事而內疚,所以今天早上買了她喜歡吃的豆漿和油條,看樣子是想巴結她,想她把昨晚的事都忘了。

門都沒有。

她是有自尊的,才不要吃嗟來之食,自力更生,自己做。

本來隻是做飯給自己吃,結果誘人的香氣卻將他引來,而她卻無力抗拒,任由他無恥地噌飯。也許吃是種本能吧。

每個人都有虛榮心的,讚美人人愛聽,聽在心裏特別很舒服。等到真正擺脫他的時候,開一家私房菜館是個不錯的選擇,她已經開始在努力存錢,等存到一定的數目,到時候她可以找一家好一點的店鋪,開一家小小的私房菜館,現在,就當他是免費試菜員好了。

她一邊忙碌著,一邊在心裏不停地鄙夷:大男人居然喜歡喝水果粥。

以前那個傻氣的自己,不知花了多少心思煮東西,都不曾盼得他屈尊品嚐,如今不過是一道最簡單的水果粥,居然也能讓他念念不忘。

真是風水輪流轉。

“昨晚……那個……”

曾梓敖突然躥到曾紫喬的麵前,將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她嚇了一大跳。

呆滯了約兩三秒,她才回過神,道:“想知道昨晚的事?”是想知道她為什麼會在他的床上吧?

曾梓敖輕應了一聲。

驀地,她轉身,就將手中的湯勺橫在他的脖子上,然後衝著他狐魅地一笑,聲音甜到發膩:“昨夜,你是喝了不少,說吵吧,也沒怎麼吵著,但,就是死纏著人不放,很粘人哦,而且還硬把我拉進你的房間——”話說了一半,她倏然停住。

曾梓敖的臉色驟變,眉毛似要擰在一起,咽喉之處橫著的湯勺迫使他的身體向後退去。

早上醒來的時候,一睜開眼,就看到她像隻貓一樣窩在自己的懷裏,而他的手正不規矩地擱在她的纖腰上。至少隔了近十多分鍾,他不敢動彈,生怕一動,就會驚醒她。

這十多分鍾裏,他的腦子裏亂成一灘漿糊……

他強迫自己鎮定,啞著嗓音問:“然……然後呢……”不知道怎麼了,他好像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好像有什麼聲音在“撲通撲通”的幹擾著。

“然後……你將我按坐在你的床上……”曾紫喬慢慢地眨了眨眼睫,一雙明眸媚態盡現,聲音柔得似要滴出水來,始終保持著那教男人為之神魂顛倒的絕媚笑容,手中的湯勺稍稍使了一分力,向前逼去,並在他的喉節處輕輕滑動。

曾梓敖的臉色變了又變,身體已然抵在廚房牆壁,無路可退,唯有皺著眉頭安靜地等待她的下一句。

“然後……”曾紫喬又將身體向他緩緩傾去,臉離著他的臉隻有寸許,嫵媚地再度眨眨眼,眼波中飽含了挑逗的意味。

曾梓敖的眉頭擰了又擰,喉結抑製不住地動了動,伸出雙手及時扶住她的雙肩,想要阻止她再開口。

孰料,她將手中的湯勺用力地按向他的咽喉,狠瞪著他,然後咬牙切齒地衝著他吼道:“曾梓敖你簡直是個變態!拜托你以後超過十二點就不要回來了!我TMD又不是複讀機,你喜歡念唐詩宋詞裝風流高雅,拜托你以後自己先錄好音,喝醉了就自己慢慢放著聽!下次再這樣,小心我弄不死你!”說完,還不忘再用力地頂了下他的咽喉,然後才轉身走回去繼續熬粥。

曾梓敖被她吼得半晌回不過神,手撫著咽喉處不停地咳嗽著,直到平複下來,才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不確定地問她:“我昨晚真的隻是逼你念了一夜的唐詩宋詞?!”

“滾開!”曾紫喬惱羞地將他趕至一邊。

曾梓敖臉部僵硬的肌肉微微抽動了一下,在一瞬間鬆弛了下來,垂眸看著地麵,淡淡地彎了彎嘴角。

昨夜的事,他隻依稀記得,有一個非常好聽的聲音一直在念著讓人悵然若失的詩詞,聲音斷斷續續,時清晰時朦朧。早上醒來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直到看到她躺在身邊,他想,根據以前醉酒的臨床判斷,這事絕不是做夢這樣簡單。

剛才她將湯勺架在他脖子上,妖嬈地說著那些話的時候,他的心猛然地漏跳了一拍。

他一直很會控製酒量,很少讓自己醉,醉到意識不清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但每次都會做一些讓人崩潰的事。最荒誕的就是大學時候曾經撕了舍友的衣服,嚇得舍友以為自己要被強暴,整整一周沒敢和他說話。

父親去世的時候,他喝醉了,那一晚逼著小喬寫程序。而讓他永生難忘的卻是母親去世的那一晚,他甚至不敢去回憶。也就是從那次之後,他若是喝多了,一定會讓司機送他回自己的住處,一個人在自己的小窩裏隨便怎樣都可以。

這麼多年來除了母親去世那一晚的失控,嚴格來說這種事情從未發生過,但他卻不能保證百分百一定不會發生。雖然知道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他反而感到心驚,正因為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他才覺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因為,兩人相擁的姿勢是那樣的契合,似乎從很久以前就是這樣。

目光看向小喬,突然之間,他覺得她失憶了未嚐不是件好事。否則,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處理那剪不亂,理還亂的思緒。還好,隻是強迫她念了詩詞,大錯並未鑄成。

有些慶幸,也有些悻然。

他尷尬地笑了笑,隔了許久才對著她的背影道:“也許你不記得了,爸去世的時候,我也是有一天喝多了。第二天你將寫了好幾張紙的程序放在我麵前,說是讓我交給導師的。當時我就奇怪,你怎麼好好的用紙筆寫程序,而且我早已經畢業多年,好好的交什麼作業給導師。後來媽說,是我酒喝多了,逼著你把計算機書籍當童話故事念,還非要你用紙筆寫程序。沒想到這次居然是叫你念唐詩宋詞。”他抓了抓頭發,又笑著說,“感覺是有點變態了,改天我去找那個穆醫生聊聊,看看我這是什麼怪癖。”

曾紫喬很意外,他竟然會提及那件事,撇了撇嘴,譏道:“變態強迫癖。”

曾梓敖聽了又笑:“說到變態,我覺得我還不及你。居然可以把計算機語言念成童話故事,說真的,我還真不知道計算機語言變成童話故事會是什麼樣。要不要現場來兩段?”

曾紫喬強抑著想用湯勺抽他的衝動,咬著牙熄了灶具火,衝著他翻了個白眼:“死變態,讓開!”越過他,她將做好的水果粥端上桌,然後坐在餐桌前吃了起來。

曾梓敖雙手抄在褲子口袋裏,慢慢走向餐桌在她的對麵坐下。

他盯著她的臉,有些失神。

差不多快要忘了她以前精致妝容的樣子,這些日子看到的她,幾乎都是素淨著一張臉。小時候最喜歡捏她的臉頰了,滑滑嫩嫩的,可是當可愛的嬰兒肥已然成了眼前的精致瓜子臉,他便再也沒有像以前那樣了為所欲為地捏她的臉頰了。

他發現她沒有上妝時的皮膚感覺更好,細膩光滑,是古時候人常說的膚若凝脂,吹彈可破。那頭卷翹的頭發雖有些亂蓬蓬的,但是襯著卡通的睡衣顯得十分可愛,有種說不出的居家感覺,與剛才那個凶悍的拿著湯勺凶他的女人完全是判若兩人。

真是一個矛盾的自然體。

曾紫喬察覺到對麵那放肆的目光,抬眸狠瞪一眼。

曾梓敖收到警告,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然後伸手在她粉嫩嫩的臉頰上捏了捏,道:“氣多了很容易長皺紋,不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