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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情人節後的告別(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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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有開車了。不過,她不瘋狂的時候,其實開車還是很穩的,至少之之讚揚過她。

很快,她駕車到了公司。

乘坐電梯到了公司所在的樓層,曾紫喬發現公司大門是開著的,前台接待處的燈也是亮著的,但不見楊青河的人影。

今天是情人節,下班的時候,公司大部人都早早地收拾好東西準備下班赴約。

這會兒,不知還有什麼人還在加班。結果,她每個辦公室張望了一下,燈都是關著的,依然一個人影都沒見著,唯有走廊盡頭隱隱亮著微弱的光亮。

那個位置是總裁辦。

她不禁想,難道楊青河又找到鑰匙了?

這時候,她的手機響起,是楊青河的電話。她立即接起:“喂?小楊,我到公司了,我看到總裁辦是開著的,你找到鑰匙了?”

楊青河說:“標書我拿到了,曾總剛回公司了。謝謝曾小姐,祝你和曾總有個浪漫的情人節。拜拜。”

曾梓敖回公司了?

掛了手機,她快步走過去,總裁辦的門虛掩著,卻見門後隱隱透著光亮。她推開門,外間辦公室一片漆黑,空無一人,燈光的來源正是曾梓敖所待的裏間辦公室。

這家夥說要一個小時回家,原來跑公司裏了。她踮起腳尖,輕輕地走向裏間辦公室,打算嚇一嚇他。當她走到玻璃隔牆的時候,百葉窗內的情形讓她倏然頓住腳步。

一個纖細的女人身影背對著門。這個女人突然側過身來,曾紫喬看清楚了她的臉,竟然是常恩純。

常恩純背對著玻璃門,緩緩彎下腰親吻著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曾梓敖。他的側臉被常恩純的長發遮住了,看不清他的表情。

從曾紫喬的角度看過去,兩個人熱吻得忘我,難分難舍。

曾紫喬覺得渾身的血液在瞬間凝結住了。她轉過身想要逃去這裏,當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頓住腳步。

在這種時候,她不能激動,也許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樣。親眼見到的未必是真的,親耳聽到的也未必是真的。

年會那晚,他看著她對她說的那些話,神情嚴肅認真,她完全相信他,她該信他的。他說過有什麼話一定要說出來,她會問他的,她不要在這裏亂猜,這一定是一個誤會,剛才她一定眼花了。

可是當她轉身再次抬眸,透過百葉窗,那一幕依然在繼續。

她不禁苦笑,原來不是她的眼睛花了,是真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手摸出手機,將手機的聲音設置成了震動,然後迅速地編輯一條短信發送出去:“到哪裏了?”

僅隔了兩三秒,裏間辦公室響起手機短信的聲音,劃破了這讓人壓抑的寂靜。

曾紫喬在黑暗中看著常恩純像是受了驚嚇一樣,迅速向後退了一步。這時,坐在靠椅上的曾梓敖也轉了過來,正麵對著玻璃牆。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然後手指微動。

不一會兒,曾紫喬手中的手機震了兩下,她猶豫了兩秒,背過身,才打開自己的手機,屏幕上寫著:“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到家。想你。”

她看到這條短信,手指握著手機的力道越來越大,仿佛要將手機捏碎一般,隔了好一會兒才將手機械般地塞進衣服口袋內。

這時,裏間辦公室傳對話聲:

“今晚的事……”

“你放心,她不會知道的。跟在你身後這麼久了,這點分寸還是懂的。你快把頭發吹幹吧。”

“嗯。你早些回去吧,路上小心。”

“好。祝你和她有個愉快的情人節。”

這最後一句祝福聽上去有些酸酸的味道,不知道是真心祝福,還是帶著嘲諷。

曾紫喬快步走出辦公室,像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常恩純走出MK,回首望了又望,最後無奈地笑了笑,走向電梯。

她跟他是永遠不可能了。他發手機短信的眼神專注而深情,嘴角帶著淡淡的卻是發自內心的笑容,這是一個男人深愛著一個女人才會的表情。曾紫喬還是贏了,堅持了這麼多年,終於贏了。她還是沒有曾紫喬的勇氣,也許她不夠堅持吧,所以,她放棄了。這年頭想做小三,也得有自知之明。所以,在情人節,能擁有一個最後的goodbye kiss也算是她得到的最好的情人節禮物。

電梯來了,常恩純正準備踏入電梯,卻被電梯內的女人嚇了一跳。

是曾紫喬,正一臉陰沉地看著她。

常恩純猶豫著要不要進不進電梯。

很快電梯門就要合上,隻見曾紫喬麵無表情地伸手按了一下開門鍵,電梯門再次打開。

常恩純暗自吸了一口氣,說了一聲“謝謝”,佯裝若無其事地進了電梯。

狹小的空間內,氣氛說不出的詭異。

常恩純一直覺得背後有兩道灼熱的目光,似要射穿她。果然是,人不能做虧心事。這種感覺讓她完全矮了曾紫喬一等。

終於,常恩純忍不住轉過身,看向對麵臉色明顯很蒼白的曾紫喬,突然之間她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快感。俗話說,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最好的。她得不到,但讓對方難受,至少也是值了。於是,她略帶挑釁地說:“你都看到了?那是這個情人節我要的最後一個goodbye kiss。”

曾紫喬緊抿著嘴唇,掀了掀纖睫,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眼神中透露著明顯的鄙夷。

常恩純碰了一鼻子灰,衲衲地轉過身,但腦子卻在不停轉動。

一個女人發現自己老公跟別的女人在情人節牽址不清,甚至還有親密行為,這個女人不但一聲不吭,還刻意地守在電梯裏等,這種情況通常都是殺人滅口要暴發的前奏。

一想到這個可能,常恩純的嘴角微抽,心裏不禁開始有些發毛。

這個曾紫喬該不是想滅她口吧……

常恩純不禁回想起,第一年年會那晚,她借酒裝瘋向曾梓敖示愛,並親吻他。第二天換來的就是一個可怕的警告。曾紫喬守在地下車庫,見她出來,便猛踩油門衝過來,離著差不多還有二十公分的樣子,車子停住了。

她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當時的曾紫喬也是現在這張陰森的臉,下車後,口吻平淡地跟她說:“替朋友的新車試刹車,嚇著你了。”說完,若無其實地又鑽進車內,迅速地踩動油門倒車,如一陣旋風一般,呼嘯而過,仿佛方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而她,坐在停車場的地上,一直捂著胸口驚魂不定,直到保安出現,將她扶起,她才一瘸一拐地走出地下車庫,並請了一個星期的病假。

這事後來她跟曾梓敖提過,曾梓敖當時一臉不悅,很冷淡說了一句:“小喬的親生父母死於車禍,小喬不會開車。”

所以,那次的傷難道是她“臆想”造成的結果……

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

到了地下車庫,電梯門一打開,常恩純便衝了出去,然而事實並沒有像她想得那麼可怕。

曾紫喬出了電梯,依舊不發一言,徑直走向車子。

常恩純看到她開車,心中又是一顫,突然臉色發白地衝到她麵前說:“曾紫喬,你有種把話挑明了說,別這麼卑鄙地裝若無其事事後又整人。你的假麵具,也許別人不清楚,但我很清楚。你想撞死我是不是?上次佯裝試刹車,這次你又想幹什麼?有種你就撞死我,看看他還信不信你不會開車。”

曾紫喬伸出頭,冷淡地說:“因一個習慣性背地勾引別人老公的小三而下殺手,那是白癡才會做的事。常恩純,如果你有病,請去看病。別莫名其妙亂吠。”

常恩純被罵小三,當場臉都綠了,內心的憤怒也在一時間暴發了。失去了以往的冷靜,她走到車前,尖銳地說:“我喜歡他怎麼了?至少我光明磊落,敢作敢當。不像你,陰險霸道行不通,就假裝失憶扮柔弱。我常恩純心甘情願地待在MK幫他這麼多年,是有那種期待,但是有期待不代表我一定要得到他。我跟你不一樣,我不會利用感情束縛他,我不會利用感情逼他,我的愛不會讓他痛苦。而你,一直都讓他活在痛苦之中。你根本不是愛他,你那是自私。”

曾紫喬眉心慢慢蹙起,雙手用力地緊握著方向盤,咬著牙吐血兩個字:“讓開!”

換作以前,常恩純絕對不會對曾紫喬說這麼多話。離開MK,她越想越覺得心有不甘,她自認為各方麵的條件並不比曾紫喬差,但曾梓敖的心裏始終沒有她,以前沒有,現在沒有,永遠都不會有。她知道曾紫喬是裝失憶,讓這段被迫的愛情變成真正的受。今晚曾紫喬看到一切,卻始終很平靜,刺激到她了。曾紫喬為什麼會這麼平靜?她想看到曾紫喬生氣,隻有她生氣了,她才會內心找到平衡點。

“終於動怒了?我還以為你打算就這麼一直平靜下去。” 常恩純笑了,走向車身,彎腰對著窗戶說,“曾紫喬,你以為你完全得到他了麼?今晚發生了什麼事,你難道都不好奇嗎?他是去上海做別的事,還是真的出差,你知道嗎?嗬嗬,看你的樣子你就是不知道。我不會告訴你的,因為他不想讓你知道,我也不想讓你知道。我‘衷心’地祝福你跟他能白頭到老。”常恩純忍不住刺激她。

曾紫喬不想再聽下去,將檔位迅速調到倒檔,猛踩油門向後倒車,然後一個急轉,車子從另一個方向駛出地下車庫。

常恩純望著那一串尾煙,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她覺得自己真的有病。

愛情輸了不可怕,但是如果輸得讓人不恥才是真的失敗。

她帶著失落走向自己的車子。

曾紫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中。進門的時候,連換鞋的力氣都沒有,脫了鞋,走了兩步,雙腿一軟,便直接跌倒在沙發裏。此時此刻,腦子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該如何消化不久之前的事。

她將臉埋進沙發的抱枕裏,恨不能這這個小小的抱枕將她整個人裹起來。

她多麼希望自己的眼是盲的,耳朵是聾的。

有多久沒有經曆過這種噬心的痛了……

她的愛情得來不易,她不會因為一些雜事動搖的,她信他,他要她信他的……

約莫過了十多分鍾,門外響起鑰匙的轉動聲。

曾梓敖一打開家門,家中一片漆黑,不由地心中一擰。

他伸手打開燈,便看到曾紫喬倒在沙發上,不知是怎麼了。他換了鞋,連忙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用自己額頭貼了貼,沒有感覺到灼人的溫度,沒有生病發燒。

他輕柔地問:“怎麼了?不舒服麼?”

曾紫喬翻身坐起,看向他,扯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說“你回來啦……我沒事。”

他摸了摸她的臉頰,說:“一到家,看到你這樣,真是嚇死我了。”

“我真的沒事。”她又扯了一抹淡笑,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佯裝若無其事地問:“咦?你什麼時候新買的外套和衫衣呀,好像不是我替你買的。”她的目光緊緊地盯在他身上嶄新的外套和襯衫。

他的眉頭微動,目光閃爍地看向一旁,說:“哦,在上海買的。原來的那一套,吃飯的時候不小心弄髒了,沒辦法清洗,所以換了一套。”

當一個人逃避與對方視線接觸,代表這個人有事隱瞞,不想坦白。

她記得阿穆是這樣說過的。

她轉看向他的頭發,又軟又亮,還有股淡淡的洗發水清香味,不禁伸手摸了摸,是洗過之後又吹幹的手感。她低垂著頭,喉嚨裏發出一陣低而無奈又壓抑的笑聲。

“好好的傻笑什麼?怎麼了?”他覺得她有些不太對勁。

是啊,她就是傻,能有什麼辦法。

她深吸一口氣,回過神,望了望廚房,笑著說:“可能今天有點累了吧。本來想做晚飯給你吃的,抱歉,讓你失望了。要不要出去吃?”

他說:“算了,我在外麵吃了這麼多天,膩都膩死了。你累了,就好好的休息吧。晚飯我來做,做好了我叫你。”

“剛出差回來就讓你做飯,會不會太殘忍?”

“老公為老婆做飯,應該是心甘情願,怎麼會殘忍呢?”

明明是讓人窩心的甜言蜜語,此時此刻聽來,心中卻是酸酸的,隱隱作痛。

她點點頭,然後窩在沙發裏閉上了眼。

他騙了她,他有事瞞著她。

襯衫,褲子,外套,還有羊絨衫全都換掉了……也許內衣內褲也換了吧。究竟是怎麼樣的一頓飯,吃到要將從裏到外的衣服全部換掉,甚至還沐浴。

撞見他和常恩純熱吻,除了偷情,想要死掉女人身上的氣味,她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什麼要這麼做。

最重的是他不想讓她知道。

不一會兒,她的眼角慢慢地滲出點點濕意。

曾梓敖燒好飯菜,準備喊曾紫喬吃飯的時候,發現她在沙發上睡著了。想到這樣肚子餓一夜,也不是個事,輕輕叫喚了兩聲,她還是沉沉地睡著。

他淡淡地笑了笑,蹲下身在她的額頭上愛憐地輕輕印上一吻。離開這麼幾天,他才知道有多想念她。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他彎身,將她抱起,走上樓,進了臥室,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為她蓋上被子,然後又在她的唇上落上一記輕吻,這才放輕腳步走出臥室,帶上了門。

曾紫喬並沒有睡著,他叫她吃飯的時候,她就醒了,隻是不想回應他,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她怕自己忍不住會爆發,所以一直在裝睡。

她伸手撫上自己的嘴唇,上麵還留著他特有的溫度,隻可惜這溫度卻沾了別人的氣息。她用手指開始用力地來回擦拭嘴唇。

樂天和江文溪打算過一個浪漫的情人節,可是不想甜蜜的氣氛卻因一通電話而徹底地破壞了。

兩個人深更半夜趕到K.O.,看到一個極底頹廢的女人,窩在沙發裏喝著悶酒。桌子上已經擺了好幾個空杯,不知她喝了多少杯。

曾紫喬看到樂天,隻是笑了笑,說:“我真的沒事,隻是好久沒有喝酒了,突然想喝酒而已。你放心酒錢我一定會付的。他們也真是的,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還非要把你喊過來,都不知道今天是情人節麼。”

樂天瞧她這副模樣,不必問也知道她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他在她的對麵坐下,然後命人將她麵前的酒和酒杯全部收走。

曾紫喬卻攔住,說:“今晚讓我一次喝個夠可以嗎?短期內,可能都不會再有機會像這樣喝了……”

樂天挑挑眉,放開手,於是示意服務生再開一瓶紅酒過來,然後對曾紫喬說:“我不會問你發生什麼事,但是你有什麼開心的不開心的,想說什麼都可以說出來。”

曾紫喬笑了笑,說:“唉,認識的所有人當中,就你最最知我心。”

她喝了一口酒,目光落在樂天身邊的江文溪身上。這個溫柔的女孩曾經因為醉酒用酒瓶砸了樂天,嚷著要他賠工作,沒想到這樣的歪打正著,兩個人竟然在一起了。

她倒了一杯酒給江文溪,然後問她:“文溪,向你請教一個問題。”

“你盡管說,別提什麼請教了。”江文溪有些不好意思。

曾紫喬笑道:“如果樂天背著你跟其他女人友糾纏不清,你會怎樣?”

江文溪怔住了,看了看樂天,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樂天放下酒杯,然後看向江文溪,皺著眉頭肯定地說:“這種事不可能發生。”

江文溪怯怯地回道:“你幹嘛這麼凶巴巴地看著我,我又沒說會怎樣……小喬問得隻是假設性問題嘛……”

“沒得假設。”樂天否絕。

“你怎麼這麼霸道呀。”江文溪撇撇嘴。

兩個人開始爭執。

曾紫喬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好久,才停下來,眼解溢出一滴眼淚。她說:“樂天,你幹什麼這麼霸道?知道你不會,但這是個假設性問題。”

“你還是多喝點酒吧。”樂天將麵前的紅酒推給她。

她不接,看向江文溪,仍是問:“你會怎麼樣?”

江文溪說:“以前的話,我多半是什麼也不問,也不會說,然後找個地方躲起來慢慢舔傷口。現在的話,我會問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如果你問了,但樂天騙你呢?”曾紫喬接著問。

這樣江文溪始料未及,她又看了樂天一眼。

樂天挑了挑眉,說:“就算騙,也是善意的慌言。如果男人不想告訴你真相,換個角度,他也許不是想騙你,而是想保護你,不想你受傷害。”

曾紫喬點點頭,說:“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她猛灌了一口,看著手中的空酒杯說,“喝了這麼多都喝不醉,早知道以前上大學的時候,不借酒消愁了。你說我是不是那時候把酒量練出來了?”

“既然你這樣想,那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還選在情人節?”樂天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這樣的問答,多半也猜到了。他隻是搞不清懂,既然小喬信任曾梓敖,也明白這樣的道理,為什麼還會這樣拚命地借酒消愁。

“誰規定情人節一定要兩人過,不可以一個人過?你知道嗎?一個人沉靜的時候,可以想清楚很多很多的事。我不是不相信他,而是相信他。無論有什麼人存心挑撥,我都不會輕易相信。我相信他不會背叛愛情,不會背叛婚姻。我不會因為這麼一點點小事而像個白癡女人一樣起疑心,不會的,以前不會為某些女人怎樣,現在更不能會。這是對婚姻起碼的信任。”曾紫喬說。

“你想得這樣清楚,那這麼痛苦又是因為什麼呢?”樂天又問。

“嗬嗬,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很作,我太愛鑽牛角尖……我過不了自己這關,我會胡思亂想……”讓她這樣痛苦的並非是常恩純和曾梓敖的親吻,而是美好的事物總是經不起波折。

她知道常恩純昨天是故意挑撥,當時的真相究竟是怎樣,她並不是很想知道,卻不得不承受常恩純說的話不僅是事實,也是她的最怕提及的弱點。這麼多年的堅持,直到現在愛情才有終於開花結果,幸福得讓她覺得並不真切。

若不是常恩純的刺激,她甚至一直都不願去考慮這樣一個問題?曾梓敖究竟是因為真的愛她,還是被逼到無路可走才選擇愛她?也許女人總會在風平浪靜的時候鑽一下牛角尖,沒事找些事來做,但是要立即找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很難。如果她不裝失憶,她不逼他離得遠一點,根本不會有後來。

這場愛情始終還是被她逼來的。

這場愛情他是被迫接受的。

她強迫永遠都別想這些,隻要往前看,兩人能夠幸福得在一起就好。以為一切都那麼美好,可是她突然發現,他卻有事瞞著她。寧可讓常恩純這樣一個外人知道,也要瞞著她。或許如同樂天說的,他想保護她,他不想她受到傷害。可是,這種善意的慌言在她看來,原來她在他的心目中,並不是一個事事都值得信任,有事可以共同商量的人。

這才是她真正的痛苦點。

“好吧,你想醉,那我就陪你。我讓人準備客房。”樂天招來了服務生,交代了幾句,然後陪曾紫喬喝酒。

曾紫喬突然一本正經地跟他說:“樂天,我把你當哥哥,所以我這個做妹妹的想求你一件事。”

“說。”

她說:“不管他,還是之之,還是桑渝,或者是任何人來找我,請你別說見過我。我想出去走走,也許出去走走,走一段時間,散散心,我心中的這個結也許就會解開。”

愛情不是勉強,也不是強求。

她是否該讓他鬆一口氣,是否給自己另一條路。若是這份愛情經得住考驗,無論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她離開的這段日子,仍然不會淡了這份情。

樂天點點頭,說:“可以。要我寫保證書嗎?”

曾紫喬說:“我信你?”

樂天端著手中的酒杯,輕輕碰了她麵前的杯子,說:“打算去哪?”

“這是一個秘密。”

“……”

曾紫喬這就這樣在樂天安排的地方住了下來,住了沒多久,便開始了她的平靜之旅。第一站——法國,那個夢想中的薰衣草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