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女孩子,總能輕易原諒傷害她的人。
雲渺就這樣。
沈嶽還沒出現前,方剛還用力擰著她的臉蛋,淫笑著說些不堪的話,更在剛才勒住她的脖子,把她嚇得要死——可看到他右手被尖刀硬生生切下半截後,還是嚇得心中不忍,輕聲叫道:“沈、大哥哥,放過他吧。”
放過他?
你傻了啊,還是腦子進水了,轉眼就忘記他剛才怎麼對你的了。
沈嶽皺了下眉頭,回頭看去。
和他眼神一碰,雲渺心中莫名發慌,剛要看向別處,卻又忍住了,輕聲說:“大哥哥,這個人雖然壞了些,可他已經付出慘重的代價了。你、我們沒必要趕盡殺絕的。小說裏總說,做人留一線,以後好相見。還說、還說——”
小說裏還說什麼?
雲渺忽然想不起來了,隻因沈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讓她更加發慌,用力咬住唇兒,低下了頭。
做人留一線,以後好相見?
靠,見個毛線。
哥們稀罕見這種沒什麼原則的垃圾麼?
就算以後見了,也是見一次打一次。
唉,這孩子被某些小說給荼毒,變成白蓮花聖母那個啥了,不過她這份善良倒是很珍貴,按說我該幫她好好守護——沈嶽心中歎了口氣,正要鬆開方剛讓他滾蛋時,卻又看到雲渺小臉上,有明顯被粗魯擰過的青紫。
沈嶽想起來了。
牛猛踹開鐵門時,他看到方剛正擰著雲渺的小臉。
這麼一張可愛的小臉蛋,方剛又怎麼舍得狠扭?
簡直太不是人了!
放他走可以,但活罪難免。
沈嶽低頭看著臉色猙獰的方剛,淡淡地說:“你真該慶幸那孩子心地善良。要不然,你今晚死定了。”
我不是孩子,我已經是上大一了!
莫名其妙的衝動,讓雲渺抬頭看向沈嶽,剛要這樣說,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方剛長長鬆了口氣,疲憊的閉上了雙眼,總算可以放心的昏過去了。
隻是還沒等他昏過去,卻聽沈嶽又說:“但你要為犯下的罪行,付出相等的代價。”
方剛要付出的代價就是——沈嶽抬腳,再次用力跺了下來。
這次,是跺的他左手。
哢嚓嚓的數聲骨碎聲,聽起來很悅耳。
“啊!”
方剛又一次淒聲慘叫時,腦袋猛地仰起,又重重磕在了地上。
這次,他終於可以放心的昏死過去了。
不過他在昏迷前,忽然看了牛母一眼,心中狂吼:“原來,這老太婆說的,都是真的!”
那會,牛母曾經告訴方剛,誰碰雲渺誰倒黴。
哪隻手碰她,哪隻手會斷。
方剛要是碰了她的人,就會死!
牛母還說,這是她丈夫臨終前留下的遺言,某高人所說——當時方剛滿臉的不屑,故意雙手擰住雲渺的臉蛋,狠狠的擰,還問他就是擰了,他的雙手怎麼沒有斷。
現在斷了。
右手被尖刀切斷,左手骨頭直接被沈嶽一腳剁碎。
兩隻手全部廢掉後,方剛也徹底成了廢人,再也沒有了絲毫的用處,會被叢林無情的拋棄。
一個昔日為非作歹混社會的,忽然成了廢人後,後半生會遭遇哪些悲慘的打擊,這不在沈嶽的考慮範圍之內。
他隻是發現,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染上了喜歡廢掉人手的習慣。
這可不是好習慣,以後得改。
暗中自我批評了一句,沈嶽回頭看著小泉等人:“還不趕緊滾,等著讓老子端茶送客?”
碰到這種殺神,小泉等人膽子再大,也不敢讓他端茶送客的,隻會無比感謝老天保佑,能全身囫圇的逃離此地,慌忙雙手抱著腦袋,轉身就跑。
又被沈嶽叫住了:“等等。”
他說話的聲音不高,語氣也不嚴厲,可小泉等人就像被施了定身法那樣,呆立當場,再也不敢動一下。
沈嶽抬腳,踢了下方剛:“把這廢物帶走。還有,回去後告訴那什麼東北狼,敢潑老子的髒水,我早晚都會找他算賬。”
小泉等人的腦袋,好像小雞啄米那樣接連猛點,小心翼翼走過來架起方剛,飛一般的逃了出去。
壞人被打跑後,牛猛立即開啟了悲情模式,噗通跪倒在老娘麵前,抱著她叫了聲媽,就趴在她膝蓋上嗚嗚痛哭起來。
雲渺也走過去,跪在他旁邊,抱住他——兄妹倆一起哭。
牛家三口旁若無人的上演悲情戲,沒沈嶽什麼事,他也不喜歡看這種事,搖搖頭後走出了車間。
也不能怪方剛埋怨,他是讓牛猛十點來這邊的,結果他變成廢人被抬走後,才剛十點。
電影裏總是上演,在弱女子即將被壞人欺負時,英雄才神兵天將般的出現,大展神威救得美人歸。
沈嶽不喜歡這樣的狗血橋段:“英雄早來會,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