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到背著雙手,在廢棄養殖場院子裏散步時,沈嶽肯定會想方剛回去後,那什麼東北狼和幕後大哥的反應。
也肯定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但這又怎麼樣?
沈嶽如果沒有被老錢忽悠著創業,今晚就會跟隨方剛一起回去,找到叢林和幕後大哥,好好算賬。
“其實那小丫頭說的也沒錯,做人留一線,以後好相見。哥們是要幹大事的人,實在沒必要和一幫混子糾纏不清。希望那什麼東北狼夠聰明,這件事就到此為止,雙方皆大歡喜。”
被潑髒水後,卻不能去找幕後主使人算賬的感覺,簡直是糟透了,幸好就在沈嶽心煩時,眼前冉冉浮上了一道倩影——展小白。
想到下個月初六,就要和小老婆洞房花燭夜了,嶽哥糟糕的心情,立馬好了很多,拿出了手機。
沈嶽來這邊之前,已經向展小白請過假了,也知道她今晚會在公司加班,和眾高層絞盡腦汁協商該怎麼應付滅頂之災,可還是忍不住想問問她,今晚幾點回家。
嘟,嘟嘟,手機隻響了三下,就被拒接了。
再打,隻響了一下,又被拒接。
第三次打——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經關機,請稍後再撥。
這讓沈嶽有些悻悻然,卻又不好埋怨她,隻好盼著牛家三口趕緊哭完,早點回去。
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到牛家三口走了出來,沈嶽一看時間,快十一點了。
如果隻是牛猛,沈嶽肯定是張嘴就罵,墨跡你妹啊。
現在當著人家老娘和小妹,沈嶽再怎麼是牛猛的指路明燈,也得表現出該有的風度,語氣恭敬,神色謙和的勸老太太別擔心,不幸已經滾遠,美好未來就在前方,還是早點回家洗洗睡吧。
不過牛母的感恩之心,還是大大出乎了沈嶽的意料:“牛猛,給沈先生跪下。”
沈嶽還沒反應過來,中午時就給他跪下過的牛猛,噗通跪倒在了地上。
“那個啥,大娘,有什麼話咱們能不能好好說?這樣,會然我折壽的。”
沈嶽連忙伸手去攙扶牛猛時,牛母又說話了:“小渺,你也給沈先生跪下。”
“哎,可別,別。”
在沈嶽的阻止聲中,雲渺對他盈盈下拜。
沈嶽眉頭直皺時,牛母又說道:“沈先生,您是我們的救命恩人,理當受得他們兄妹跪拜。按說,我也該這樣感激您才對。不過,我怕您下不來台。”
沈嶽苦笑:“這樣,我也下不來台的。”
“牛猛都和我說了,他以前做過的混賬事,冒犯了您。我早就勸他別走那條路,早晚都會然惹來滅頂之災的。可他不聽我的話。幸好,他還算是個好命的。能遇到您,幫他改邪歸正。”
牛母也感覺出沈嶽不喜歡她說太多客氣話,聰明的轉移了話題,提出回家。
沈嶽這才如釋重負,連連點頭說好。
看在牛猛一隻手的份上,沈嶽隻好再次親自開車,駛出了養殖場。
回市區的一路上,四個人都沒說話,各自想著心事。
不過沈嶽能明顯感覺出,每隔幾分鍾,就會有一雙眸子,飛快的看他一眼。
那是雲渺。
這讓沈嶽暗中得意,知道已經被她當做偶像了,以後談男朋友時,也會按照他的標準來找。
但她肯定會失望。
像嶽哥這種各方麵都優秀到讓人蛋疼的俊才,簡直就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可遇不可求,總算出現一個,也會被展小白那種眼疾手快的,及時抓在手裏,牢牢不放鬆。
一路沉默中,總算來到了牛家所住的幸福柳小區門口。
暗中鬆了口氣,沈嶽對牛猛說:“放心就好,叢林在沒搞定我之前,不敢把你們怎麼樣。那個什麼,在家陪老娘幾天,再去廠裏找老錢報道,帶著你的幾個心腹兄弟。”
牛猛還沒說什麼,牛母就說話了:“他明天就去。沈先生,回家坐坐吧,喝口水也行。”
沈嶽委婉拒絕:“不了。現在很晚了,改天再登門給您請安。嗬嗬,我女朋友還在等我去接她下班呢。”
聽他這樣說後,牛母當然不會再堅持,被雲渺攙扶著下了車。
沒誰注意到,當沈嶽說要去接女朋友時,雲渺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許多。
告別牛家三口,沈嶽掉轉車頭,向振華集團總部大樓疾馳而去。
十二點整,沈嶽開著展小白的白色寶馬,停在了振華集團總部大樓門前,抬頭看向四樓的會議室窗口,裏麵依舊燈火通明,看來他們還在連夜商量對策。
“這都怪我。當初幹嘛要招惹任明明那個潑婦。”
沈嶽心中自責時,四樓窗口的燈滅了。
他知道,展小白終於下班了,連忙開門下車——等待女朋友下班的男人,都是這樣子的。
果然,幾分鍾後,展小白和一群人走出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