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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年之期,潛龍於淵(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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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燁在一旁幫忙,可惜喝止不住。

她的心痛如刀絞,淚流滿麵,“叫他們住手!”

拓跋泓吹響口哨,寶馬小跑著過來,他送她上馬,自己也上來,擁著她,緩緩抬起右臂。

青衣人不再打,墨君狂掙紮著爬起來,奔過來,青衣人立即伸臂攔住,任他怎麼推也推不動。

水意濃終究忍不住,回頭望他……他的臉膛好似被痛楚撕裂了,淚水潸潸……

拓跋泓揚鞭策馬,寶馬疾馳而去,她望著他,眼中的他越來越遠,越來越小……

“意濃……”墨君狂聲嘶力竭地喊,身心撕裂了一般,痛入骨血。

“意濃……”淒厲的叫聲回蕩在廣闊的村野,傳蕩開來,飄向遠處。

青衣人離開後,慕容燁在他奔過去之際,猛擊他的後頸,令他暈倒。

醒來時,墨君狂發現自己在馬車上,而馬車快速地行駛。

他撩起車簾,命令慕容燁停下來。

二人跳下馬車,慕容燁重聲道:“他們沒走多遠,你可以追得上。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憑你一人之力,能救出意濃嗎?”

“難道要我眼睜睜地看著拓跋泓帶走意濃?”墨君狂悲憤地吼。

“那還能如何?”慕容燁厲聲道,清逸瘦削的麵龐從未這般怒火叢生,“拓跋泓是魏皇,有的是武藝高強的下屬,你呢?你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如何搶回意濃?”

墨君狂呆住,終於安靜下來。

他說得對,如今的墨君狂不再是以往的魏皇了,什麼都沒有,僅憑一人之力,能救出意濃嗎?

意濃跟拓跋泓走,就是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傷,如若衝動行事,就毀了她的一片心意。

可是,眼睜睜看著意濃被拓跋泓帶走,他真的不甘心!

慕容燁見他冷靜了些,道:“救意濃是必須救,不過,拓跋泓會嚴防死守,還需從長計議。”

墨君狂不語,眸色深邃,好像陷入了沉思。

“你有什麼打算?”慕容燁覺得他冷靜得不可思議,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是該從長計議。”墨君狂黑眸微眯,目光森厲,“要從拓跋泓手中奪回意濃,我必須回金陵。”

“你想……奪回原本屬於你的一切?”

“還有其他法子嗎?”

“這是最好的法子。”慕容燁覺得昔日睿智沉穩、霸氣狠辣的墨君狂回來了,“不過你有把握奪位帝位嗎?”

“沒有把握也要試一試!”

墨君狂麵目陰鷙,利落地上了馬車。

馬車繼續前行,他默默道:意濃,等我,我不會讓你等太久。

回到宮中,正是深夜。

拓跋泓送水意濃回淩雲閣,牽著她的手直入寢殿。

春花、秋月見她回來,欣喜地上前迎接,卻在看見陛下冷鐵般的臉龐時,立即退出寢殿。

他一收臂,她便站在他身前。她輕淡道:“明日還要早朝,陛下回寢殿歇著吧。”

“不要妄想逃走!”他一字字道,眸光森厲,“若你膽敢逃走,你那三點要求,便如同無物,尤其是最後一點。”

“我自當遵守,還請陛下遵守約定。”

他陰鷙地盯她半晌,才鬆開她的手,離開了淩雲閣。

水意濃寬衣就寢,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想到君狂,卻又睡不著了。

這個時候君狂在哪裏?秦大哥是否勸服了他?他們已經遠離洛陽了吧,是否安然無恙?

君狂,你會設法救我的,是不是?

次日午時,她正在吃午膳,拓跋凝行色匆匆地闖進來,“秦大哥呢?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水意濃讓她坐下,不想欺騙她,便道:“他沒有回來。”

拓跋凝眉心緊蹙,淚水轟然滾落,梨花帶雨的悲傷模樣令人心生惻隱,“秦大哥,你怎能這樣對我?你好狠的心……”

水意濃感慨,崇寧公主對秦大哥倒是一往情深。於是,她寬慰道:“公主,或許有一日,他忽然回到公主身邊,給公主一個驚喜呢。”

雖然假希望是虛幻的,但至少給了她一點希望。

“真的嗎?”拓跋凝如花似玉的小臉被淚水打濕,尤顯得脆弱,“對了,我聽說秦大哥和你逃出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你回來了,他沒回來?”

“此事說來話長,我想他親自跟你說,會比較好。”

拓跋凝又傷心又生氣,秦大哥,那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竟然丟下我……你對得起我嗎?為什麼你要丟下我……

三日後,拓跋泓頒下詔令,迎娶墨國安樂公主墨明亮,冊封她為皇後。

冊後大典定於二十日後。

這日,午後,墨明亮來到淩雲閣。

水意濃犯困,正想寬衣歇會兒,見來者不善,便強打精神應付昔日好友。

墨明亮著一襲芙蓉錦衣,外披玉色鬥篷,襯得身段窈窕、明眸皓齒、華貴端雅。她堂而皇之地坐在桌前,“拓跋大哥已命宮人為我裁製冊封大典所穿的吉服,今日進宮便是量尺寸。”

“恭喜公主。”水意濃淡然而語。

“你沒想到拓跋大哥會冊封我為皇後吧。”墨明亮眉目冰冷,語氣陰陽怪氣,以敵視的態度對待皇嫂,“這也難怪,有人以為世間每個男子都逃不過她的手掌心,以為自己是皇後的命格,哪想到也有不如意的一日。”

“公主想說什麼?”

“我隻是有點感慨罷了。”

“我乏了,想歇著了,公主自便。”水意濃傷心地下逐客令,昔日再好的朋友,一旦有了利益之爭,便會反目成仇,情誼不再。

墨明亮不甘心地問:“你已經走了,為何還回來?”

水意濃閑適地冷笑,“春花、秋月是陛下的人,若你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或是對我不敬的話,很快就會傳到陛下耳中。若你不怕,但說無妨,我洗耳恭聽。”

墨明亮麵色一變,恨恨地離去。

揚州,魏墨邊境,軍營重地。

寒風從軍營上空掃過,帶著江水的潮氣。紅色、黑色的大墨國旗幡迎風招展,噗噗作響,為軍營的寂靜添一分動靜。不時有飛鳥在低空盤旋,為這陰霾的天色增添幾分沉重。

軍營的遠處,兩人策馬朝著軍營的方向瞭望。

這便是墨君狂和慕容燁。

“前麵便是水大將軍的軍營,墨兄,去吧。”慕容燁眯著眼,眉頭深蹙。

“你不隨我去?”墨君狂轉頭看他,目光犀利。

“我回洛陽。”

“你終究放不下意濃。”

“你也放不下,可是,你不得不放下,否則,誰救意濃?”慕容燁一笑。

墨君狂拍他的肩,“意濃就暫時交給你。”

慕容燁拍他的手,“我和意濃在洛陽等你,不要讓她等太久。”

墨君狂感動道:“你的恩情,日後再報。”

慕容燁調轉馬頭,揚鞭飛馳,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天地中。

墨君狂策馬疾馳,猶如一支利箭,射向那守衛森嚴的軍營。

軍營入口前,守衛伸戟攔住,“來者何人?”

駿馬長嘶,墨君狂也不下馬,居高臨下地下令:“叫水將軍出來見我!”

“放肆!”守衛見他這般盛氣淩人,怒斥,“你小子好大的膽子!我呸!”

“咻”的一聲,墨君狂一鞭抽過去,狠狠地抽在守衛身上。

另一個守衛眼見如此,立即喊人,墨君狂趁機直闖而入。

不多時,二三十人圍住他,都想教訓教訓這個目中無人、膽大妄為、擅闖軍營的無名小子。

“水耀華!”墨君狂揚聲喊道。

水耀華正在房中與幾個將軍商議事情,聽到外麵的嘈雜聲,本已覺得奇怪,又聽見這喊聲,便走出房間,出來瞧瞧發生了什麼事。

他一步步朝前走,望見馬背上那人的後背,覺得此人直喊自己的名諱,說不定是故友。

此人魁梧昂揚,該是身懷武藝。

墨君狂慢慢轉過馬頭,寒凜的目光直逼水耀華。

水耀華的目光觸及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大為震驚,立即恭敬地上前行禮。

他正要屈身,墨君狂笑道:“水老弟,先上一杯熱茶。”

水耀華懂了,命所有人都散了,鞍前馬後地請他進房。

那幾個將軍都是水耀華一手提拔的年輕將領,並未見過聖顏,因此並不知道來者是誰,卻看得出來,大將軍對他非常恭敬,想必是京裏的大人物。更奇怪的是,大將軍進房後竟然關上房門。

“臣參見陛下。”水耀華跪地下拜。

“起身。”墨君狂扶起他,自嘲道,“我已不是墨皇。”

“在臣心中,陛下永遠是陛下。”水耀華出身行伍,身板健壯、筆挺,臉孔方正,濃眉濃須,一臉的正氣凜然,“隻是……數月前,朝廷送來公函,說陛下不幸駕崩,晉王登基……今日再見陛下,臣愚鈍,臣糊塗……”

“此事說來話長,稍後與你詳說。”墨君狂囑咐道,“我的身份,切莫泄露出去,你知便可。”

水耀華點頭,去外麵吩咐守衛上茶、上菜。

吃飽喝足,墨君狂說起皇弟墨君睿弑兄奪位的陰謀,說起流落魏國洛陽的遭遇,卻隱去了水意濃這一段。水耀華聽完,義憤填膺地說道:“想不到晉王竟然做出弑兄奪位的大逆不道之事!陛下洪福齊天,定有回朝重掌江山的一日。”

墨君狂道:“大將軍忠勇,是我大墨國的肱骨良臣。此次來軍營,正是為了此事。”

水耀華立即抱拳表態:“陛下有何吩咐,臣定當全力以赴,助陛下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