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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報複了,後悔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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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紀秀芝難看的臉色,媛宸突然忍不住笑出來了一下,又飛快地轉過了頭。

紀秀芝冷冷地瞪了一眼夏媛宸,又厭惡地瞥向宋承慧,低頭打開了自己的大包袋,居然從裏麵抱出了一隻微眯著眼在打盹的波斯貓!那小貓的姿態簡直跟紀秀芝一模一樣,出來後隻是眼尾掃了掃眾人,然後就頗為蔑視高傲地又合上眸鑽到紀秀芝懷裏睡覺了。

紀秀芝用食指和拇指夾起自己的chanel,嫌棄的表情如同在拎垃圾,對夏媛宸道:“給我丟了。”

“丟了?”媛宸微微一愣。

“我的貓不該用這麼廉價的睡袋。”紀秀芝冷淡道。

“……”夏媛宸歎了口氣,走過去接了,順手塞進了泔水桶裏。

宋承慧渾身直哆嗦,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兩隻手死死地勒住包帶,用力之大幾乎要把皮子扯斷。這個整整三萬塊的包啊,她在刷卡的時候幾乎都有些害怕,這種她從前想也不敢想的奢侈品,就被眼前這倆人塞到了垃圾桶裏!就因為是她宋承慧用過的嗎?她就不配提香奈兒嗎?!

這一刻她真的想哭喊,想破口大罵,想去抓破紀秀芝的臉!可她最終什麼都沒做,什麼都不敢,隻能狠狠地撞開夏媛宸,喊:“走開啊!”然後捂住臉迅速跑走。

夏媛宸不防備她會撞向自己,腳下一個不穩,直接跌倒!嘭的一下摔向大泔水桶,慌得她一把抱住扶穩。

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一下翻湧上來,媛宸險些當場吐了出來!

“oh my god——”紀秀芝無語地捂住鼻子抱著自己的貓退後。

媛宸難受地咳嗽兩聲往後站站,還好桶沒倒,不然有的忙活了,可是——她鬱悶地低頭看看自己圍裙上濺到的一片穢物,忍不住埋怨地瞪向紀秀芝。

紀秀芝摸著自家小貓的腦袋,勾唇卻是諷刺:“活該。”

“……”媛宸歎了口氣,從桌上的餐巾紙盒裏抽出幾張紙開始收拾自己。過了一會兒忽然聽到後麵有人硬邦邦地開口:“還不轉學?”

紀秀芝居然還沒走?

她回身,就見那位公主殿下正垂手站在食堂的值班排班表前,上麵密密麻麻地寫著自己的名字——夏媛宸、夏媛宸、夏媛宸……也頗為觸目驚心。

“你想我走?我以為你看到我這樣子會很解氣。”

“嗯,是很解氣。”紀秀芝麵容冷淡地將手裏的貓交給保鏢,並且示意他們退遠,然後一手搭在另一手的關節上,慢悠悠走過來,以挑剔的眼神將夏媛宸從頭看到腳——油膩的顧不得洗隻好隨便紮起的頭發、粗糙了許多的手指,滿身狼狽。

這一周,原英煥不在,而她親眼見證了夏媛宸是怎麼度過的。

沒坐著上過一天課,卻要擦每一節課的黑板。

作業被人惡意撕毀。

獨自更換教室裏的三十二張桌椅,從一樓搬到三樓。

在食堂裏做最汙穢最繁雜的工作。

拿著最少的薪水和最低的成績分數。

這些簡簡單單的描述聽起來隻有幾句話,黑白的,單薄的——但放到真實的生活裏,在所有老師和同學冷漠惡意的目光下,卻是足以徹底壓垮摧毀一個普通少女心理防線的重壓和負荷,它能將一個人打擊得站不起來!

宋承慧,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惡毒。

而夏媛宸,是遠超她想象之外的堅韌。

——當然她不願意用這種近似褒義的詞彙形容夏媛宸。她更樂意稱這種精神為欠揍、雜草。

隻是她不懂,夏媛宸本來應該與她一樣,是從最昂貴的土耳其哈爾費蒂玫瑰園裏培育出的嬌嫩幼苗,可為什麼……最終會長成這種永遠擊打不倒寧折不彎的討厭模樣。

是的。

她討厭夏媛宸。比小時候更討厭。

其實在這漫長的一周裏她有時候也會想:如果沒有發生一些事,如果沒有出現一些人就好了……她可能就可以更單純地憎惡夏媛宸一些,或者——或者是對她好一點了。

但世界上沒有如果。

所以,她選擇冷眼旁觀。

紀秀芝沉沉地吐出一口氣,吐出不該由她這個年紀的女生來承擔的陰霾,一字字道:“我當然樂意見到你被人打壓得透不過氣來,但不是讓宋承慧這種汙水溝裏的蟲子踩在頭上——夏媛宸,你走吧,走的遠遠的。”

媛宸打量了下紀秀芝的神情,扔了手裏的紙忍不住笑了,問:“你這算是兔死狐悲嗎?其實不用擔心,你永遠不會落到我這個地步。”

“我當然不會,因為我沒有你蠢。”紀秀芝冷冷道:“可你現在這麼堅持著還有意義嗎?在這裏當個小醜?還是等待原英煥回心轉意?”

“我不會再跟原英煥在一起了。”夏媛宸搖搖頭,聲音很輕,語氣卻毫無遲疑:“我在這裏,隻是想離另一個人近一點。”

“……誰?”

媛宸沉默地抬頭,看向食堂吊著的LED電視,娛樂頻道正在重播上一季的《少年將預備役》。那個少年身手矯捷,冷漠孤高,是熒幕上最靚麗的一道風景。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紀秀芝安靜了一會兒後,再開口時聲音似乎和緩了些:“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歡那個脾氣古怪的家夥。”

“他不古怪——”夏媛宸忍不住維護。

紀秀芝抬起一隻白皙的手掌表示懶得跟她爭這種問題,繼續道:“可你在這裏又等不到他,還不如去尚國讀書找他。”

“我哪有錢去尚國?”媛宸無奈道:“紀大小姐忘了嗎?我爸已經公開跟我劃清界限了,這事還是你宣布的呢。”

“少扯這些沒用的。”紀秀芝不屑地說:“你要是真想去,給姓李的打一個電話,他還不得派直升機來接你?”

“……”夏媛宸無言。

“我告訴你,那個大怪物冰塊男可是今非昔比了,聽說他被尚國總統稱為未來之星,是全國少女口中的第一公子呢!”

媛宸低垂著頭,攥拳竭力忍耐。

紀秀芝卻咄咄逼人道:“說話啊喂!你到底喜不喜歡他?”

“你要我說什麼?”夏媛宸的腦子亂了,在她的逼問下忍耐也到極限了,突然將帽子口罩一股腦扯下來狠狠扔到桌上!“是我主動離開他的,現在又回過頭去找他,換作是你紀大小姐你做得出來嗎?!第一公子——你也知道他如今是尚國財閥的第一公子了,當初我就配不上他,如今我又憑什麼?!”

心裏又委屈又酸澀,那些強壓的脆弱敏感自卑——在過去十幾年她從未品嚐過的滋味這時一股腦都湧了上來,媛宸感覺自己的眼眶濕了,迅速轉身就想走,不想讓紀秀芝看笑話。

可紀秀芝卻不肯輕易放過她,她還沒走出兩步就被扯住了胳膊,那些刺耳的嘲諷像是噴灑的毒液一樣一股腦都往外出。

“呦?不會吧?難受了啊?昨日的他你愛理不理,今天的他你高攀不起了?哈哈哈,我真是太開心了,夏媛宸你終於不驕傲地揚著你那腦袋瓜子了,你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你那個德行……”

“紀秀芝!”媛宸覺得自己快要氣爆炸了,真的是!再好涵養的人也受不了紀秀芝這樣的女生!

“怎麼了?!”紀秀芝挑著精致的眉眼揚眉得意。

“你放手!”媛宸也是怒極了,理智什麼的完全扔爪哇國去了,一拳打向她抓著自己的那隻胳膊,紀秀芝痛得後退一步,瞪大漂亮的細長眉眼罵道:“你——你敢打我?!”她抬起胳膊就要還手,下一瞬卻又被人狠狠一推!

“啊——”紀秀芝穿著高跟鞋差點摔倒,幸虧被保鏢及時趕到扶住了,定睛一看居然是鄭允文!

鄭允文先是緊張地回頭看了眼媛宸,發現她身上的髒汙後,立刻怒瞪向紀秀芝道:“你居然對媛宸動手?!沒見過你這麼野蠻的女生!將來肯定嫁不出去啊你!”

“……”

今天是她的背運日嗎?!

她被人打了現在還要受誣賴?!

紀秀芝惱到了極點,漆黑幽亮的眼珠子裏像是著了火,指著鄭允文手都在抖,咬牙切齒道:“真是山中無老虎啊!什麼阿貓阿狗都跑出來了!你們還愣著?!還不給我——給我把他拖出去好好修理一頓!”

“是!”兩個身材高大的紀家保鏢整齊喊道,一步上前就要去拽鄭允文,卻被夏媛宸迎麵攔下。

“你們敢動手?!”夏媛宸將鄭允文緊緊護在身後,手抓著他的手,直視著紀秀芝,嘴裏的話卻是對保鏢們說的:“誰敢碰允文一下,馬上就失業,不信就試試看。”那話音冰寒冷靜沒有一點玩笑的意思。

保鏢們一時猶豫著都停下了。他們雖然是跟著紀秀芝的,可領的也是紀維欽的薪水,而在紀維欽心裏到底是紀秀芝的地位高還是夏媛宸更重要,這就很難說了。

他們慢慢退後,站回到了紀秀芝身側。

而紀秀芝,她幽暗的視線緩緩掃過那兩人緊握的雙手,漸漸又回到夏媛宸的臉上,憤恨的表情竟慢慢冷凝下來,結出諷刺的痂。

“這是你的新選擇嗎?”她冷笑了兩聲,說:“夏媛宸啊夏媛宸——拿了一手好牌,最後卻隻能抓住僅剩的爛木頭,我真不知該怎麼感歎你的命運了。”這一句話說完,她仿佛也懶得再講什麼了,倨傲地撣撣鄭允文剛才碰到自己的地方,接過貓在懷裏輕撫兩下,揚起淡漠精致的小臉,與夏媛宸和鄭允文擦肩而過。

眼看那纖秀挺直的背影馬上就要走入朝陽的日光中了,夏媛宸卻忽然回過頭,追了兩步,用手作喇叭狀,對著她的背影喊:“喂!我知道你今天來沒有惡意,我代他道歉!”

紀秀芝的腳步微微一頓。

片刻之後,才響起很輕,很低,幾乎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

“不用道歉,因為,我本來就希望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過著淒慘無比的日子。”說完,高傲而去。

“這是什麼人啊!”鄭允文走過去不高興地咕噥道:“你聽聽她說的話,也是心眼夠壞的了。”

媛宸沉默著,卻半天沒說話。過了許久,才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我希望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過著淒慘無比的日子。因為……如果我見到了,總會心軟。”

“……”鄭允文仿佛呆住了,說:“什麼啊?你、你不用這麼美化她吧?”

“不是美化。”媛宸對著他笑了笑,目光又轉向那陽光正盛的地方,紀秀芝的背影已經完全融化進光裏,一聲歎息從她口中溢出:“因為——我和她是一樣的啊。”

你可曾見過女生間糾結的友誼?

你們同時擁有最華美的裙子,受眾人追捧。

你們一起玩耍一起長大,卻是競爭對手。

你無時無刻不在想,如果那個“她”消失就好了。

但若是某一天,“她”真的徹底退出了你的生命,再也看不到了,你又會有說不出的失落。

因為那個敵人,就是世上的另一個你啊。

這一夜,晚上十點三十分,夏媛宸的手機“叮咚”一聲響起。

她點開屏幕,是一條來自航空公司的短信。

尊敬的旅客,夏媛宸女士您好,您已成功預定11月20日下午2點從清河飛往尚國首都的機票,機位為頭等艙1排A座,請您提前三小時到達值機,謝謝。

……

深夜的星空,一閃一閃的亮光,可愛如童心般曼妙。

媛宸躺在床上,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摩挲著屏幕,輕輕地綻出一抹笑容。

——我希望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過得很好很好。

晴空萬裏,樹上的鳥兒嘰嘰喳喳,給優雅的別墅區增添了一抹鮮活的色彩。

美好的周末,以及……不怎麼美好的小少爺。

原昆拿著西服站在一樓大廳,對著蜷縮在沙發裏的原英煥無奈地長歎口氣,走過去輕輕拍拍他的肩膀道:“少爺?醒醒少爺,你怎麼睡在這裏?”

他看了眼桌上,空著的啤酒罐散亂了十多個,泡麵盒、薯片袋、辣牛板筋扔得到處都是,地上是手遊機。

“好煩啊……別叫我……”原英煥咕噥了一聲,翻了個身朝向裏麵,就想繼續睡。

這個少年本來桀驁不馴、揚眉得意,可現在頭發淩亂,臉上青黑一片,竟然像個落魄的中年流浪漢了。

原昆突然升起一股心火,直接拽著他的領子把他拉扯了起來!

“要睡回房間睡!你看看你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樣子!”

原英煥整個人被提溜起來,那一下仿佛都懵了,隨即便是暴怒!他直接穿著拖鞋蹦到了沙發上,指著原昆的鼻子怒罵道:“我看你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吧?!你就是原家的下人憑什麼教訓我?!真是要瘋了啊!一個個的以為我對你們好一點就可以蹬鼻子上臉了是嗎?!”

“我哪敢這麼以為。”原昆被他的手指幾乎戳到了鼻子上,卻一動不動,麵容平靜,甚至連眼風都沒轉一下,說:“媛宸小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當初在火場裏你愛逾性命的少女,現在在學校裏備受欺淩你也不管不顧,哦對了——這場欺負甚至還是以你為幕後主導的,沒有誰會比您更心狠了。”

“呸!你知道個屁啊!”原英煥的雙目通紅,那怒吼聲簡直能震裂天花板!“你就看到我怎麼對她了是嗎?!那個死丫頭對我有多狠你怎麼不說?!隻是因為我騙了她啊,她就要跟我分開,她一絲感情也不顧什麼都不肯給我留下——”

“她不是給您留了兩座超級經濟體嗎?”原昆一步踏上前,極冷靜地打斷了他的話:“就因為她堅持要給您這麼大的一筆財富,所以她失愛於她的父親,所以您才有機會這麼欺負她;也是因為她當初顧念您的傷勢、顧忌您的謊言,所以她才忍痛和她喜歡的李鍾敏少爺分手——啊對了,您知道那位李鍾敏少爺現在怎麼樣了嗎?”

他自說自話地直接擰開了電視機,隨便轉開一個頻道就有《少年將預備役》的重播,裏麵的人姿態高貴不可一世更勝從前,連跟在他身邊的小小助理都充滿自信和驕傲的樣子。

“關了!你給我關掉!”原英煥看不得這樣的場景,從小也是順風順水的校園王子級人物,怎麼能容忍自己不如他人?

原昆卻隻是冷笑著看了他一眼根本不理睬。

原英煥氣瘋了,直接從沙發上跳下來“砰!”的一下推翻了電視。

耀目的陽光從窗外灑進來,微風卷動華麗飄逸的紗簾,少年站在滿地的碎玻璃前低垂著頭,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頭發簾落下來擋住了眼睛,看不清他的神色。

“你打的碎電視,但你打不破現實。”身後,再度響起那個討厭的讓他恨不得踩憋的聲音——

“夏小姐從頭到尾都沒有做錯過什麼,一定要說有錯的話,那也隻能是對您太好了,所以才會落魄成今日這種樣子。不然的話,她應該是風光的季家大小姐,或者是尚國第一公子的女朋友。”

“少爺,我真心地希望你能好好反省。我跟你也算是同生共死走過來的,說句不敬的話,我不想看到你一錯再錯了。”

寂靜。

令人壓抑的寂靜。

原英煥緊緊地攥著拳,一言不發,後背繃得挺拔堅硬。

終於,他開口,少年的聲音粗糲沙啞:“你要覺得她這麼好,你就去找她啊,跟那個鄭家小公子一起——嗬嗬,我原家廟小,容不了你了。”

“……您如果這樣講,那好吧。”原昆閉了閉眼,回身從沙發上拿起自己的外套,轉身就往大門走,當手搭上那純銅雕做奢華的門把上時卻略略一停。

他側頭,對原英煥輕聲說:“少爺,您真的以為鄭家公子是因為被趕出家門無處可去才不得已到了媛宸小姐那裏嗎?”

“……”原英煥倏然轉身,問:“你什麼意思?”

原昆沒有看他,似乎是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鄭家董事長一天三個電話在給原總施壓,要少爺您適可而止。”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知道?!”

原昆回頭,對他笑了笑,問:“您說呢?”

“……”

大門關上,原英煥怔怔地,怔怔地站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抬手捂住頭,有些脫力地靠坐到牆角。

為什麼呢?

因為患難見真情啊。

他的父親希望夏媛宸能就這樣跟鄭允文在一起。

從此,退出他的生活。

日夜顛倒的兩天,原英煥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直到砰砰砰地砸門聲響起。

“都說了誰也不要找我!讓我安靜一下!”他捂住耳朵坐在豪華的KING SIZE大床一角,滿臉煩躁。

“少爺!你出來!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是原昆的喊聲,非常急迫。

原英煥放下手,抬起頭,臉上已沒了那天的倨傲和不屑,取而代之的都是鬱悶,說:“原昆哥我都明白……你不用說了,再給我點時間,等我想想怎麼和媛宸談談……”

“別想了我的天啊!少爺你聽我說,不能再等了!”原昆一拳砸到門上,“我收到了航空公司的最新消息,紀秀芝小姐為媛宸訂了一張飛往尚國首都的機票!是11月20號的!您知道11月21日是什麼日子嗎?!那是李鍾敏的生日!你再呆在屋裏她就要變成別人的生日禮物了!”

原英煥呆住,下一瞬他猛地拉開門,瞪大眼與原昆四目相對,嘴唇都有點抖。

原昆用力點點頭,麵容凝重。

“給我備車!去學校!”原英煥趴到白色的實木欄杆邊對著樓下大吼一聲,三步並作兩步地躍下台階跑走。

此時是下午五點多,正到了清河的晚高峰,卡宴也沒長翅膀,隻能一步步往前挪。原英煥坐在車後排,已經快要急瘋了。他通過手機定位知道夏媛宸目前還在學校,可她在學校做什麼?是不是在和朋友告別?甚至是在準備離校手續?

這種畫麵浮現在腦海裏太刺目,原英煥的眼眶紅了,幾乎想哭,他偏頭看向外麵,狠狠地用衣袖擦了把臉,堅硬的皮夾克立刻在他麵頰上留了一道紅印。可他就像完全覺不到痛似的,脊背僵硬,目光哀傷絕望。

他知道,如果讓夏媛宸走了,去尚國了,他倆就真的完了。

鄭允文不算什麼,那個家夥守不住夏媛宸的,可是李鍾敏不同,他出身權力世家,是比自己更有勢力的存在;他長了一張女孩子喜歡的小白臉,雖然在原英煥看來跟營養不良的抑鬱症患者一樣,可架不住女生喜歡;而且,最可恨的,他得天獨厚還擁有著夏媛宸的愛——

雖然,愛情在夏媛宸那裏所占的權重並不怎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