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時分。
京市某高級酒店。
寬敞而又華麗的包間裏,幾個打扮得斯文得體的男人坐姿隨意,正談笑風生。
“沈哥現在正是越來越忙了,好不容易約個飯人半天不到。”一個身材微胖的男人抱怨道。
“誰說不是,現在沈家都交到他一個人手上了,他不忙誰忙?”
“他今年也有二十八了吧,也不知道他跟謝家的婚事什麼時候能夠訂下來,我們這些兄弟還等著喝喜酒呢。”
“難說,我感覺他不太瞧得上謝家那位咯。”
……
說笑間,包間的門被人叩響了。
服務員出現在了門口:“先生,到了。”
在她身後,跟著一道挺拔筆直的黑色身影。
來人身著一件熨燙平整的白襯衫,袖口處上卷了一截,露出戴著名貴手表的手腕。
下半身是一條黑色的西裝褲,精壯有力的臂彎裏還搭著一件黑色的外套。
往上是一張近乎完美的俊臉,隻是神情略顯冷漠,嘴唇輕抿著,給人一種沉穩而又冷冽的壓迫感。
看見他的一瞬間,眾人紛紛站起了身。
“喲,沈哥來了。”
“就等你了,快坐。”
沈徹微微頷首,徑直走向了主位。
待他坐下後,眾人不免又是一番新的嘮嗑。
隻是,沈徹很少開口,神情冷冷淡淡,仿佛對什麼事情都不感興趣。
“沈哥這性子啊,真是越來越冷了,以前可不這樣……”梁遠湊到周世琨耳邊,小聲吐槽道。
“誰說不是呢。”周世琨也無奈地歎了口氣。
很快,服務員便開始上菜了,眾人一邊吃飯一邊繼續聊。
而周世琨則有些百無聊賴地拿著手機刷。
刷著刷著,他的手指忽然頓住,眼裏閃過一絲淡淡的驚訝:“怎麼會……”
“怎麼了琨子?”挨著他的梁遠最先察覺到異常,有些好奇地湊了過來。
“你們還記得……許知意嗎?”周世琨緩緩出聲。
“許知意?這名字好耳熟啊,我想想……”
然而,另一邊的沈徹,卻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有一瞬的怔愣。
好多年,都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嗷!我想起來了!是不是當年在桐城那個,成績賊好,當時沈哥還……”
梁遠的話還沒說完就猛地頓住,下意識地看向不遠處的沈徹。
他眉眼低垂,眸中一片漆黑,看不出在想什麼。
這個名字對他們來說,似乎已經成了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沒有人會這麼不識趣地在沈徹麵前提起。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而又微妙。
好半晌,沈徹才端起麵前的茶杯,輕輕啜了一小口,淡淡開口:“她怎麼了?”
“我看到有人發朋友圈,說她、她……”周世琨猶豫了好幾秒,才有些艱難地開口:“死了。”
“砰!”
沈徹手裏的茶杯掉在了桌子上,發出劇烈的聲音,濺了他一身水漬,而他的神情,依舊淡淡的。
“服務員!”
有人見狀連忙叫來了服務員,將茶水處理了一下。
短暫的兵荒馬亂之後,整個包間這才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