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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蘭心撫額歎息,若不是已經發現上官瑞的存在,她也不會硬著頭皮陪江佑南說這麼多。
“當然不是了。”
“不是什麼?不是打心眼裏不想跟我在一起?”
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看著她急於辯白的模樣,突然斂起臉上戲謔的表情,一本正經的說:“呀,別動,頭上好像爬了什麼東西。”
她怔了怔,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被他捧起臉龐,在額頭上印下了深深的一吻。
借助這股酒勁,江佑南做了一直以來就很想做的事,就算被甩耳光,他也不會後悔。
司徒蘭心完全石化當場,被他突然其來的吻嚇傻了,待稍微清醒一點,便是說不出的尷尬。
“如果不甩我耳光的話那我就走嘍?”
江佑南唇角揚起一抹得逞的笑,整個人看起來比剛才更加神采奕奕。
有人歡喜就有人憤怒,此刻坐在車裏的上官瑞,已經憤怒到忍無可忍,他砰一聲推開車門,緊握雙拳,疾步走到江佑南麵前,出其不易的狠狠給了他一拳。
江佑南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司徒蘭心尖叫一聲,憤怒的朝上官瑞咆哮:“你發什麼瘋?半夜跑過來打人!”
“你也知道這是半夜?半夜他在對你做什麼?”
上官瑞話剛落音,便挨了江佑南一拳,這下戰爭徹底爆發了,兩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打得不可開交,無論司徒蘭心怎麼阻止都阻止不了。
江佑南是散打冠軍,上官瑞是跆拳道高手,兩人分不出高低,卻是都傷得不輕。
司徒蘭心見這樣下去不行,瞅準了縫隙擠到江佑南麵前,硬生生的把上官瑞舉在半空中的拳頭給逼了回去。
“夠了,你有什麼立場在這裏打人?欲責他人先思已過,在你質問別人對我做的事之前,先想想你自己都對我做過什麼事!”
司徒蘭心故意偏袒江佑南,吼完之後,從口袋裏摸出手帕,轉身溫柔的替他擦拭嘴角的血漬。
上官瑞冷冷的看著這一幕,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到底有多恨他?要這樣當著他的麵刺激他?
挫敗感將他緊緊包圍,隔了三年,竟第一次為了女人而傷腦筋。
司徒蘭心送走了江佑南,才把視線移向那個被她冷落多時的男人。
“上官瑞,你知不知道你很不正常?我對你來說根本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你這麼半夜三更的跑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自認為自己毫無價值,所以才這麼墮落嗎?”
上官瑞臉色陰沉的仿佛下一秒就要下場霹靂爆雨,一路上都再想著要怎麼跟這個女人道歉,卻讓他看到這麼一副不想看到的畫麵。
“注意你的措詞,我怎麼了?”
他揚起手上的表:“午夜十二點,在朋友家樓下跟男人親親熱熱,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第一,我們沒有親親熱熱。第二,就算他對做了什麼,那也是我倆的事,我倆的事,管你什麼事?”
司徒蘭心犀利的反駁,把上官瑞氣得太陽穴突突的跳。
“這麼說你是承認了你倆有3?”
嗬,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司徒蘭心理直氣壯的昂起頭:“難道隻許你替我找男人,就不興我自己找男人了?”
“你一個育人的教師,說這種話都不覺得害羞嗎?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該害羞的人應該是你,是你先把自己的老婆拱手讓人,別做賊得喊抓賊。”
“你也別把別人偶爾犯的錯當成自己放縱的理由,骨子裏流著不安分的血,就算沒有發生那件事,也一樣不會安分。”
上官瑞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了,明明是來道歉的,怎麼說出口的卻盡是些雪上加霜的話。
司徒蘭心顯然很受傷,她的雙眼氳氤著薄薄的霧氣,骨子裏流著不安分的血。這句話司徒嬌諷刺過她很多次,她早就免疫了,然而從上官瑞口中聽到,卻是前所未有的難過。
也許是因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瞧不起她,至少這個名義上的丈夫不應該瞧不起吧。
“如果你深夜來此隻是為了譏諷我,那麼恭喜你,你做到了。”
司徒蘭心轉身黯然的離去,盯著她受傷的背影,上官瑞真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
“下次,不會了。”
帶著深深的自責,他疾步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不會什麼?”
她仰起下巴,平靜的問。
“不會再拿司徒蘭心和別人打賭了。”
心中微微有一絲悸動,卻什麼也不想說,默默的從他麵前走過。
上官瑞見她不為所動,情急之下,終於拋下自尊大聲吼了句:“對不起……”
縱然等的很辛苦,但所幸還是等到了,司徒蘭心有些想要流淚的衝動。她還是一句話也沒說,亦步亦趨的往前走,直到徹底消失在他眼前。
挫敗感,被無視感,身上的疼痛感,各種感覺交織在一起。上官瑞終於相信了那句:女人天生下來就是為了折磨男人的。
第二天傍晚,他從公司回到家,一進門就瞥見沙發上坐著一個女人,意外的同時,心情驀然變得很好。
司徒蘭心卻顯然並不十分樂意見到他,視線短暫相交,便漠然轉開,挪到了別的地方。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氣氛又恢複到了先前的熱鬧,妹妹天南海北的聊,母親也是吃嘛嘛香。
對於司徒蘭心這幾天離家的原因,大家各自心知肚明,因此很有默契誰也不去提。
晚飯一結束,司徒蘭心便上了樓,她坐在房間裏把手上的沙布拆開,準備上點藥重新包紮一下。
由於兩隻手都受傷,行動起來很不方便,卻固執的咬著牙不肯麻煩家裏人。
上官瑞倚在門框邊瞅了她半天,她也沒發現,不由得想,這女人還真是執著的過分。
咳咳……
故意咳兩聲引起她的注意,鬆開環在胸前的手,抬步走了進去。
“如果是想來找我吵架的話,不好意思,我現在沒空。”
司徒蘭心抬眸瞥他一眼,複又低下頭去,繼續手上的動作。
“你當我的存在就是為了跟你吵架嗎?”上官瑞沒好氣的抓過她的手,破天荒的溫柔的替她擦起了藥。
這等厚愛哪裏讓人消受得起,司徒蘭心想縮回手,他卻不悅的訓斥:“別動,就你那笨手笨腳的樣,看著都讓人著急。”
真是不想說都不行了,司徒蘭心歎口氣,語重心長的說:“你是有精神分裂麼?你這樣一會對人好,一會對人壞,很容易把別人折磨成瘋子你知不知道?”
“恩,知道啊。”
他坦然的點頭。
“知道你還這樣?”
“我已經作了深刻的反思,所以放心吧,以後會盡量好好待你的。”
“真的?”
她突然有些受寵若驚。
“我以為我的態度足以令你信服,怎麼,我看起來像是在騙人嗎?”
“想不出理由,為什麼突然決定好好待我了?”
“因為發現欺負你也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勞神費力。”
上官瑞回答的很自然,司徒蘭心忍不住笑了:“確實挺費力的,為了維護丈夫的權益,偉大的大男子主義,這臉上都開花了,不過,爸媽和晴晴知道你臉上為什麼開花嗎?”
“你敢多嘴的話,我立馬收回剛才說過的話。”
果不其然啊,自尊心比天大的上官瑞,就算是賜他三尺白綾,也不會說出自己臉上的花是因為女人打得架。
替她包好了手,他直起身,從西褲兜裏摸出一樣東西遞到她麵前:“這個給你。”
司徒蘭心驀然睜大眼,這不是當初婆婆送她的玉鐲嗎?這家夥又想耍什麼花樣了。
“幹嗎?”
“胳膊腕那裏有條傷口挺深的,倘若留下疤痕,就戴這個遮一下吧。”
她撇撇嘴:“還真要打我一巴掌,給我一顆糖啊?”
上官瑞沒好氣的把鐲子塞到她手裏:“這可比糖值錢多了。”
司徒蘭心怔怔的望著手中被塞過來的鐲子,唇角漾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接下來的幾日,上官瑞似乎真的作了深刻的反思,對她的態度比先前友善了許多,她的心情便也慢慢好了起來。
轉眼之間暑期到了,忙碌的生活開始變得清閑。這天中午,司徒蘭心剛準備睡午覺,卻意外接到了舅舅的電話,約她出來見見麵。
她心裏當下有種不好的預感,或許是舅舅找她,從來都沒有好事。
換了身衣服,來到了約定的地點,位於市中心的一品茶館。
剛一進門,就瞥見了坐在第一排的舅舅,視線往舅舅對麵一掃,忽爾整個人僵住,臉色隨即蒼白。
“蘭心,這裏,這裏。”
呂長貴揮舞著雙臂朝外甥女招呼,她深吸一口氣,拖著灌了鉛的雙腿走過去。
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向舅舅對麵的人問候:“甲富叔,好久不見。”
被喚甲富叔的中年男人緩緩抬起頭,犀利的雙眸散發著商人的精明:“蘭心,我們是好久沒見了,原本還擔心,見了麵你會不會不認識我了。”
司徒蘭心放下手中的包,緩緩坐下去:“怎麼會,甲富叔您是我的恩人,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您。”
“倒是挺難得,你還記著。”
李甲富意味深長的點頭,端起麵前的陶瓷杯,輕啜了一口。
他是一個白手起家的暴發戶,小時候家裏特別窮,那時的名字也並不叫李甲富,隻是後來經過一番打拚發了家,便把原名李二蛋改成了現在的名字,彰顯他要甲富天下的決心。
“甲富叔這次來B市是有什麼事嗎?”
司徒蘭心忐忑的問。
一旁的舅舅不悅的瞪她:“你這孩子,明知道人家來的目的,還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