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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突如其來的吻(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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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甲富倒是不以為然的笑笑:“或許她忘了也不一定,若是記得,也不會讓我自己找來了。”

論真心話,若不是今天他突然出現,司徒蘭心還真的忘記了自己的命運牽在這個人的手中。

“我這段時間有點忙,所以沒回去看夢龍。”

“是忙著跟別人結婚吧?”

她心咯噔一聲,狠狠的瞪向舅舅,呂長貴接收到她譴責的眼神,卻是很無辜的表情。

“您都知道了,我正準備抽時間回去向您解釋。”

“不用解釋,該解釋的你舅舅都跟我解釋過了,我隻問你一句,你打算什麼時候結束這段婚姻,兌現你的承諾?”

該麵對的總要麵對,雖然有些不仁義,可司徒蘭心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對不起甲富叔,我們當初的約定取消吧。”

“取消?”

李甲富冷笑一聲:“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現在嫁進了豪門,翅膀硬了,便覺得我們當年的約定可以作廢了是吧?”

“這樣違約我很抱歉,可我現在真的沒有辦法履行當初的承諾,那十萬元,我會雙倍還給你的,請你放過我吧。”

“你以為我李甲富缺這點小錢嗎?當作簽約需雙方同意,現在毀約自然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

“那份協議根本不具法律效應,若我執意不履行,你也沒有辦法。”

司徒蘭心真不想跟他撕破臉,可現在這形勢,不是她不想就能解決問題。

“是,我拿你是沒辦法,不過換了你舅舅,可就不一定了。”

李甲富自信的雙眸睨向呂長貴,他就像焉了氣的皮球,耷拉著腦袋不敢看外甥女。

“什麼意思?”

“原因你可以讓你舅舅告訴你,我還要搭下午的飛機回T市,你們舅甥倆商量好了再回複我。若本月二十號之前你還沒回來看夢龍,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李甲富下最後的通牒,起身邁開他暴發戶的步伐揚長而去。

整整數分鍾,司徒蘭心不說一句話,就那樣死死的盯著舅舅。

終於,呂長貴沉不住氣了:“蘭心,別這樣看舅舅行嗎?我被你瞅得心裏直發毛。”

“是直發毛還是直發虛?”她犀利質問:“你到底有什麼把柄在他手裏?”

呂長貴長長的歎口氣,懊惱的揪著頭發說:“我被他坑了,他上個月不知從哪得知了你結婚的消息,便預感到你可能會毀約,然後他找到我,說要給我指一條發財的路,還借給我一大筆資金,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就喜滋滋地答應了,可誰知這是他設的圈套,跟我交易的那個人是他故意安排的,他把我們交易的全過程攝了下來……”

“交易?你們什麼交易?”

司徒蘭心鐵青著臉問。

“販煙的交易。”呂長貴諾諾回答。

她鬆口氣:“那有什麼可怕的,販煙又不是違法的行為。”

“可是……”

才落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可是什麼?”

“煙裏摻了一點毒品。”

“什麼?!!”

司徒蘭心騰一聲站起來:“你販……”

毒字還沒說出口,便被呂長貴驚慌的捂住嘴:“你小聲點,要命的!”

真是要瘋掉了,司徒蘭心氣得兩眼發黑渾身顫抖,緩了半天才穩住情緒,明明白白告訴他:“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管你了。”拎起包,憤怒的出了茶館。

“蘭心,你聽舅舅解釋,舅舅是有苦衷的……”

呂長貴追了出來,可憐兮兮的扯住外甥女的衣袖。

司徒蘭心憤怒的甩開:“你哪一次不是有苦衷?我已經聽夠你的理由了!”

“但是這一次真的是有苦衷的,你舅媽患了肝癌,動手術需要花很多錢,我也是沒辦法,才會中了那個李甲富的圈套。舅舅膝下無子,唯一能陪在身邊的隻有你舅媽,所以無論怎樣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啊,失去至親的痛苦,我相信蘭心你比任何人都能理解……”

“舅舅,你真是無藥可救了。”司徒蘭心深惡痛絕的指責他:“為了博取我的同情,竟然詛咒自己的妻子得絕症。”

呂長貴聞言流下兩行混濁的淚:“蘭心,你怎麼就不相信舅舅呢,你若是不相信,隨舅舅去家裏看看便是。”

“不必了,我已經對你和舅媽徹底失望了。”

一次,兩次,沒有人會一直相信狼來了的故事。

司徒蘭心毅然決然的邁步離開,呂長貴卻在她身後咆哮起來:“你有什麼資格忌恨你父親,你們都是一樣冷血的人。”

她停下步伐,緩緩回頭,嘲諷的問:“難道為了成全你的一已私利,我就要犧牲自己一生的幸福嗎?”

“你嫁給那個離過六次婚的男人,你又幸福多少?

“幸不幸福至少是我自己選擇的路。”

“當初也沒有人逼你。”

司徒蘭心眼底閃過一絲憂傷:“是,當初是沒有人逼我,可那種情況下,我能怎麼辦?”

“那你也不能做出背信棄義之事。”

“毀約我不對,但是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要履行承諾。”她停頓一下,難過的說:“所以對不起了舅舅,這一次,我真的會放棄你。”

呂長貴見她心意已定,不禁慌了神,“蘭心,萬萬不可啊,舅舅現在一條命完全攥在你手中,你若是鬆手,那舅舅真的是死路一條……”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她恨鐵不成鋼的望著麵前自己唯一的親人,狠狠心,終究是攔了輛的士絕塵而去。

回到家,已是暮色時分,跟舅舅分開後,她去了母親的墓地,在那裏跟母親說了很久很久的話。

“蘭心,出什麼事了嗎?怎麼這臉色這麼差?”

婆婆一瞧見她,便是很關切的詢問。

她苦笑笑:“沒事,媽。”

見她不想說,也不好多問,老夫人指了指餐廳:“那準備一下吃飯吧。”

上官瑞從樓上下來,也看出了司徒蘭心臉色不好,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輕聲問:“怎麼了?”

“沒怎麼。”她嘀咕著回答。

一頓飯吃的食不下咽,晚餐結束後,她正想上樓,小姑子卻提議:“嫂子,今晚咱們摸牌吧?”

“不了,你們玩,我想上樓看會書。”

“哎呀,都放暑假了還不放鬆放鬆,總是這麼循規蹈矩,什麼時候才能俘虜我哥的心啊,以前唐琳可會玩了……”

上官晴晴話沒說完,頭上便重重挨了一下,迎上母親慍怒的眼神,這才驚覺失了言。

氣氛一時間說不出的尷尬,司徒蘭心睨向對麵的男人,原本還算睛朗的臉龐,瞬間便沉的比烏雲還要沉。

“願意玩的舉手好嗎?”

小姑子自知闖了禍,試圖想要挽回局麵,率先舉起了手,舉了半天也沒人跟著舉,窘得又縮回手,尷尬的說:“都不想玩啊?都不想玩那就算了,我去睡覺了。”

這是丫慣用的伎倆,闖了禍就三十六計逃為上策。

司徒蘭心邁著沉重的步伐回了房間,原本心情就不好,現在更是不好了。

誰也不會樂意拿自己和別人作比較,盡管她知道小姑子是無心的。

天空像一塊洗淨了的藍黑色粗布,星星仿佛是撒在這塊粗布上閃光的碎金。

她站到窗前,頭倚在窗框上,明亮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直視前方,微風浮起,在一片綠蔭蔭的草地上,傳來了蛐蛐的鳴叫。

“心情不好嗎?”

身後驀然傳來詢問聲,她回轉頭,瞥見向她走來的上官瑞。

“沒有啊。”

視線重又睨向遠處的星海,語氣淡淡:“今兒是十五,是個賞月的好日子。”

上官瑞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點頭:“確實,花好月圓。”

“可惜月圓人不圓,這樣的團圓夜,卻要因為親人而煩惱。”

司徒蘭心說的很小聲,原本隻是有感而發,並非想要對上官瑞傾述什麼,他卻還是聽到了,並且很好奇的問:“怎麼,你妹又惹你了?”

“沒有,她怎麼會惹我。”

“那是為誰煩惱?你爸?你後媽?”

上官瑞僅知道的,司徒蘭心的親人隻有這三位,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其它人。

“都不是。”

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於是佯裝隨意的轉移:“我今晚可以用你的浴室洗個澡嗎?”

“為什麼?”

“有點累。”

雖然她很擅於撒謊,可這會卻完全不會讓人懷疑她說的話,疲憊仿佛是寫在臉上的字,一眼就可以讓人瞧得出來。

“行,洗吧。”

上官瑞難得好說話,不僅一口答應,還體貼的替她開了按摩器,放了首舒緩情緒的音樂。

司徒蘭心躺在浴缸裏,想著白天發生的事,不禁有些心煩意亂,索性屏住呼吸,毫不猶豫的沉入了缸底。

洗完澡出來,躺在沙發上的上官瑞意興闌珊的提醒她:“你的手機一直在響。”

“哦。”

比起他的意興闌珊,她的回答則顯得心不在焉。

徑直走進密室,拿起床上的手機一看,整整數十個未接電話,均來自於同一人,舅舅呂長貴。

頹廢的揉揉頭發,跌坐到床沿。她陷入了無邊無境的掙紮和苦悶之中,李甲富的出現,雖令她意外但還不至於煩惱,可舅舅惹出的爛攤子,卻是令她煩惱至極,因為這次的爛攤子,真的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爛。

上官瑞扔下手裏的雜誌,正準備去浴室裏洗澡,司徒蘭心衣裝整齊的出來了。

瞥見她手裏拿著的包,他詫異的問:“這麼晚還要出去嗎?”

“恩。”

怕他問的太多,她低垂著頭快步往前走,正要邁出房間時,他突然說:“別忘了禁門時間,雖然我已經承諾會好好待你,但一些原則性的東西,你最好還是不要刻意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