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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昕鶴點頭道謝，她也猶豫了一下，說：“碧翠絲，近來發生了很多事，我們都很久沒聚了，等這些事了結了，我們一起聚聚，共進晚餐吧……”
碧翠絲驀然高興了一些，點頭微笑說：“好。”
黃昕鶴也微笑起來：“我最近搬家了，你還沒來認過門……”但想想事了之後，自己真未必還住在尤利安買的房子裏，又把後半截話吞了進去。
秦屹卻不耐煩起來，現在耽誤幾分鍾，也可能形勢萬變，哪裏是敘舊的時機，就幹脆拽她：“晚點再敘舊，現在沒時間了……”
黃昕鶴被他拽到凱利斯女侯爵的辦公室門口，秘書中並沒有新人，還是黃昕鶴之前的老同事，看到黃昕鶴麵露驚訝，還想也敘敘舊，被秦屹當機立斷攔住了：“我們要見保安官大人，很急……”
對方知道秦屹現在地位不凡，不但是副分隊長，還做了聖女伊芙絲的貼身護衛長，被委以重任，已經是保衛隊真正的核心成員，也不敢怠慢，趕緊給他通傳。
瑪麗.凱利斯叫他們進去。
黃昕鶴看到瑪麗.凱利斯時，發現她瘦了很多。
鐵灰色的頭發似乎減少了發量，瘦削的臉龐上皺紋變多了，尤其是法令紋，似乎更深刻了。脖子上能看到微微凸起的青筋，和宛如大樹虯枝般的血管筋脈痕跡。
那裏的皮膚早已鬆弛。
大概因為瘦，或是因為熬夜，她的眼睛凹得厲害。
放在桌上的手指在不受控製地輕微抖動。
她手指輕輕按在眉心，聽到動靜才微微側首看向秦屹和黃昕鶴。
黃昕鶴覺得有些心疼她。
她對瑪麗.凱利斯感觀最複雜，此刻對她，有對曾經可愛天真又執著的瑪麗的疼愛，更有對自己令人尊重披肝瀝膽大局為重堅韌不拔的上司的體恤。
在她問好之前，秦屹搶先說了賽裏南大人親自去找攝政黨那邊的事。
瑪麗.凱利斯的神色好轉了一點，她輕聲說：“是個好消息……這樣我們可以稍微鬆口氣。說真的我懷疑這件事暗中有推手，有人在攪亂這個局麵……再考慮到黑暗之書，我心裏非常憂懼，深怕已經控製不了形勢。賽裏南大人肯出手當然再好不過，他能控製住攝政黨，我們隻需要說服陛下和那幾個老頑固按兵不動就行了……我想，在法聖大人主持大局的情況下，應該問題不大，我們一會兒就去王宮。”
她想想又說：“你們說的那個拿走黑暗之書的少年，他和誰家有關係嗎？和卡裏恩伯爵有恩怨嗎？”
她顯然懷疑這後頭有尤利安的操控。
黃昕鶴並不這樣認為。
尤利安不是很擅長和人打交道，他喜歡直接殺人，不喜歡玩弄政治手段，這不像他的手筆。
何況他雖然在之前的冬季社交季上花了些功夫，卻並沒有真正交什麼貴族朋友，更別說插手貴族勢力了。
她本來打算說服不了瑪麗.凱利斯就要向她坦白自己的身份，現在倒是沒必要了，那麼尤利安的身世秘密呢？
她想了想，還是不能保密：“……那孩子的身世可能和先王先王後有關，但具體不知道……”
沒想到，瑪麗.凱利斯臉色卻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