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深夜,路上沒有幾輛車,路麵也很寬,那麼這輛從後麵駛來的汽車,幹嘛總在高鐵背後狂按喇叭,不住打超車燈呢?
故意挑釁他。
可能是喝了點小酒,來郊外飆車的壞孩子。
高鐵回頭罵了句,把車子貼邊。
他本事再大,也不敢騎著自行車和汽車硬撞。
忍一時,風平浪靜。
可特麼的——
高鐵的自行車再靠邊,就騎到排水溝裏去了,那輛車卻也貼邊,發出瘋牛般的吼叫,跟在他背後。
他不用仔細看,僅僅憑借發動機的吼聲,就能斷定這是一輛改裝車,從零到一百的提速時間,不會超過七秒。
不過,這輛車隻是做出加大油門,隨時猛撞過來的架勢,卻始終保持著十米的距離。
“尼瑪,這是吃定老子了吧?”
高鐵好像被狗追趕的兔子那樣,往前狂蹬數百米後,終於明白人家是要幹嘛了。
他能從這輛車發出的咆哮中,迅速判斷出,司機是個玩車的高手,控製油門的腳法,相當的嫻熟。
隨時,都能猛地撞過來,或者急打方向盤,調頭逃逸。
江皓要刺殺葉家母女當晚,這邊下的雨,比青山更大,排水溝內還有明晃晃的積水。
高鐵實在不想騎到排水溝內,畢竟現在穿的這身衣服,老值錢了,弄髒了會可惜。
滴,滴滴!
隨著笛聲驀然尖利,那輛車怒吼一聲,電射般撞向高鐵。
沃草!
高鐵心中大罵一聲,壓根來不及想啥,隻能車把一拐,衝下了排水溝內。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高鐵車技再高,騎著自行車衝進滿是亂石和荒草的排水溝內,也隻能狼狽的叉開腿,站在積水內。
終於成功把高鐵逼下排水溝後,粟嫣然隻感覺好像吃了人參果那樣,十萬八千個汗毛孔都張開,再也不管不顧她豪門大小姐的風度,昂首狂笑。
活該!
誰讓這個人渣,當初讓她以那種屈辱的姿勢,跪在他麵前,等著被抽屁股了?
又是誰讓這個人渣,莫名其妙闖進粟皇心中,怎麼趕,都趕不走,搞得她整天神魂不舍了?
對她破口大罵?
嗬嗬,這輛車的封閉性相當好,聽不到任何的兔子叫喚。
對她豎中指?
切,那天在青山賽車時,這廝就已經對粟皇豎過了,也沒見她少了一塊肉。
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過來?
砸吧,砸吧,這輛車花大錢改裝過,車窗是防彈玻璃,可抵抗飛毛腿導彈——
記下車牌,以後算帳?
別開玩笑了。
在外人看來,身份尊貴、絕對淑女的粟皇,既然特喜歡賽車這種彪的運動,開的車子,怎麼可能會掛真牌照。
了不起,她明天就把這輛車大卸八塊。
反正,她有的是錢。
想從外麵看清她的模樣?
哈,粟總小包裏,有好幾雙品牌黑絲呢,套在頭上後,和傳說中的江洋大盜,沒啥區別。
“來啊,來啊,你爬上來啊。有本事,你打開車門,或者砸開車窗,撲進來掀起我的裙子,把我的屁股抽腫啊。人渣,隻許你玩兒我,就不許我玩你了?”
看到高鐵扛著自行車,狼狽萬分的爬上排水溝,撿起石頭狠砸過來後,粟嫣然壓根沒意識到,她骨子裏的某些不安分因子,讓她著了魔般,尖聲大叫出了這些話。
她不知道自己叫了些什麼,更不可能摘下套頭的黑絲,從鏡子裏看看她的雙眸,此時正閃爍著瘋狂的亮澤。
她隻是看到高鐵砸完石頭,意識到這輛車就是個活動堡壘,隻能給他老虎吃刺蝟,無處下口的無力感後,隻能悻悻的再次騎上自行車,向前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