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一件事,人的心態不同時,就會有不同的感受。
早在白玉郎被賭債壓的跑去青山時,就曾經遇到過劉帥才。
也正是因為她,劉帥才才丟了工作。
但帥才哥還是為了救她,和澳門討債組的人裝比,結果——
那時候,在白玉郎看來,他無論為她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壓根不需要記住他。
但現在,白玉郎喝出胃出血來住院,還是幾個牌友湊錢,送她來後,就捏著鼻子走人。
而白家,接到她抱著胃部在地上打滾的消息後,隻冷冷說了句,死了活該。
她坐在花壇上吸煙,看似很瀟灑,其實院方告訴她,卡裏沒錢了,要她充錢,不然把床鋪讓出來。
昔日高高在上的白玉郎,現在距離沿街乞討,隻有一步之遙。
可她寧願沿街乞討,也不願意再回那個家。
所以,今晚白玉郎忽然看到劉帥才後,雖說依舊嗤笑他是鄉巴佬,但眼眸裏都是欣喜的神色。
他鄉遇故知啊——
劉帥才回頭看到她後,愣了下,問:“俺認識你嗎?”
也不能怪帥才哥不認識郎姐。
遙想當年,郎姐是何等的明媚動人,再看看當下蓬頭垢麵的樣,絕對是判若兩人。
劉帥才的反應,讓白玉郎很生氣,快步走過去,抬手——就是一嘴巴。
沃草。
這感覺,好特麼的熟悉哦。
劉帥才捂著腮幫子,定定看著抽完他,轉身就走的白玉郎,驀然想到她是誰了。
帥才哥這輩子最大的希望,就是能賺大錢,在城市裏買個大房子,把老娘接過來後,再給她娶個媳婦,生倆孫子,累死這個整天為他找不上媳婦而犯愁的老東西——
他活了二十八年,最難忘的東西——是一雙踩在細高跟皮涼鞋裏的秀足。
他曾經用拖把,從那雙秀足上掃過,抹黑後,還是那樣的好看,隻想讓他抱在懷裏好好把玩。
現在,他再次見到了那雙無數次,出現在他美夢中的秀足主人,又品嚐到了熟悉的巴掌味道。
劉帥才懵比片刻,接著快步追上去,擋住了白玉郎的去路。
白玉郎秀眉猛地挑起,抬手攏了下鬢角發絲,冷聲問:“怎麼,你想打還回去?”
雖說郎姐當前是脫毛的鳳凰,連雞都不如,可劉帥才這種正道土鱉,還是沒被她放在眼裏。
抽他,是看得起他!
他敢動她一根手指頭,保管讓他把牢底坐穿。
劉帥才慌忙後退一步,雙手接連搖晃,滿臉諂媚的笑著解釋:“不、不。俺怎麼可能打你呢?你的腳丫子是那樣好看、咳,咳咳。那個啥,有句話說得好,叫世界很大,也很小。俺真沒想到,今、時隔多日,能在這兒,再次遇到姑娘。這可是俺、是小生三生有幸。”
什麼叫我的腳丫子好看?
姑娘,小生有幸不幸的。
這鄉巴佬,嗶嗶什麼呢?
白玉郎眨巴了下,終於看出劉帥為了對她獻媚,肚子裏明明沒多少墨水,卻在這兒裝比了。
講真,白玉郎剛被他攔住時,還是有些心慌的。
真怕劉帥才會打回去。
畢竟,她不再是以前的白玉郎,看不起劉帥才,和那種一個電話,就能讓人把牢底坐穿的底氣,隻是殘留的一些可笑優越感,在做崇。
劉帥才真要打她,她除了腆著臉,請人家別抽太狠之外,屁的辦法都沒有。
現在好了——
白玉郎冷笑:“嗬嗬,少和我裝比,乖乖說人話。”
劉帥才馬上點頭:“好。能在這再次遇到大姐,絕對是俺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