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高鐵要是處在危險中時,絕不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
但他還是很生氣:“你既然發現了我,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害的老子,擔心你會上吊抹脖子,每隔十分鍾,就得睜眼看看你。睡覺,都睡不踏實。”
他的話音未落,黃馨雅就追問:“你為什麼會擔心我?”
“我不想你死——”
“你是我的什麼人?”
黃馨雅打斷他:“有什麼資格,擔心我?”
“我——有水嗎?”
車裏不但有水,還有酒。
不過很明顯,高鐵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孩子,絕不會在開車時喝酒的。
雖說黃馨雅準備的東西很齊全,甚至丟給他的錢包內,還有一張全世界通用的銀行卡,最高可透支一千萬美金,但還是百密一疏。
她沒給高鐵準備衣服。
而高鐵的衣服上,被背後傷口上的血,沾滿。
在國內時,高鐵這樣子也許沒事。
但要是這樣乘坐飛機,去國外,肯定會有麻煩。
幸虧黃總雖說失去了愛情,婚姻也搖搖欲墜,但就是不缺錢。
京華郊區的路邊,也不會缺少時裝店,和洗浴中心。
他必須先洗個澡,再包紮下傷口,才能換上新衣服。
“信得過我嗎?”
黃馨雅把衣服放在某洗浴中心的床上,看著室內浴池裏清澈的水麵,淡淡的說:“你如果信得過我,我就幫你包紮傷口。如果覺得,我對你有所圖,那我就出去。”
高鐵還真信不過她,訕笑了聲,說:“我自己來就好。”
黃馨雅點頭,轉身出門:“好,那我在外麵等。”
看著關上的房門,高鐵忽然覺得,他有些殘忍——
不過,他這樣做是為了黃馨雅好。
水很清,溫度也剛好。
至於傷口最好不要見水——已經紮了破傷風,還怕感染?
一陣輕微疼痛過後,高鐵就長長吸了一口氣,慢慢出溜到了池子地下,呈大字型躺著,閉上眼。
小變態當年訓練他時,可是特意訓練過他的水性,要求他在水底,得憋三分鍾以上。
毫無疑問,在還沒缺氧時,這樣躺在水中,身心再次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放鬆。
耳邊,隻傳來冒泡泡的咕嚕聲。
這是池底的管子,不住向外冒熱水,來保持水溫始終處在最舒服的溫度。
直等肺葉癟了,因缺氧大腦可是有暈眩症狀後,高鐵才雙手一撐池底,忽地從水下冒了出來。
“呼——哈。”
高鐵深吸一口氣,再長長吐出來的感覺,簡直好的不得了。
隻是,等高鐵抬手抹了把臉,再睜開眼時,看到的那隻雪足,又是咋回事?
那隻好像藝術品般的秀足,輕輕探進了水裏,某個女人飄忽的聲音,也響起:“如果不如我所願,休說零點了,就算明天的晚上零點,你也別想坐上飛機。”
“你這是在報複孟先鋒。”
“不是。”
“那是什麼?”
“我說過,你不能看著你的女人被欺負。你的女人,隻能被你欺負。”
“可我不喜歡。”
“隻要我喜歡就好。”
黃馨雅慢慢坐在他懷裏,雙手摟住他脖子,看著他的眼睛:“現在,我總算明白了個道理。我不喜歡的事,沒必要忍著。我喜歡的,就努力去爭——呃,爭取。”
女人的秀眉,急促的皺起,卻又很快放鬆後,仰起下巴,閉上眼,夢囈般的問:“你已經淪陷,還有必要堅持?”
高鐵沒說話。
可池子裏的水,卻好像忽然有颶風吹來,浪花急促拍打著池邊,嘩嘩的淌到了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