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爸媽立刻照辦,交了錢就把歡歡的屍體存在殯儀館的停屍間了。
直到我接到這個案子的時候,都沒取出來。
其實這個案子很清晰了,歡歡肯定是附身到樂樂身上了。
就是要複仇。
我趕到馮家以後,樂樂那孩子就用一種超出本人年齡的涼薄仇視的眼神望著我。
我當時歎了口氣,也沒拿法器,直接對旁邊的樂樂爸媽說,我說你們實心實意的給孩子道個歉吧!
解鈴還須係鈴人!
這是你們種下的因,結出的果。
說完我就轉身往外走。
當我剛要邁出門檻的時候,就聽見身後撲通撲通兩聲,歡歡爸媽,對著“樂樂”跪下了。
倆人其實心裏知道自己對不住孩子,但是當老師的要麵子,不願意跟小孩子低頭,更不願意接受自己教育失敗的結果。
這也是當初歡歡爸媽在接到外省警察電話的時候,不願意去領取屍體的原因。
他們不敢麵對自己的失職!
歡歡爸媽貴在“樂樂”跟前,一通大哭,又是抽自己嘴巴,又是掏心掏肺的給歡歡道歉。
等到這兩口子幾乎要哭暈過去的時候,就聽見掛在窗邊的風鈴突然響了。
緊接著。樂樂稚嫩的童音響起,喊了聲爸爸媽媽。
然後,說到這個摔碎髖關節,我突然又想起一個跟這個相關的故事。
髖關節骨折、骨碎,一般都是發生在因為骨齡老化,骨質疏鬆的老年人身上。
都說很多老人平時沒什麼毛病,但假如不小心摔了一跤,就有可能摔死。
這都是因為髖關節骨裂引發的一係列病症導致的。
咱們接下來要講的這個故事,就是一個髖關節骨裂引發的。
那是零五年的時候,我跟師父去貴州給人看事兒。
事主姓付,我們後麵就管他叫付叔。
付叔要我們給看的事兒不大,沒什麼可說的。
但當時付叔一家很熱情,為了感謝我們,硬是留我們下來住了幾天。
不僅天天好吃好喝的供應著,還帶我們去當地有名的景點去玩兒。
後來在離開的當天早上,天還沒亮的時候,突然有人邦邦的拍付家的大門,一邊拍一邊兒喊救命。
付叔的兒子小付起床去開門,結果門剛打開,就聽來人特大聲特著急的問了句:小付!你們家請來的那大師還在嗎?!
後麵小付說了什麼我沒聽清,但很快,我就聽見師父咳嗽了一聲,顯然也是被吵醒了。
我趕緊起來把保溫杯打開,讓師父喝口溫水,清清嗓子。
師父正喝水的時候,我們這間屋子的門輕輕響了兩聲。
我聽見後就應了一聲,說我們醒了,進來吧。
聽到我的回應後,小付沒有進來,而是十分抱歉的說道,剛剛他二姑來敲門了,說是她家小孫子燒的翻白眼兒了,想請師父過去看看。
說話間,師父已經穿好了衣服,我一看也趕緊去穿上羽絨服,然後拿上包袱,就跟在師父後麵開門去了。
當時我們去貴州的時候,正好立冬,山裏溫度很低的。
但小付的二姑身上卻隻穿著一件粗線毛衣,整個人都凍的渾身打擺子,看見我師父以後,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二姑年紀不大,但是可能年輕時候受累大,整個人顯得年紀不小。
她頂著一頭花白的頭發跪在師父跟前,一邊磕頭一邊嚎啕大哭,用不那麼標準的普通話跟我師父哭訴自己孫子的不幸。
我一看小付在旁邊愣著不動地兒,也不去扶他二姑一把,心裏一下就有點兒惱,於是推了一下,說快點兒扶起來啊!
小付一開始愣了下,似乎還有些不情願,但可能是有礙於我跟師父的情麵,還是過去攙扶了二姑一把。
我跟師父聽不懂二姑的話,原本想帶著小付過去,讓他當翻譯。
但付叔這個時候突然出聲,說讓小付在家,他跟我們去。
奇怪的是,付叔臉上的表情也不好看。
但這跟我們無關,所以當時我也沒問。
路上,付叔告訴我們,二姑的這個小孫子名叫小忠,年底才滿四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