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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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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無悔在竹篙驚心動魄的爆裂聲裏回過神來,馬上迎向那些從唐靜純背後偷襲的石子。在這種要命關頭,身體的力量會從條件性反射中發揮,忘卻痛苦。他在唐靜純的背後為她化解掉將近十顆石子的偷襲,還是反應不及地挨了兩石子,如兩記重拳,更使得他的身子如風中危牆,但他還是堅強地屹立著。在最極限的特種訓練中,他們會凝聚自己的注意力,忽略傷痛,進行一線生機的戰鬥。

唐靜純也化解掉了前方的偷襲,與李無悔背對而立。

兩個方向一下子出現了好幾個黑衣蒙麵人,背插鋼刀,疾步如飛,衝向李無悔和唐靜純。

“日本忍者!”李無悔心中一震驚呼出聲。

“怎麼,怕了嗎?”唐靜純帶著些不冷不熱地諷刺。

李無悔一笑:“怕?除了你的蠻橫無理,我還找不出第二件讓我害怕的事情。”

唐靜純說:“你不用逞強了,我知道你傷很重,我來擋住他們,你看準機會從左邊往河堤上跑,趕忙搬救兵。”

李無悔說:“搬救兵幹嘛要跑,悄悄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嗎?”

唐靜純一聲冷笑:“你以為他們會蠢到讓你打電話嗎?你才拿起手機,隻怕殺機已到了。”

李無悔說:“放心吧,我通話記錄的第一個號碼就是王隊長的,我不需要把電話拿出來,直接在口袋裏撥通,然後他就能聽到我的說話。”

唐靜純不服氣地哼了聲說:“隻有愚蠢的人才會炫耀自己的狡猾!”

六個黑衣蒙麵人,將李無悔和唐靜純圍在中心。全身上下,隻露出兩隻鋒芒的眼睛。一片鏗鏘聲,鋼刀出鞘!

一蒙麵人冷笑聲,竟用流利的漢語說:“怎麼,甕中之鱉,還要反抗?”

“你們是真忍者,還是裝忍者?”唐靜純冷冷地問。

蒙麵人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唐靜純說:“那行,說你們的目的吧。”

李無悔在蒙麵人衝過來的時候就撥通了王士奇的電話,此時正好能聽到對話,唐靜純故意囉嗦著拖延時間,在最關鍵的時候,一秒鍾都可能關係生死。從之前的竹篙和石子暗器上看,出現的這些人都非等閑之輩。如果李無悔沒有受傷的話,一人三個,還可能有得一戰。而李無悔受了傷,已是強弩之末,大局基本上得靠她一個人,她再狂妄,還不至於不知道天高地厚。

逞強,也得分時候。

哪知道蒙麵人卻說:“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你如果不想死,可以站到一邊。”

“我跟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嗎?你們怎麼知道我在山城河灘的釣魚彎?”李無悔必須在這個不經意的時候把自己所在的位置告訴電話那端的王士奇。

蒙麵人得意地尖聲笑起來,說:“我們想知道的,自然有辦法知道!”

目光又落到唐靜純的臉上問:“怎麼樣,你是要讓開,還是陪著一起死?”

唐靜純難得地笑了一下,說:“俗話都說好死不如賴活,我為什麼要陪著他死,何況你們也應該看見了,他是我的對頭,我本來都有心殺他,既然能有你們替我效勞,我何樂而不為呢?”

蒙麵人皺了皺眉頭,問:“你們真的不是在切磋?是在較真?”

唐靜純問:“你怎麼會覺得我們是在切磋?”

蒙麵問疑問:“他不是你的保鏢嗎?”

“保鏢?”唐靜純越聽越糊塗了,問:“誰說他是我的保鏢?”

蒙麵人知道可能說漏嘴,忙解釋說:“沒人說。你看著就是個有錢人,他長得五大三粗的,如果你們不是在談戀愛,就隻能他是你的保鏢。”

唐靜純笑了笑,忙順著他的話說:“你真不是一般人,這都能讓你看出來。”

蒙麵人馬上想起了什麼,說;“我明白你為什麼要殺他了。”

唐靜純聽得這話又奇怪了,問:“是嗎,你說為什麼?”

哪知道蒙麵人這下小心了,說了一句賣關子的話:“這是秘密,你站開,等我們殺了他再告訴你吧!”

唐靜純看了李無悔一眼,說:“你命該如此了,保重吧。”

說著退到圈子外。

李無悔已經做好了蓄勢待發的準備,這不是一場公平的決鬥,也不是誤會而產生的恩怨,這是一場生與死的選擇,他不會再徒手相搏。在他兩隻腳的小腿肚上,都插著兩把軍用鋼匕,他將會用這兩把鋼匕捍衛生命的存在。

帶頭的蒙麵人一聲吼:“動手!”

五個蒙麵人一起揮刀撲向李無悔。

唐靜純退出圈子,不過是想在蒙麵人背後偷襲,和李無悔內外夾擊。可哪知道帶頭的蒙麵人不上她的當,讓五個手下撲上去攻擊李無悔的時候,他則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堤防唐靜純身上。

被堤防也不能袖手旁觀。

唐靜純雙手的手指突然間在彎曲的時候發出了咯咯的響聲,那是一種力量的響聲。蒙麵人對這種響聲自然會很熟悉,每當一個練武之人的手臂充滿爆發力而握拳的時候,就會那樣咯咯地響上幾聲。而有所不同的是,唐靜純手指骨節間發出的響聲,是一串串的,劈劈啪啪像在放鞭炮一樣。

蒙麵人心驚起來,這是一種什麼邪異功夫?

很快他就看到了更為邪異的功夫!

唐靜純的手臂突然間暴漲,五指箕張,一爪就抓向了一名蒙麵人的後腦。那名正撲向李無悔的蒙麵人猝不及防,被抓個正著。唐靜純手臂一揮,將蒙麵人的身子甩飛出去。帶頭的蒙麵人大驚之下,一揮鋼刀撲向唐靜純。

鋼刀劈麵而下,唐靜純不慌不忙,回爪格擋。手爪竟然擋住鋼刀,隻聽得鏗鏘一聲響,如金鐵交鳴之聲。蒙麵人大驚,趕忙撤刀,橫削腰際。唐靜純的手臂忽長忽短,而且堅如鋼鐵,使得蒙麵人左支右絀很狼狽。要不是唐靜純抽空襲擊其他蒙麵人替李無悔解圍的話,隻怕他早已死於唐靜純的手下。

李無悔正繃緊神經全力以赴對抗蒙麵人,在蒙麵人四麵衝來之時,他九十度下腰,迅速從小腿肚上拔出鋼匕,身子貼地,當先割向正麵衝近的蒙麵人。射人先射馬,砍馬當砍腳!蒙麵人沒料到李無悔在重傷之下動作還這麼快,腳筋被割,腳頓時一軟栽倒。李無悔趁機把鋼匕刺入其身子,一翻就過去了,使得身後的攻擊落空。

兩把鋼匕在他的手中閃耀著攝人心魄的寒芒,可還是因為受傷影響到速度和各方麵的反應,他被逼得一退再退,險象環生。更無法顧及得了唐靜純,沒有看見唐靜純那駭人聽聞的邪異功夫!

唐靜純邊對戰帶頭的蒙麵人,邊顧及著李無悔一邊的安危。這個時候,李無悔不是賤民,不是侮辱她的人,而是戰友!李無悔死,她的危險也會加大。她的雙手雖然厲害,可帶頭的蒙麵人功夫也非同等閑,出手迅速而淩厲,反應奇快。若是一對一,她肯定能很快把對方拿下,可她算得上以一敵眾,隻能自保。她瞥見了李無悔的嘴角溢出了許多血,被攻擊得東躲西閃隻有了招架之功無反手之力。就用盡辦法拖住三個蒙麵人,隻剩下一個蒙麵人對李無悔全力攻擊。

李無悔被那個蒙麵人逼得一退,再退。蒙麵人見他強弩之末的樣子,總以為下一刀就能結果掉他,哪知道李無悔總是能險險地躲過。眼看著又一刀往李無悔的頸部動脈斜劈而下,如果這一刀劈中了的話,李無悔馬上就得身首異處。

鋼刀在稀薄的霧氣裏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刀鋒閃著刺眼的光芒,刀未到,風已近。李無悔看得出這是對方傾盡全力的一刀,這一刀之後還有一個回旋刀。即使他能閃躲得開第一刀,對方的回旋刀還會從頸部後麵割回來,以他現在的狀態,肯定避不開第二招的連環攻擊。

唯一的辦法,隻有豁出去!

他以油燈枯盡的狀態全力揮左手鋼匕擋向猛劈而下的鋼刀,同時間一個箭步跨前,右手將鋼匕拋起,再反手接住,直刺的姿勢變成下插,插向蒙麵人的心髒位置!這一招的成敗在於他左手鋼匕對蒙麵人鋼刀的攔截,隻要能將蒙麵人的鋼刀攔截在頸部之外,他右手鋼匕就能成功插入蒙麵人的身體,隻能是身體,而不是心髒。盡管他瞄準的是心髒,可左手受力時,整個身子都會被嚴重幹擾,失去準頭。如同一個正開槍的人,身子被人撞偏了一個道理。當然,這需要成功地把蒙麵人的鋼刀攔截在頸部之外,他才能險勝。如果他攔截的準度出現一點偏差,或者力度比蒙麵人差了,蒙麵人的鋼刀就會劈入他的頸部,他就會一命嗚呼。如果換做平時,他完全有把握做到,可現在情況不同,他是以重傷之軀對付一個生力軍,力量懸殊。可在這個時候他已經沒得選擇,不拚肯定是死,拚了還有一線生機。很多時候,生存就在那一瞬間的勇敢中。

結局,在意外之外!蒙麵人的鋼刀摧枯拉朽般摧毀了他的攔截,方向不變地劈向了他的頸部。

是的,本來至下而上抵擋就處於極度劣勢,更何況蒙麵人此時的力量強大過他許多!

不過,李無悔還活著。當他抵擋的力量被摧毀之時,他沒有慌亂,讓鋼匕順著蒙麵人的鋼刀落下,最終,他的鋼匕成了頸部的保護甲,蒙麵人的鋼刀切到了他的鋼匕上,但沒能切掉他的頭顱。而就在這個時候,李無悔右手的鋼匕在他頸動脈受到重力而暈厥的前半秒刺入了蒙麵人的胸膛!

兩個人同時倒下。

李無悔隻是暈厥,而蒙麵人的身子抽搐著,口裏緩緩地溢出鮮血,頭無力地耷拉下去。

另外一邊,唐靜純也遇到了險情。她再次以那邪異的手爪捏斷了一個蒙麵人的喉嚨,但兩把鋼刀一左一右地夾擊而來,一刀往頭部,一刀往腳部。和李無悔麵臨著最後那致命一招一樣,她很難退,這是高難度的一招。一擊是自上而下,一擊是從前往後。她如果防備砍頭的一刀,就必須前進或者後退,可砍腳那一刀就中了;而要防備砍腳一刀,就必須得跳起,砍頭一刀就中了。

可謂防不勝防。

但難不倒唐靜純這隻飛機上伸出來的高手,如果怎麼退都危險的話,就幹脆不退了。她有兩隻手,何況還可以伸長。她一手抓向頭上的鋼刀,一手抓向砍腳的鋼刀。兩把鋼刀都被抓住,上麵的手一使力就往外摔出去,然後就準備把下邊的鋼刀給使勁控製著,再出腳把對方的腦袋給踢破。

哪知道攻擊她腳的蒙麵人是那個帶頭蒙麵人,武功要高出其他蒙麵人,反應很快,頭腦也狡猾。在被唐靜純抓住鋼刀的時候,就迅速地使用了一招擒拿中的脫腕法,鋼刀從唐靜純的大拇指邊緣給滑了出去,然後砍向唐靜純的腳。

懂擒拿術的人都知道,被一個人抓住手腕的時候,不是靠力大來使勁掙脫,而是從大拇指的地方滑脫出去。因為人的五指握東西的時候,四根手指的力在一個方向,會很緊,大拇指是獨立用力,力量比較單薄。

蒙麵人不但利用了擒拿之巧,再加上鋼刀比較光滑,缺少摩擦力,唐靜純自然就更難以抓緊,大意失了荊州。被帶頭的蒙麵人砍中了小腿前麵,啊地叫了一聲栽倒。蒙麵人見狀,竟然棄刀撲向唐靜純,五指成爪鎖向唐靜純的喉嚨。可他忘記了唐靜純練的那種邪異功夫,手臂可以忽然暴長,他的手距離唐靜純的身體最少還有一尺,唐靜純的手臂突然間像一支疾射而出的箭,快得隻見一道飄忽的影子,反襲喉嚨。

蒙麵人大驚失色,可身子正在下撲之中,去勢很猛,根本無法閃躲,他腦子裏才閃出糟糕的念頭時,已經聽到了喉嚨斷裂的聲音。

另外一個被唐靜純甩出去的蒙麵人本來正挺刀折身回來再次襲擊,突然見到老大死於非命,一時愣了,不知道是該衝還是該逃。唐靜純淩厲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的時候,他一咬牙就揮刀撲出,可他隻看到了老大死的瞬間,沒看到是怎麼死的,他的刀還離唐靜純很遠,唐靜純的手臂暴長一爪擊中他拿刀的肩膀。

蒙麵人隻感覺一股冰寒之氣鋼針般刺入身體,大腦神經縮緊。手裏的刀也握不住哐啷一聲掉到地上。

“砰!”,突地一聲槍響。

蒙麵人哼都沒哼一聲栽倒在地,腦袋像個摔爛的西瓜,腦漿迸裂。

唐靜純抬起目光,看見刑警隊長王士奇持槍衝了過來,在他後麵還遠遠地落下了一些警察。

“唐長官,你沒事吧?”王士奇掃了一眼狼藉的現場問。

唐靜純掙紮著站起,看了眼最後被槍擊腦袋的王士奇,說:“我準備留個活口,被你這一槍給什麼都打沒了!”

王士奇有些惶恐地解釋:“距離隔得有點遠,我沒看清楚,隻是看見他準備攻擊唐長官,就趕忙開槍了,沒想到壞了唐長官的事。”

唐靜純說:“幾十米外,一槍爆頭,你槍法倒是很準。”

王士奇也聽不出這是誇獎還是諷刺,訕訕一笑說:“還行。”

目光又落在李無悔的身上,跑了過去,把手指放在他的鼻息處,正準備感受有沒有呼吸,李無悔說話了:“放心,我還沒死呢!”

旋即睜開了眼睛。

在那一聲槍響的時候他就已經清醒了過來,隻不過他先讓耳朵進入工作狀態,一個人在昏厥過後睜開眼的時候會有模糊感,閉著眼,用耳朵去感受動靜會更靠譜。

全身仍然散架般的痛,不過這種痛對於李無悔來說,早已經習以為常,無論是在訓練場上,還是在戰場上,受傷,乃至重傷,都是家常便飯。他睜開眼惦記著的第一個人,是唐靜純,一眼瞥見了她的腳上在流血,多少有些關心地問:“沒事吧?”

唐靜純還是那樣的不客氣說:“放心吧,我不會死在你前麵的!”

李無悔沒再多說話,去看了那些蒙麵人的屍體,一具,兩具,眉頭緊蹙起來,傷口都呈圓形的指洞,隻有少量鮮血流出,被凝結在傷口上,很顯然是被寒氣冰凍,不由得暗暗心驚。他把目光落回唐靜純的臉上,問:“你這是什麼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