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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濯心居
“我的想法……”
知意倏然愣住，她抬起頭微擰著眉想了半晌才道，“我覺得季小姐很勇敢！即便她真的是為了嫁入皇家，但她的確是在為我們女子說話啊！所以我支持她！”
淩思蘊微抿著唇，點了點頭又搖搖頭，“誒——嫁入皇家有什麼好的！我就想……有很多很多錢，然後……”
“然後找個又熱鬧又安靜的地方，還要十個八個人伺候著啥都不幹——”知意一陣無語，將白果仁放到小碟子中，“小姐，自從您有願望後，您的願望就沒變過！我都背下來啦！”
“好你個知意敢笑話我！”淩思蘊裝生氣坐直身體，麵容嚴肅一本正經道，“我覺得這才是最完美的人生！”
“咦……”知意搖搖頭，“要不小姐你也學季小姐，若是嫁給皇親國戚，你的夢想肯定能實現！”
“嘖嘖，你不懂……”淩思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癱到椅子上，懶懶道，“嫁給皇親國戚有什麼意思？畫本子裏的名門貴女、公主夫人，不僅要在內宅勾心鬥角，還要管家生娃伺候丈夫，還得要打點關係舉辦各種宴會……雖然有錢，但是不能舒舒服服的享受啊！嘖嘖嘖，光想著就累！”
“小姐！難道你想要老爺養你一輩子！？”
“我爹？就他那俸祿，還不夠咱們來這濯心居吃點心呢！”淩思蘊將最後一顆烤白果仁扔進口中，又將桌上荷花樣式的水芸糕遞到知意嘴邊，“你再吃一塊，可好吃了，貴的就是好吃！”
“什麼好吃的？給我瞧瞧——”
一道清麗柔媚的聲音傳來，雅間的門被輕輕推開，原來是濯心居的老板娘白潺湲。
“幹娘！”
淩思蘊趕緊從椅子上坐直身體跳起來，知意也囫圇吞下口中的糕點，行了一禮讓到一旁。
“當然是您這新出的水芸糕！”淩思蘊收起懶散，親親熱熱地拉住白潺湲的袖口，“幹娘！您今天用了新的口脂嗎？真漂亮，就跟外邊兒的荷花一樣好看！”
“你這丫頭慣會取笑我……”白潺湲被淩思蘊的話逗樂，捏著帕子掩唇笑得開懷，在淩思蘊的額頭輕輕敲了一下，“交代給你的食單寫好了沒，若是沒寫我可得找你爹爹去！”
“寫好了，當然寫好了！”
知意立刻將檀木桌上的食單拿過來遞給淩思蘊。
“幹娘您看，這食單上邊兒我還配了圖，保證來您這的客人皆想嚐個遍！”
食單甫一展開，一股淡淡的清雅香氣慢慢遊至鼻尖。
首頁便是這新出的水芸糕。水芸糕三字居中，文字娟秀卻有力；配的菡萏圖十分逼真，令人眼前一亮。
“不錯！”白潺湲十分高興，頻頻點頭，“你這丹青技藝越發好了，比起你爹也不差！不過……若在此處題上一首詠荷詩當會更添文雅！”
“詠荷詩？”淩思蘊點頭思索，“可詠荷詩眾多，當題哪一首？”
想到最近讀的話本，淩思蘊脫口而出道，“荷衣新染禦香歸,引領群仙下翠微？”
白潺湲假裝嗔怒道，“你這小丫頭整日看的什麼書，我非告訴你爹爹不可！”
“幹娘饒命！”淩思蘊趕緊求饒，見白潺湲不似真的，這才軟糯道，“幹娘貌美聰慧，要不您挑一首？”
“就用……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莖孤引綠,雙影共分紅。”
淩思蘊聽罷不禁掩唇偷笑，“幹娘，你是想著我爹才選的這首吧！”
白潺湲兩頰立刻浮起微紅，作勢要打人。
“別別……幹娘我錯了！就這首！就這首！”淩思蘊拿上食單急忙抱頭逃走，坐到放著各色顏料和筆墨的檀木桌前展開食單，“我馬上就寫！”
“那不成——”白潺湲走過來將食單拿起來合上，“你爹今日回府，這食單你隻能帶回去完成了，後邊兒的點心和茶飲都得題上一首詩……”
“啊——我爹要回來！幹娘您不早說！”淩思蘊著急要走，卻被白潺湲拉住。
“別急，我們將這後麵的詩擬好，待會兒安排馬車送你回去，定然耽誤不了的。你回去記得將十本食單寫好了差人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