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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醫院的人告訴我，不是左媛，是左俢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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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滿頭大汗趕到醫院的時候，就見左媛坐在冰冷的長凳上發呆。
她沒什麼表情，像是被嚇得不輕。
我鼓足了勇氣才一步步走向她，生怕她告訴我的，是什麼令我難以接受的消息。
這麼多年，我變得堅強，但我也變得膽小。
不敢再聽到任何話，再也經不起任何波濤。
哪怕一個很小的浪，都能讓我人仰馬翻。
“左媛。”我走到她跟前，低頭看著她，“發生了什麼？”
我聲音很小，底氣也不足。
並不想知道別的，隻想聽到左媛跟我說，沒事，什麼事都沒有。
可她抬頭的看我的一瞬間，撲過來抱住我的腰就開始低哭。
“我哥……”
“你說吧！”
我把手放在她肩上。
也相處幾個月了，盡管關係不好，但也再不至於想以前那般。
“我哥和鍾露露，在你出國後不久就離婚了！”
我身體僵住。
腳底都是一層薄汗。
左俢燁離婚了？
在我出國之後不久？
“之後他也出國了……”她的聲音很低，哭得像隻貓，“他不讓我告訴你。”
夏日，醫院的溫度似乎比外麵要低。
我卻感覺熱得厲害。
有一股子暖流，從我心口往外湧，湧到嗓子眼，在喉嚨裏發苦。
後背越發潮濕，沒辦法化開一陣陣甜。
“為什麼……”我盡量讓自己語氣自然順暢一些。
狹長的走廊偶爾有醫生護士路過，也有病人和病人家屬。
他們臉上表情各異，但沒一個笑著。
“問你話……為什麼？”我聲音加重，拍著左媛的肩膀，“說話！”
並不是個容易著急的人，但現在我已經驚慌失措，生怕有錯漏有遺憾。
左俢燁已經離婚的事，無疑是一枚炸彈。
支離破碎，又招架不了。
“你自己問他吧！”左媛情緒稍微緩和不少，“讓他自己跟你說。”
“左先生，左先生……你……”
我和左媛一愣，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看到左俢燁向我們走來。
她趕緊起身，害怕得往我身後縮。
左俢燁身上卡其色的襯衫衣角放在褲頭裏，顯得腰身線條越漸完美。
隻是，他臉色有些難看。
“都過來做什麼？打老虎？”他下巴上的傷已經被處理過了，眼中的憔悴襯得他與之前不同。
少了戾氣和霸氣。
“還不走？”他眸光深邃，看著我們。
是“左先生，您不能……”
護士上前想阻攔，被左俢燁一個眼神嚇得不敢再吭聲，朝我和左媛投來求救的目光。
隱約覺得事情不簡單，但左俢燁已經越過我們，往樓梯口走去。
我和左媛對視一眼，正往前跟過去，就見他悶聲倒地。
“左俢燁……”
“哥……”
……
檢查結果出來，腦血管炎。
我盯著報告單，看著病床上睡熟的左俢燁，覺得老天爺在玩我。
他還不到三十歲。
哪裏來的這種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