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
玄幻 武俠 都市 曆史 科幻 遊戲 女生 其他
首頁

第7章:示之以弱(2 / 3)

開啟AI情感朗讀功能。歡迎大家點擊體驗!

“我們醫院有規定,凡是住院的患者,住院押金必須繳納五千元人民幣以上!”

“醫生,我沒有這麼多錢錢,能不能先救救我的孩子?”

晚上還為房租費、生活費發愁的趙雅蘭一臉茫然。

醫生冷冷地說:“對不起,如果病人沒有辦住院手續,我也愛莫能助。”

“你們醫院的宗旨不是‘救死扶傷’和‘治病救人’嗎?”

“這個是上個世紀毛澤東時代的口號,如今時代不同了,連上廁所都要花錢,你說住院能不花錢嗎?”

趙雅蘭哀求道:“醫生,看在我可愛的孩子份上,你想辦法救救她吧?”

“女士,你的心情我理解,但這是醫院的規定,我們這些做醫生的也沒有辦法,再說,我也沒錢替你墊付醫藥費啊?”

醫生無奈地歎了口氣,趙雅蘭滿臉憂傷。

楊鵬替她解圍道:“趙姐,夢婷的住院費問題你不用擔心了,你們先在這裏等我,我現在就回家取錢過來。”

楊鵬走後,趙雅蘭將女兒抱起來離開急診室,隨著一群等待候診的病人一起,坐到走廊裏的一根塑料凳子上。

徐夢婷高燒稍微退了一些,正在她的懷裏打呼嚕。

看著女兒急促的呼吸和被燒得像柿子那樣紅彤彤的臉,趙雅蘭如坐針氈。

幾名警察隨一群醫務人員將兩個一胖一瘦,遍體鱗傷、血肉模糊的受傷者抬進急診室。

他們殺豬似的聲音此起彼伏地從急診室裏傳出來,引來了走廊裏的病人們一片驚歎和噓籲聲。

回想起剛才的夢境,趙雅蘭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半個小時後,楊鵬替徐夢婷交完住院押金,一名年輕的女護士領著他們走進住院部裏的一間一室一廳的高級病房。

趙雅蘭問:“你怎麼安排夢婷住這麼高級的房間?”

楊鵬笑著說:“沒關係,這種特號病房很安靜,沒有其他病人幹擾,對我們給夢婷治病有好處。”

護士替夢婷打完吊針出門,徐夢婷閉著眼,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兩人來到另一個房間裏,趙雅蘭對楊鵬感激一笑,說:“你是我女兒的救命恩人,我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你的恩情。”

“趙姐,看你說到哪裏去了,以後有什麼困難,請隨時通知我,我希望你千萬別把我當做外人。”

“謝謝……”

趙雅蘭鼻子一酸,梗咽著撲進了他的懷裏。

“雅蘭,放心吧,我會一輩子照顧好你們母女倆的……”

楊鵬緊緊地將她擁抱,捧著她蒼白、掛滿淚水的臉,將嘴唇壓下去。

趙雅蘭突然清醒過來,將他往前一推,失聲叫道:

“不,不,你不能這樣……”

楊鵬莫名其妙地問:“趙姐,你怎麼了?”

趙雅蘭紅著臉,低頭說:“對不起,請原諒我的失態!”

女兒睜開眼睛,看見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她的神智逐漸清醒,大聲喊:

“媽媽,媽媽……”

“夢婷,媽媽在這裏!”

趙雅蘭趕忙跑進裏屋,握住女兒的小手,徐夢婷想起身坐起來。

趙雅蘭按住她的身體,說:“孩子,你病了,正在打針,千萬別動,你想做什麼快告訴我好嗎?”

“媽媽,我剛才好像看見爸爸了,他還說帶去去買冰激淩,他現在去了哪裏?”

“孩子,剛才帶我們來醫院的是楊叔叔,他真的不是你爸爸。”

豆大的淚珠從夢婷眼角裏出來,她哭喊道:

“媽媽,爸爸真的死了嗎?”

“是的,媽媽沒有騙你!”

“那楊叔叔呢?”

站在趙雅蘭身後的楊鵬來到她跟前,應聲說:

“夢婷,楊叔叔在這裏!”

徐夢婷用乞求的目光望著他,呐呐地說:

“楊叔叔,請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好嗎?”

“什麼事?”

“你以後做我爸爸,行嗎?”

看著小女孩徐夢婷那張無助的臉,楊鵬默默地點頭。

徐夢婷臉上立即綻放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楊鵬,我女兒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由我留下來照顧她,你明天要上班,還是回家休息去吧。”

“不,我要等她把液體輸完,看到她的高燒全部褪去再走。”

趙雅蘭見楊鵬一再堅持,也不再規勸,感激地望著他,說:

“那這樣吧,我在這裏守著夢婷,你先去外麵那間屋子的長椅沙發睡一會兒,等她的液體輸完了,我再去叫醒你。”

“好吧,有什麼事情隨時叫我。”

楊鵬看了看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跟趙雅蘭打了一個手勢,便離開了這間病房。

徐夢婷一口氣輸完四瓶液體,額頭上不再發燙了,安靜地睡在病床上。

趙雅蘭看著女兒均勻的呼吸憔悴的臉,內心好疼好酸。

然而,她經過了一天的折騰,身心早已疲憊,沒過多久,便趴在女兒的床沿上睡了過去。

楊鵬心係這對母女,躺在沙發上無法入眠,他時不時地跑進裏屋探視,見輸液的徐夢婷一切正常,才又折回外間。

天亮了,小鳥們唧唧喳喳的鳴叫聲從窗外傳來,將趙雅蘭叫醒。

天晴了,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病房,趙雅蘭發現女兒還在熟睡,自己身上卻披著一件楊鵬的外衣。

她來到外間屋子,發現楊鵬不在,莫名其妙地滋生出了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

她拿著楊鵬的外衣到病房門口張望,走廊裏除了一些病人家屬在那裏走動之外,根本沒有楊鵬的影子。

“他是不是回家了呢?”趙雅蘭坐在楊鵬睡過的長椅沙發上沉思:“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他把外衣脫下來披在我身上,自己不冷嗎?”

她用鼻子嗅了嗅楊鵬的外衣,一股暖意湧上心頭。

“他的確是一個熱情、心細、有愛心的好男人,像我這樣一個拖家帶口,被人糟蹋過的寡婦,怎麼能配得上他的?”

正當趙雅蘭春心蕩漾的時候,楊鵬提著兩瓶牛奶、一袋麵包回到病房。

“趙姐,你醒了?累了那麼長的時間,該餓了吧,快吃點東西。”

楊鵬將牛奶和麵包擺放在茶幾上,趙雅蘭從沙發上站起來,將外衣遞給楊鵬,對他莞爾一笑,說:

“你把外衣脫給我穿了,你不冷嗎?”

“不冷啊,我昨晚見你太困,趴在夢婷的病床上睡了,就沒有驚擾你,怕你感冒,才擅自將外衣脫下來披在你身上的,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謝你還來不及呢!”

“趙姐,夢婷今天還要輸液,你就別去公司了,一會兒我幫你請個假。”

“好的。”

趙雅蘭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草草收拾了一番,見女兒仍在熟睡,便和楊鵬一起吃完早餐。

楊鵬看了看手機屏幕,說:“時候不早了,我先去幼兒園給夢婷請假,然後回公司。”

“這多麻煩,讓我先給蔣老師打一個電話吧。”

趙雅蘭撥打蔣豔茹的手機時,她的手機處於關閉狀態。

她突然想到這對年輕人比較般配,自己正準備將蔣豔茹介紹給他的這件事情。

於是說:“其實,蔣老師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女孩子,你們多接觸和了解一下也好,希望你們今後能走到一起,你見到她的時候,替我解釋一下。”

“趙姐,我去見她全是為了你和夢婷,你千萬別往其他地方想啊?”

“沒有啊,我覺得你們兩個在一起相當合適。”

“趙姐,難道你真不明白我的心思嗎?”他看著趙雅蘭那雙詫異的眼睛,說:“其實,從我進公司那天起,就發現你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女人,你的氣質,你的美麗,你的為人處世和超強的工作能力,深深地打動了我的心。”

楊鵬鼓起勇氣說:“其實,我非常喜歡你,希望走進你的視線,走進你的世界……”

趙雅蘭沒想到一向在自己麵前表現很靦腆的大男孩說話會如此直白,心裏為之一振,於是說:

“楊鵬,你以後千萬別開這種玩笑,我是一個死了丈夫,帶著孩子,殘花敗柳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喜歡,請你以後別在我麵前提這種事情好嗎?”

“趙姐,愛情是一門藝術.是靠浪漫與務實來營造的,沒有年齡、地位和環境之分,既然我已經答應了夢婷做她的爸爸,我就應當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請你答應我的求婚好嗎?”

“楊鵬,請你理智一點,如果你執意這麼做,我姑且答應和你在一起,你的同事、你的朋友、你的父母……周圍的所有人將如何看待我們?”

楊鵬堅持說:“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我管不了那麼多!”

趙雅蘭歎了一口氣,違心地說:“丈夫死後,我已經心灰意冷,我再也經受不住任何打擊了,請你放過我好嗎?”

說完,她賭氣地把臉背過氣。

楊鵬進裏屋與徐夢婷打了一個招呼,便垂頭喪氣地離開了病房。

趙雅蘭始終不敢看他的眼睛,送他到房門口時,低頭說:

“楊鵬,對不起!”

“沒關係!”

楊鵬裝出一副紳士的樣子,與她揮手告別,匆匆走進電梯。

趙雅蘭站在門口,目送他消失在電梯裏的背影,眼淚奪眶而出。

自從丈夫出車禍死後,許多男人都不懷好意地想打趙雅蘭的主意,她多麼希望有一個真心愛自己的男人站出來愛她、疼她和保護她。

然而,在她看過徐凱那些齷齪的照片,李文強借此對她進行強暴後,她對男人就有了一種恐懼和敵視心理。

當楊鵬真誠地向她表白,她卻顧慮重重;當楊鵬懷著失落的心情離開她的時候,她才感到無比的懊悔。

楊鵬驅車來到星星幼兒園,並打聽到了徐夢婷所在的班級。

一位年齡在三十來歲的婦女從教室裏的一群孩子中間走出來問:

“你找誰?”

“請問蔣豔茹老師在嗎?”

“她今天有事請假休息,我是來替她帶班的,你找她有事嗎?”

“不不不,我是來為徐夢婷請假的。”

“徐夢婷怎麼了?”

“她昨天晚上發高燒,現在醫院住院治療。”

“嚴重嗎?”

“雖然高燒已經退了,不過,身體還很虛弱,可能要住一兩天的院。”

“好的,你是徐夢婷的家長嗎?”

“不……不是,我是她母親的一個同事。”

楊鵬自覺臉上發燙,慌忙離開了幼兒園。

由於路上塞車,楊鵬上班足足遲到了二十分鍾。

他來到主管領導張副總經理的辦公室替趙雅蘭請假。

張總滿臉堆笑地問:“楊鵬,你有事嗎?”

“我是來替趙經理請假的。”

“她今天有什麼事情嗎?”

“她的女兒得病住院了,需要她照顧。”

“你是怎麼知道的?”

“昨天晚上,趙經理的女兒發高燒,她打電話告訴我,是我送她們母女去醫院的。”

張總用審視的眼光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

“看來,你們的關係不錯嘛!”

“同事之間互相關照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何況,她還是我的頂頭上司呢?”

“你說得也是,不過,孤男寡女走得太近,會讓人說三道四的。”

“張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不希望自己的部下鬧出什麼亂子。”

楊鵬覺得張總今天的話有點不對勁,又不便與他爭執,匆忙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同事們三五成群地在辦公室裏議論著什麼,見楊鵬進屋,大家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