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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心神不寧(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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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張波。”

“幾歲了?”

“五歲。”

“你在哪裏上學啊?”

“南關幼兒園。”

“你願意讓妹妹去你們幼兒園讀書嗎?”

“願意!”

“那好,你帶妹妹去房間玩好嗎?”

“好。”

小男孩上前牽著徐夢婷的手,說:

“妹妹,走我帶你去玩奧特曼。”

兩個小孩一蹦一跳地走進了楊阿姨家的臥室。

楊阿姨笑眯眯地說:“小趙,你看這兩個小孩多像兄妹呀?”

張國慶仍老實巴交地站在客廳裏,她瞟了侄子一眼,說:

“國慶,你還傻愣愣地站在那裏做什麼,快過來陪客人聊一聊啊?”

張國慶畏畏縮縮地坐在趙雅蘭身邊,趙雅蘭抿嘴一笑。

楊阿姨問:“小趙,你吃晚飯沒有?”

“我剛吃了一些,你別管我了。”

“那怎麼行,你們先聊,我去廚房幫你做一點。”

楊阿姨對他們神秘一笑,走進了廚房。

兩人沉悶了一會兒,趙雅蘭問:“張先生在哪裏上班啊?”

“淩江機械廠。”

“你們單位的效益怎樣?”

“現在的機械行業不景氣,國營企業嘛,吃不飽也餓不死。”

“那你從事什麼工作呢?”

“我在技術科做一名機械工程師。”

“你的工作性質一定很輕鬆吧?”

“也不是,整天畫機械零部件圖,枯燥死了。”

“我不這樣認為,有一份固定的工作比什麼都強。”

兩人再次沉默了一會,趙雅蘭繼續問:“我剛才在門口,好像聽見你不願意提起小波媽媽的名字,這是為什麼?”

“我和他媽媽離婚了。”

“為什麼啊?”

“主要是他母親覺得我沒有出息,給一個大老板跑了,一提起她我就來氣,想起她我就頭疼。”

“我認為,不管小波的母親怎樣對待你,是你們之間的事情,小波並沒有過錯,俗話說,骨肉相連,一個孩子念及到他的母親是理所當然的,你不應該剝奪小波想念母親的權利,更不應該打他和罵他,你應該理解孩子的苦衷。”

張國慶咬牙切齒地說:“我平生最討厭那些水性楊花的女人,所以,一聽到他提起那個女人,我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這句話無意中刺痛了趙雅蘭的心,她想起徐凱死後,自己先後和李文強和陳耀武這兩個男人發生性關係,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犧牲肉體,周旋在這樣的兩個男人之間,這不是水性楊花是什麼?

正當趙雅蘭陷入沉思的時候,楊阿姨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出來,歉疚地說:

“小趙,我們家的條件有限,你就將就一頓吧。”

“楊阿姨,你太客氣了,我特別喜歡吃麵條。”

她接過飯碗,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邊吃邊說:“味道不錯,我好久沒有吃上這麼好吃的麵條了!”

趙雅蘭狼吞虎咽地將一碗麵條吃得精光。

吃完後,她用一張紙巾抹了抹嘴,說:“楊阿姨,我想把夢婷放到就近的幼兒園上學,你看如何?”

“好哇,就讓她在南關幼兒園吧,放學後,正好和小波有一個伴。”

“那好,我過兩天就來給她辦入學手續。”

趙雅蘭推開臥室的房門,看見女兒和張波玩得正歡,心情特別舒暢。

她輕輕將房門掩上,回到客廳,愉快地說:“楊阿姨,我還想將夢婷放在你這裏住幾天,等我把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再把她接回去。”

“你現在要走嗎?”

“是的,時候不早了,我也不打擾你們的休息時間了。”

“好吧,我讓國慶送送你。”

她朝坐在沙發上的侄子眨了一下眼睛,說:“國慶,你替我送送趙雅蘭吧。”

張國慶從沙發上站起來,趙雅蘭趕忙說:“張工,不用麻煩你了,我在樓下打車回去就行了,你明天要上班,要好好注意身體喲。”

“謝謝!”

他們將趙雅蘭送到門口,直到趙雅蘭下樓的腳步聲在樓道裏消失,楊阿姨才歎口氣,問:

“國慶,你是不是不喜歡她?”

“沒有啊,我覺得她非常不錯。”

“那你怎麼不她回家?”

“她不是說在樓下打車回去嗎?”

“你傻呀?”楊阿姨搖搖頭,微笑著說:“國慶,你太老實了,你今後一定要學會如何去揣摩一個女人的心,有時候,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麵前,需要學會獻點殷勤,知道嗎?”

“知道了,姨媽!”

張國慶像一個頑皮的小孩子那樣,朝楊阿姨扮了一個鬼臉。

陳耀武將車停靠在淩江大廈B座負一樓的停車場,提著一大堆趙雅蘭所購買的商品,乘坐電梯上樓,打開了12-2-1房間的房門,走進房間。

他將趙雅蘭買回來的東西扔到客廳沙發旁邊,去衛生間洗了一個澡,打開電視看起了中央五台轉播的世界杯足球節目。

這場球賽是澳大利亞與意大利隊1\/8世界杯淘汰賽,堪稱經典之戰,行將比賽結束的時候,解說員聲嘶力竭地高喊:

“點球!點球!……進球啦,進球啦!……萬歲!意大利萬歲!”

陳耀武受到電視節目的感染,激動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大聲喊:

“好球!萬歲!……”

突然,他聽見幾聲門響,感到有些納悶:“趙雅蘭不是說今晚不會來了嗎?回來又怎麼不帶鑰匙?”

陳耀武剛一把房門打開,看見老婆怒氣衝衝地站在房門口,跟在她後麵的是兒子陳濤和他的兩個同伴。

“你……怎麼是你?”

“陳耀武,沒想到吧,我今天帶兒子來,是想讓他看清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的本來麵目!”

她一把將陳耀武推開,衝進裏屋。

陳耀武想上前追她,被兒子和兩名同夥攔在房門口。

陳耀武無奈地將房門關閉,大聲喊:

“你們究竟想幹什麼?”

“捉奸呀?”,陳夫人在房間裏四處尋找,根本沒有看見趙雅蘭的影子,急得直跺腳,大聲罵道:

“婊子、騷貨、狐狸精,你躲到哪裏去了?快給老子滾出來?”

她回到客廳,她看見沙發旁邊放著一大堆剛買回來的東西,便將購物袋裏裝著的一件件內衣、內褲、外套,以及衛生用品等全部拿出來撕得粉碎。

她衝進臥室,將梳妝台上放有的一瓶瓶化妝品,扔到地板上。

陳夫人看著房間裏各式各樣豪華的擺設,怒火中燒,大聲喊:“小濤,你們還愣在這裏幹什麼,快砸呀!”

陳濤一聲令下,兩個同夥與他一起將房間裏所有的東西七零八落地打得稀爛。

陳夫人仍不解恨,上前狠狠地給了丈夫兩個耳光,高聲哭罵道:

“你這不要臉的老東西,居然背著我在外麵養女人!”

陳耀武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抓起老婆的頭發就是一頓暴打。

陳濤想上前拉架,陳耀武怒吼道:“你們這幫兔崽子,想造反了是不是?都跟老子滾滾去!”

頓時,房間裏的打罵聲、哭鬧聲想成一片……

趙雅蘭剛一從楊阿姨家回來,走到房門口,就感覺裏麵的情形不對,以為是李文強找人來恣肆或者陳耀武遭人綁架,於是撥得了110報警電話。

接到報警後,110巡警聞訊趕來,趙雅蘭用鑰匙將房門打開,看見陳耀武和老婆在房間裏大打出手,兒子陳濤站在旁邊勸架,兩名同夥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不知道該幫誰的忙。

警察大聲喊:“住手!”

趙雅蘭上前問:“你們是誰?為什麼要私闖民宅?”

陳夫人一見趙雅蘭就一頭撲過來,像瘋狗一樣吼道:“你這個破鞋,是你把我男人的魂勾走了,老子今天晚上就是來找你算賬的……”

幾名警察上前將她攔住,說:

“有話慢慢說,不準在這裏撒野!”

一名警察大聲問:“這間房子的戶主是誰?”

陳耀武說:“是我。”

“現在是誰住在這裏?”

“是她。”他用手指著趙雅蘭。

“你們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們公司的員工,我們是老板和雇員之間的關係。”

警察指著陳夫人,問:“這位女士是誰?”

陳夫人接過話說:“我是他的老婆。”

“你們來這裏做什麼?”

“我們是來捉奸的。”

警察指著頭上染著黃頭發的陳濤問:

“他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兒子。”

“另外兩位呢?”

“他們是我兒子的同夥。”

“意思是說,你們是來鬧事的喲?”

“不,我們是來捉奸的。”

另一名警察大聲吼道:“你們統統都給我出去!”

陳夫人還想狡辯,被警察們一窩蜂地轟出了房門。

一名警察回頭對陳耀武說:“先生,你也跟我們走一趟吧。”

陳耀武對趙雅蘭小聲安慰說:“寶貝,別怕,我們不會有事的。”

“你這個破鞋、騷貨、狐狸精,你等著,老子還會回來的。”

陳夫人罵罵咧咧地被警察們帶進了電梯。

趙雅蘭呆呆地站在一片狼藉的房間裏,一想起陳耀武老婆那張瘋狗似的臉,以及她兒子和兩個小青年嫉惡如仇的表情,就感到有些後怕。

她不能再住在這個房間裏,再卷入陳耀武的家庭糾紛裏了,她要趁機擺脫他的約束,去尋找一種新的新生活。

於是,她打點僥幸沒有被陳耀武的老婆毀壞的行裝,最後看了一眼本不該屬於自己的房子,關上房門,流著眼淚上路了。

淩江市第十屆人民代表大會順利閉幕,蔣孝峰順利當選為淩江市市委書記,楊文軍當選為淩江市市長。

為慶祝各自的丈夫步步高升,為兒女們喜結良緣,在林建芬和陳秀芝這兩位大學時的死黨共同組織下,兩家人再次去淩江飯店。

酒菜備齊,蔣孝峰端起酒杯,建議道:“來,大家端起酒杯,一起為老楊同誌榮升為淩江市市長幹杯吧?”

楊文軍也舉起酒杯,謙虛道:“承蒙蔣書記抬舉,我也將這杯恭喜老蔣當選為淩江市市委書記,希望在以後的工作中,大家齊心協力,共同為淩江市的發展做貢獻。”

蔣豔茹見這兩個老古董又開始談政事,不耐煩地說:

“爸爸,大家都是自己人,我看你們就別文縐縐的了,這些官場上的事情說來我們也不懂,你們還是拿到桌子下麵去說吧,你看,飯菜都涼了,大家還是先吃飯吧!”

蔣孝峰哈哈大笑起來:“你看我女兒等不及了吧?大家光顧高興,我們差點把正事給忘了,大家知道,我女兒和楊鵬談戀愛已經很長時間了,按理講,他們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我建議,趁今天我們兩家人團聚機會,把他們結婚的日子給定了下來,大家說好嗎?”

楊文軍說:“好,我同意!”

陳秀芝說:“我沒意見!”

林建芬說:“我也沒意見!”

蔣豔茹羞紅了臉,含羞地說:

“我不反對,就看楊鵬的了。”

由於蔣豔茹早就失真於他,盡管楊鵬對蔣豔茹不是那麼喜歡,但當著雙方父母的麵,他沒有理由反駁,便低頭不語。

蔣孝峰武斷地說:“既然楊鵬不好意思開口,我看就將他們的結婚日子定到國慶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