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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托你的福,要不然我怎麼會當坐台小姐,表麵上這樣風光?”
“什麼?你現在是坐台小姐?”
“是的,我在一家夜總會坐台,每個月的收入就有好幾千,甚至上萬呢。”
“你晚上那麼晚回家,你女兒怎麼辦?”
“我讓她和房東睡在一起。”
李文強想起自己曾經利用卑鄙手段得到她,致使她落到這種地步,自覺非常慚愧,賠笑著說:
“雅蘭,過去的事情就別提了,來,我先幹為敬!”
“好,幹杯,今天晚上,我們喝過痛快,不醉不休。”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來,趙雅蘭問:“文強,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那天晚上,我們在淩江國際大酒店1414的時候,為什麼林曉梅會出現在那裏?楊鵬和蔣豔茹偏偏在1412房間?”
“其實,1414房間和1412房間,都是蔣豔茹事先開好的。”
“你說什麼?房間是蔣豔茹開的?”
李文強點了點頭,說:“有一天,蔣豔茹來到我家,說她已經抓到了我的把柄,這個把柄可以置我於死地,並告訴過我,她非常喜歡楊鵬,而楊鵬對你一往情深,為了得到楊鵬的心,她要讓楊鵬知道你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如果我不答應,她就會和表姐聯合起來告我,她問我手上有沒有你和我在一起的照片,我說,我這裏有和你在一起的一段錄像,她讓我設法把你約出來,並主動掏錢去國際大酒店把1412房間和1414房間登記好。””
趙雅蘭看著他的眼睛,問:“於是,你答應與她同流合汙了?”
李文強悠悠地說:“雅蘭,你也知道,從我們認識那天起,我就深深地愛上你了,當時林曉梅正在和我鬧離婚,蔣豔茹趁機勸告我說,既然你不能和我表姐生活在一起,就趁早讓她知道你和趙雅蘭之間的關係,一旦你和趙雅蘭之間的關係公開,趙雅蘭也自然屬於你了,楊鵬也會對我回心轉意的。”
趙雅蘭沒想到自己一直把蔣豔茹當做知心朋友,她會是一個為了得到楊鵬,不擇手段,心如蛇蠍的女人。
想起蔣豔茹在淩江國際大酒店拚命拍攝她和李文強在床上的照片時,李文強的表現,趙雅蘭禁不住問:
“難怪,在她拍攝照片的時候,你表現得無動於衷,原來是你們精心策劃好了的啊?”
李文強紅著臉,說:“是啊,沒想到蔣豔茹人不大,心腸卻那樣壞,林曉梅去你們公司大吵大鬧,將你的照片公布出去,也是她一手策劃的,更沒有想到的是,林曉梅拿著我們的照片去法院告我,讓我公司倒閉,也是他們共同策劃的,沒想到,我被她利用並陷害了,我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呀。”
李文強一個勁地喝酒,趙雅蘭也拿起酒杯直往嘴裏灌。
不到一小時的功夫,兩人已經將兩瓶葡萄酒喝得精光。
趙雅蘭見李文強喝得差不多了,試探性地問:
“文強,你說我冤枉不?你把我勾引上床,又在床上被你老婆抓住的時候,你老婆還去法院告我,說我和你一起謀殺親夫,害得我像囚犯一樣在外麵躲了幾個月的時間。”
“雅……雅蘭,是……我對不起你,其……其實,徐……徐凱,是我……我殺……殺的……”
“你剛才說蔣豔茹抓到你的把柄就是這一個嗎?”
李文強點了點頭,趙雅蘭故意將中指母放在嘴邊,附著他的耳朵說:
“噓,你說小聲點,人命關天的事情不能亂說,我們還是換個地方繼續喝吧?”
“好……好,我帶你去我家。”
“好,我現在就去你家。”
趙雅蘭再買了一瓶烈性酒,去吧台結完帳後,扶著李文強,跌跌撞撞地上了一輛出租車,李文強將自己家的地址告訴司機,司機按照這個地址將他們送到樓下。
趙雅蘭將李文強扶進樓梯,來到李文強家門口,從他身上搜出鑰匙將房門打開。
一股刺鼻的騷臭味從房間裏撲鼻而來,令趙雅蘭直想嘔吐。
“哇,你家可真亂、真髒啊?”
趙雅蘭將他放在沙發上,走過去將小客廳的窗戶打開。
李文強從沙發上站起來,踉踉蹌蹌地來到趙雅蘭身邊,一把將她抱住:
“雅蘭,我好……好想你呀,我……我幾乎……幾乎每天晚上都夢見你!”
趙雅蘭柔聲說:“你別急嘛,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長著呢,我最痛恨你一點不懂風情,來,我們再幹幾杯?”
“好,幹……幹杯!”
趙雅蘭從挎包裏將洋酒拿出來,去廚房裏拿了兩個杯子,兩人坐在沙發上,又開始暢飲起來。
“文強,你現在告訴我,你是如何殺死徐凱的?”
“上……上次,徐……徐凱,想……想借我的車出……出去辦事,我……我把刹車片鬆了,他在高速公路上刹不了車,就……就出車禍死……死了……”
李文強癱軟在地上,兩眼一閉,再也不說話了。
“文強,文強!”
趙雅蘭喊了兩聲,李文強沒有反應,於是從挎包裏拿出上次拆開,僅僅吃了兩粒的一瓶安眠藥全部倒入一杯水中,攪拌均勻後,扶著李文強的脖子直往裏麵灌。
李文強將水喝完,像死豬一樣趴在地上。
趙雅蘭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拖到臥室的床上,替他蓋上被子,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李文強家……
趙雅蘭忐忑不安地跑回家時,已經是淩晨五點鍾了,張國慶照樣熟睡在沙發上。
趙雅蘭流著眼淚,一頭紮進他的懷裏。
張國慶聞著她身上一股酒氣,奇怪地問:“雅蘭,你怎麼了?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趙雅蘭摟著他的脖子說:“國慶,你不是想要我嗎?現在就拿去吧!”
張國慶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拿開,將她放在沙發上,說:
“雅蘭,你別這樣,我知道你今天喝醉了,說的是酒話,我雖然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但不能乘人之危,等你心甘情願地接受我的時候,我要正兒八經地娶你進門。”
一聽見這麼滾燙的話語,趙雅蘭激動得眼淚簌簌直流。
她心裏默念道:“國慶,你真傻,過了今天,恐怕再也沒有機會得到我了,我殺人了,殺人將要償命,你要是錯失了今天這個良機,恐怕會後悔一輩子。”
張國慶替她倒了一杯熱開水,喂她喝完之後,又去衛生間拿了一塊濕毛巾。
他將濕毛巾擰幹,敷在她的額頭上,然後,小心翼翼地去臥室給她拿來一床被子,替她蓋好。
趙雅蘭尚有些微醉,身心疲憊地頭枕在張國慶的大腿上。
她逐漸安靜下來,幸福地閉上了眼睛。
她夢見自己穿著一套潔白婚紗走進結婚的禮堂,新郎穿著一套筆挺的西裝,牽著她的手,一對金童玉女手手捧著她的婚紗,一步步地向教堂邁進。
婚禮進行曲奏響,新郎與她交歡結婚戒指,她突然發現,這個新郎的臉一會兒變成楊鵬,一會兒變成了張國慶……
她努力將眼睛睜開,發現自己仰躺在沙發上。
一束耀眼的陽光透過窗簾投射進來,在房間裏映照出一道道白光,她掙紮了幾下,試圖坐起來,卻感到頭重腳輕的,一點力氣也沒有。
她回憶起自己在李文強往水杯裏投放安眠藥時的情景,她想起自己跌跌撞撞地回家後,張國慶給予她短暫的幸福與溫暖。
“張國慶父子和我女兒呢?”
她用盡吃奶的力氣掀開被子從客廳沙發上坐起來,去臥室裏、衛生間和廚房尋找,房間裏哪裏還有他們的影子?
趙雅蘭的神誌完全清醒過來,設想起李文強飲用大量的安眠藥後,肯定會硬翹翹地死在床上,她就感到有些後怕。
她突然意識到,雖然為自己和丈夫的大仇已報,等待她的將法律的製裁。
於是,她拿起一張紙,分別給張國慶和楊鵬寫了一封信。
她把寫給張國慶的信放在茶幾上,然後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家。
她去郵局要了一個掛號信封,不知道怎樣寫收件人的地址,因為自從大華國際貿易集團公司破產倒閉後,她就不知道楊鵬現在的聯係方式,便在信封上寫明“淩江市人民政府楊市長轉楊鵬親啟”等字樣。
她將信封封好,貼上郵票,忐忑不安地塞進了郵筒。
她在南關幼兒園門口徘徊了好幾圈,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跑到女兒上幼兒園的班級門口,隔著玻璃窗,偷偷地看了在屋子裏活蹦亂跳的女兒幾眼,然後流著眼淚衝出幼兒園的大門,攔上一輛出租車去公安局投案自首了。
接到趙雅蘭投案自首的消息,警察打開了李文強的房間,發現他蓋上被子躺在床上,早已停止了呼吸,在辦案人員麵前,趙雅蘭對自己的犯罪行為供認不諱......
張國慶下班回來,見兒子張波將徐夢婷領回家,奇怪地問:
“夢婷,你媽媽呢?”
徐夢婷天真地回答說:“不知道,我媽媽今天沒有來接我。”
“糟糕,出事了!”
張國慶想起趙雅蘭早上喝酒回家後,那種古怪的神情,以及天亮時,自己照顧張波和徐夢婷洗完臉、刷完牙,輕腳輕手地牽著他們上幼兒園時,趙雅蘭一副熟睡的樣子,腦袋突然“蒙”的一下。
他趕忙拉著兩個小孩來到趙雅蘭家門口,敲了幾聲,裏麵沒有人應,於是一腳將房門拽開。
張國慶在房間裏沒有找到趙雅蘭,卻在茶幾上發現一封寫給自己的信,他趕忙將信封拆開,幾行娟秀的字跡映入他的眼簾:
國慶:
對不起,你是一個好人,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很好,但我卻無法讓你得到幸福,感謝你這麼長一段時間對我們母女的照顧。
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去公安局自首了,因為,我昨天晚上殺了人,殺了一個殺害我丈夫的凶手,殺了一個將我一步步帶入深淵的魔鬼。
其實,我回家的時候就想告訴你這些,主要是怕你擔心。
那天晚上,你在客廳走動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你燃燒的激情,當我早上替你洗那床毛巾被的時候,看見不畫在上麵的“地圖”,徹底明白了,你的欲望是多麼的強烈,可是,今天早上你真傻,我那麼主動,你為什麼要我呢?
好,一切過去了,麻煩你善待我女兒,如果有一天,一個叫楊鵬的男人來把我女兒領走,請你交給他,因為,我女兒隻有在他那裏才能得到良好的教育。
別了,我的朋友,你要注意保重身體,我相信,你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趙雅蘭 絕筆
×年×月×日
楊鵬住院期間,蔣豔茹全天日陪護在他身邊,兩人之間的感情日漸加深。
在醫院的精心治療和蔣豔茹的耐心護理下,楊鵬傷口很快痊愈了。
出院那天,蔣、楊兩家再次集聚在一起,彼此充滿了喜慶。
在雙方父母的極力配合下,楊鵬和蔣豔茹的婚禮如期舉行,國慶節那天,楊鵬和蔣豔茹的婚宴設立在淩江飯店宴席大廳。
楊鵬穿著一身筆挺的結婚禮服,蔣豔茹穿著一套潔白的婚紗,這對俊男靚女在親友們的祝福聲中,緩緩走向結婚舞台。
兩人站在舞台上,結婚儀式即將舉行。
楊市長上台將一封書信交到楊鵬手裏,楊鵬拆開信封,看完信裏的內容後,頓時臉色變得煞白。
他脫掉結婚禮服,走下舞台,在親朋好友們驚愕的目光中,逃也似地衝出了淩江飯店婚宴大廳。
在走進電梯下樓,離開淩江飯店的路上,楊鵬反複默讀著這封信的內容:
楊 鵬:
昨天晚上,我將你女朋友蔣豔茹前姐夫李文強殺死了,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被判法院判處了死刑。
你知道嗎?李文強是我丈夫生前最好的朋友,為了得到我,他故意製造車禍,將我丈夫的殺害,又一步步地將我逼上絕路。
半年前,我丈夫借李文強的車去縣城辦事,他偷偷地將汽車刹車片拆掉了,我丈夫在開車去縣城的高速公路上,無法刹車,出車禍身亡。
隨後,李文強拿著我丈夫生前的幾張風流照,約我去國際大酒店見麵。
當我看到自己丈夫上前那麼多風流韻事時,氣得昏厥過去。醒來時,他告訴並威脅我說,這些照片是他花了幾萬元買來的,如果我不答應他的要求,他就要將這些照片散布出去。
我當時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李文強趁機將我強暴了,並偷拍了我沐浴時,以及與他在床上的錄像。
由於李文強和林曉梅夫妻感情不和,蔣豔茹從她表姐口中得知李文強有殺害我丈夫的嫌疑,便去李文強家要挾他說:
“我非常喜歡楊鵬,而楊鵬對趙雅蘭一往情深,為了得到他的心,我要讓他知道趙雅蘭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如果你不答應,我就會和表姐一起告發你。”
兩人當即合謀,李文強將偷拍到我的錄像刻錄成光盤,郵寄一張給我,李文強要挾我說,如果我不和他見麵,他就要將這段錄像上傳到網上。
蔣豔茹在淩江國際大酒店開好兩個房間後,讓李文強將我約到了1414房間,我到房間後,再次被李文強強暴了。
蔣豔茹將你在飯店餐廳灌醉,巧妙把你拖進了隔壁的1412房間。
一切安排妥當,她便打電話通知林曉梅來捉奸,以至於出現你在淩江飯店裏看到的那一幕。
我和李文強那些豔照,全部是由蔣豔茹拍攝下來的,而林曉梅拿著這些豔照去公司散布,也是她一手指使的……
以上這些,全部是李文強臨死前告訴我的,俗話說,人死將至,其言也善,我本不想破壞你和蔣豔茹之間的關係,但她對我的所作所為的確讓我寒心。
楊鵬,我之所以做了陳耀武情人,完全是為了替丈夫報仇,我想借助他的實力來鏟除李文強,如果我曾經的行為傷害了你,請你一定要原諒我。
在我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我在南關幼兒園上學的女兒,請看在我們是老朋友的份上,幫我照看她,如果在天有靈,我在九泉之下,一定會為你祝福的……
趙雅蘭 絕筆
×年×月×日
一輛馬自達轎車在通往淩江市看守所的道路上飛奔,楊鵬冒著超速行駛或闖紅綠燈被警察抓到罰款的危險,盡快趕到看守所麵見趙雅蘭。
他要在淩江市乃至全國範圍內,請一名最好的律師為趙雅蘭辯護,她想通過中央電視台的《法治在線》欄目,將她的故事傳播到全國各地。
一朵嬌豔的玫瑰
在風中凋零
花瓣飄落
在我模糊的視線裏
那些歡樂的日子
是你綻放時的美麗
沉溺於你醉人的幽香
忘卻了你致命的誘惑
麵對你隨風而去
我無法心如止水
我要用流淌的血液
把你澆灌
我想在生命的旅程中
任令你生長
任由你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