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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在審訊室裏交代的情況和張濤差不多,由於那個和張濤打架的男人純屬因為嫖娼,張濤為苗苗吃醋,才大打出手,這個人與搶劫案無關,警察以擾亂社會治安為由,予以三千元人民幣的罰款,這個冤大頭交完罰款後,才被警察從公安局放了出來。
審訊完畢,苗苗立即被警察送進看守所,在得知大個子胡大寶等人的行蹤之後,一輛警車載著四名警察押著張濤開往省城,對這夥歹徒進行辨認和抓捕。
在省城公安局的配合下,他們在一家三星級賓館抓到了在另一處成功作案後,正準備銷贓的三名歹徒,隨後,警察將這一夥歹徒連夜押送回金都,為此,“欣欣美容美發中心”搶劫案終於告破。
張濤和苗苗被警車帶走後,李萬國、王隊長、劉欣欣和芳芳一行人來到了玫瑰苑KTV包間。
分別入座後,劉欣欣往四隻杯子裏分別斟了大半杯洋酒,勾兌了一些飲料,端起來,感激地說:
“王哥,我們店兩次遭到搶劫,均被你破案了,你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啊,小妹在這裏敬你一杯。”
“欣欣,你先不用謝我,要謝就謝你幹爹,沒有他,就沒有我的今天,你既然是他戰友的女兒,他托付我照顧你是應該的,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劉欣欣看了李萬國一眼,李萬國對她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不要把這句善意的謊言戳穿,謙虛地說:
“哪裏,這都是你們自己的造化,我現在退居二線了,希望小王官運亨通,步步高升,同樣,祝願欣欣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芳芳把酒杯端起來,建議道:“來,大家共同幹杯!”
幾杯酒下肚後,大家開懷暢飲,美麗的“公主”蹲在點歌器前,舞動她那纖細的手指,熱情地為他們點歌。
在熟悉的音樂聲中,他們拿起話筒引吭高歌;在動人的歌曲裏,他們踏著有力的腳步翩翩起舞。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大家忘記了年齡的代溝,忘記了職業的卑微,忘記了生活的憂愁和煩惱,盡情歌唱著他們熟悉的旋律——
淩晨一點,他們才帶著濃濃的醉意,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欣欣美容美發店的小姐們通過電話聯係的方式,得到張濤和苗苗被抓的消息後,無不歡欣鼓舞,大家翹首期盼著她們被劫的財產失而複得,完璧歸趙。
張亞東是狼,是狼就有狼的本性,如果一隻狼很長時間吃不了羊,就會變得骨瘦如柴,麵目全非,如果長期聞不了腥,還不如一隻喪家之犬。
沉寂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張亞東再次踏進欣欣美容美發中心,他也要像兒子那樣玩一次失蹤,可是,在趙文欣眼裏,他純屬一個“有你不多,無你不少”的角色。
今天晚上,他帶著莉莉小姐開房住了大半夜,他的手機連響也沒響一聲。
莉莉不愧是淫女中的豪傑,她在張亞東那裏掙到了雙倍的服務費不說,還讓這個“白天是教授,晚上是禽獸”的家夥俯首稱臣,甘拜下風。
張亞東用一張磁卡打開賓館裏一間房門進屋後,莉莉先是去衛生間洗了一個熱水澡,從衛生間出來時,她將一條潔白的浴巾裹在自己身體上,亭亭玉立地站在張亞東麵前,她扭動自己的小蠻腰,卷紮在頭頂上的發髻像瀑布一樣散開,浴巾慢慢從她光潔的皮膚上滑落在地,一尊美麗的胴體一覽無餘地暴露出來,張亞東瞠目結舌,莉莉雙唇微抿,豐滿的臀部擺動起來更是誘人,她的眼神裏透露出性饑渴的誘惑,那放蕩的姿態,令張亞東心馳神往。
張亞東每次找小姐時都是自己主動求歡,特別是一個個小姐都像死魚那樣,翻著白肚皮仰躺在床上,時不時叫一聲“快一點”的時候,他便慢慢地萎縮掉了。
莉莉身懷絕技,在男歡女愛方麵,表現得如此主動,如此風騷,真乃天生尤物也。
張亞東伸手將她摟進懷中,莉莉小鳥依人似地蜷縮起來,張亞東猴急地將那她壓在身下,莉莉嬌聲連連,嬌喘噓噓,不到十分鍾的功夫,張亞東便喘著粗氣,繳械投降了。
完事後,張亞東像死豬一樣躺在莉莉身邊,莉莉的手機響起來了,她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是芳芳的名字,接通電話問:
“芳芳,你們不是在陪王隊長唱歌嗎?怎麼有時間給我電話?”
“莉莉,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
“你猜?”
“今天是你的生日?”
“不是。”
“是不是王隊長他們給你小費了?”
“更不是。”
“那是什麼?”
“你再猜猜?”
“我猜不出來,好姐姐,你就別賣官子了,快告訴我吧?”
“告訴你吧,來我們店搶劫的那個男人被抓到了。”
莉莉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大聲問:
“你說什麼?”
“那天晚上,來我們店搶劫的那個小青年被抓到了,原來,他和苗苗是同夥,我們店的情況完全是苗苗告訴他們的。”
“哇,太好了,苗苗這臭婆娘,害得老子被搶了那麼多東西不說,還挨了一耳光,要是遇見她一定要撕破她的臉不可。”
“你可能沒有機會撕破她的臉了。”
“為什麼?”
“因為,他們已經被警察帶到公安局了,王隊長說了,如果在他們身上能搜出錢財,首先賠償我們店裏的損失。”
“這太好了!”
莉莉在房間裏高興得跳了起來。
張亞東問:“莉莉,什麼東西讓你這麼高興?”
“告訴你吧,那天晚上,搶劫我們店裏的那夥歹徒被抓到了。”
“是嗎?”
“當然是,誰還會騙你?他們已經被公安局抓走了。”
“就是說,你們被劫的損失可以要回來了?”
“是啊,我們的損失被要回來不說,那幾個搶劫我們的家夥,還要受到法律的製裁,應該讓他們蹲監獄,你說是嗎?”
“對,應該這樣。”張亞東義憤填膺地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在我們這個法製社會裏,好人有好報,壞人終歸要受到法律的懲罰,不知道那些整天遊手好閑,靠扒竊、搶劫、敲詐和勒索的年輕人是怎麼想的,難道不去做那些犯法的事情就不能活了嗎?我真不明白,他們的父母是怎樣教養的,我認為,這些有人養沒人教的家夥就應該落到一個坐穿牢底的下場。”
“你真不愧是個教授,說起話來頭頭是道,你別說,我還真佩服你呢?”
“要是真的這樣的話,你以後就跟著我算了,我會讓你學會很多的東西。”
莉莉調笑說:“嘻嘻,包括床上的事情嗎?”
“不,”張亞東厚顏無恥地說:“床上那些事情本來就是無師自通,你雖然年齡這麼小,可是,我在床上比你差遠了,在床上,我才應該叫你教授呢。”
“去你的,告訴你吧,本小姐還年輕,你花錢玩玩倒可以,你是養不起我的,快收起你這種老牛吃嫩草的雜念吧。”
“嘿嘿,你說得也是。”
張亞東慢慢閉上了眼睛,不久便睡去了,房間裏鼾聲大作。
莉莉捂著耳朵,好幾次都想出門回家,留他一個人在房間,然而,受人錢財陪人消遣,出於做小姐的一種職業道德,莉莉還是強忍噪音的折磨,坐在床上看電視。
直到淩晨五點,張亞東的手機像殺豬一樣嚎叫,他才從夢中驚醒。
張亞東迷迷糊糊地將手機放在耳邊,用手揉了揉眼睛,問:
“喂,你是誰?”
張濤離家出走,趙文欣以淚洗麵,她幾乎跑遍了金都市的每一個角落,當她每天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回自己冷冷清清的家時,淡淡的思緒,濃濃的憂傷,所有的憂愁和煩惱都積鬱於心,逐漸使她變得精神恍惚,她從不主動和張亞東說話,似乎把丈夫當成了空氣,對他充耳不聞,對他視而不見,他們夫妻間的矛盾日益加劇,夫妻感情麵臨崩潰的邊緣。
張亞東出門的時候,趙文欣就連正眼也沒有看一下,任由他將客廳的房門關閉。她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雖然眼睛落在電視機屏幕上,可電視裏究竟播放的什麼內容,她一點也不知道,她的思想猶如一匹脫韁的野馬,在遙遠的記憶裏狂奔。
小時候,張濤像洋娃娃似地長得特別乖,身體白胖胖的,眼睛大大的,肉乎乎的小臉蛋,笑起來特別甜。
趙文欣的父母特別疼愛他,母親經常抱著他四處炫耀說:“你看我們的外孫多可愛啊,長大了肯定會有出息。”
一些愛拍馬屁的家夥趁機恭維道:“這孩子天生就是一副當官相,定是文曲星下凡,長大了不是做大官,就是做大公司的總裁,你們以後可要好好培養他喲?”
“那是,那是……”
每每聽到有人對外孫子讚美的聲音時,趙文欣的母親笑得上下嘴唇合不攏。
小家夥一天天地長大了,逐漸變得淘氣起來,每次在外麵闖禍回來,張亞東不免要教訓他,張濤跑到外公、外婆那裏去告狀,丈母娘責備道:
“亞東,濤濤還小,你可別動不動就打他喲?差不多就行了,你看,有哪個小孩子不淘氣的?”
趙文欣的父母如此溺愛外孫,張亞東隻好無奈地搖頭,回家在老婆麵前訴苦,由於趙文欣曾經拋棄過一個女兒,覺得對兒女們問心有愧,不想讓兒子受到任何委屈,也站在母親的立場上,對張亞東橫加指責道:
“說他兩句就行了嘛,你還有完沒完?”
張濤見家裏有人替自己撐腰,做事更加有恃無恐,經常在外麵惹是生非,不是和小朋友打架,就是到處搗亂,每次遭到鄰居、學校老師和學生家長的投訴時,嶽父、嶽母都會站出來為外孫說話。
這兩個老頑固的出現,給這個岌岌可危的家庭平添了幾分不安定的因素,張亞東自結婚以來,早就對婚姻生活已經麻木了,由於自己父母家窮,他時常在嶽父、嶽母麵前抬不起頭,表現不出一點尊嚴,在兒子麵前又沒有一點威信,他對家庭生活越來越淡薄,他要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去享受自己的人生,去外麵體驗一種在家裏無法體驗到的樂趣。
一家三口遷移到金都後,雖然嶽父、嶽母鞭長莫及,但張濤的性格已經變得頑固不化,張亞東隻能聽之任之了。
張濤前次失蹤,這次離家出走,歸根結蒂,完全是因為他的家庭環境和家庭教育造成的。
趙文欣迷迷糊糊地坐在沙發上睡著了,朦朧中,她聽見了有人用鑰匙開門的聲音,兒子張濤走進房間,從臥室裏拿來一條毛毯給她蓋上。
她睜開眼睛,問:“兒子,這段時間跑到哪裏去了,讓媽媽擔心死了。”
“媽,我最近心情不好,和朋友出去旅遊了。”
“又是去旅遊?你怎麼不給家裏說一聲呢?”
“我的手機沒電了。”
一陣風吹得未關好的窗戶吱吱作響,趙文欣打了一個寒顫,從沙發上坐起來,身上哪裏蓋有毛巾被,房間裏哪裏有兒子的影子,這完全是一個幻覺。
她關好窗戶,關掉電視機,回到臥室,和衣躺在床上,發覺上下眼皮直打架,於是合上眼睛。
一個可愛的女孩笑盈盈地走到床前,輕聲問:
“哦,你怎麼睡在這裏?你讓我找得好苦啊?”
趙文欣詫異地問:“你是誰?”
“我就是被你遺棄多年的女兒啊,你怎麼不認識我呢?”
趙文欣立即從床上坐起來,一把將女兒抱進懷裏,哭訴道:
“女兒,你去了哪裏?這麼多年了,你過得好嗎?”
女兒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哽咽道:
“媽, 我過得很好,過得非常非常的好……”
一陣手機鈴聲將她驚醒,她發現手裏握住一把冰冷的空氣,落地窗簾隨風飄擺,在微弱的燈光映照下,拉著長長的影子,在房間裏漂浮。
趙文欣接起電話問:
“喂,你找誰呀?”
“你就是張濤的母親趙文欣吧?”
“是的,我們家張濤怎麼了?她現在哪裏?”
“我們是市公安局的,你兒子因為搶劫罪,已被公安機關收審,現關押在看守所,你們盡快過去履行相關手續吧。”
“你說什麼?”
趙文欣木然地坐在床沿上,開始變得有點六神無主了。
“張亞東,告訴我,你死到哪裏去了?”
一聽老婆的聲音,張亞東趕忙從床上坐起來,示意莉莉別出聲。
張亞東若無其事地問:“我住在外麵,怎麼了?”
“你他媽的是不是又出去嫖妓了?”
“沒……沒有啊?”
“不管有沒有,你快跟老子從床上滾下來,隨我去公安局。”
張亞東因為上次嫖娼被抓到派出所,對警察有一種天生的恐懼感,一提起公安局,心裏就“咯噔”一下。
“你說什麼?”
趙文欣不耐煩地說:“去公安局。”
張亞東呐呐地問:“這麼早,去公安局做什麼?”
“哼,還好意思問做什麼?都是你做的好事,告訴你吧,你兒子因搶劫罪,被公安局抓捕了。”
張亞東一聽見兒子因搶劫被公安局抓了,趕忙從床上跳下來,大聲問:
“什麼?搶劫?”
“對,就是搶劫!”
老婆掛斷電話後,張亞東衝進衛生間洗了一把臉,趕忙穿好衣服準備出門。
莉莉問:“這麼早,你要去哪裏?”
張亞東想起昨天晚上關於搶劫的事情,在莉莉麵前發表那番高談闊論,不覺感到一陣臉紅,於是不敢吱聲。
莉莉繼續問:“我聽你剛才在電話裏說去公安局,搶劫?誰去搶劫?搶劫誰呀?”
“我也不知道,你別管那麼多,我沒時間給你解釋了,你自己睡吧,住房押金單放在床頭櫃上,你走的時候把房間退了就可以了。”
“那你的押金怎麼辦?”
“歸你了!”
張亞東逃也似地跑出賓館房間,在賓館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急急忙忙來到市公安局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