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工作更重要,我們以後不等他,先吃好了。”席瑤心柔聲哄小奶包。
“我明天做不完的事就帶回家做。”靳禹霆這也算是含蓄地表達歉意了。
這話一出,大家也沒什麼異議。
“就你們沒吃?奶奶吃了嗎?”靳禹霆禁不住看著小奶包問。
小奶包扁扁嘴:“媽媽讓劉奶奶先送了上去,奶奶說沒胃口,就吃了一點點東西。”
席瑤心聽到這話,扒飯的動作頓了頓。
靳禹霆這時候才想起什麼來,卻不知道怎麼補救,怕弄巧成拙,隻能沉默。
接下來,飯桌上誰也沒再說話,隻有輕微的筷子磕碰到碗碟的聲音。
想起往常一家人在一起,飯桌上的歡聲笑語,靳禹霆心頭越來越沉重。
自從前兩天看到親子鑒定後,柳雲裳就再沒下來吃過飯,甚至都沒有再離開過她的房間。
小奶包暗暗瞧著靳禹霆跟席瑤心的情形,眼中露出些思索的神情,快速吃完飯,站起來:“我吃好上樓了,我今天晚上自己睡。”
說完,他就跑了。
要是往常,靳禹霆一定馬上麵露喜色,然而現在,取而代之的卻是窘迫。
兒子這明顯是把機會讓給他,可他怕跟席瑤心相處越多,越暴露情緒。
席瑤心看到靳禹霆的神情,心頭有些黯然,主動說道:“我等下還要去下調香室,可能會弄到比較晚。”
“沒事,你忙吧。”靳禹霆越說,越帶上一股子陌生感,意識到這點,他又補充,“別太晚,做不完的可以明天再做。”
“嗯。”席瑤心應著,有點心不在焉。
她第二個吃完飯,然後就去了調香室。
她自己知道,一半是確實想趕點東西,一半還帶著逃避的意味,她也看出小奶包是在給他和靳禹霆獨處機會,可她現在麵對他也有點心虛。
錢光柏這兩天來騷擾她是知道的,隻是沒有出麵而已。
雖然錢光柏也很快被打發了,但對她造成的心理壓力卻仍然在,以後的日子還有無數個兩天,不見得總是能化解過去,錢光柏每多來一次,她就多一分負疚感。
靳禹霆惦記著柳雲裳的狀況,趁著席瑤心去調香室了,上去瞧她的房門。
“少爺?”張嫂把靳禹霆讓進去。
靳禹霆走過去,看到柳雲裳病怏怏地靠在床頭,問:“媽,聽說你沒吃多少東西?”
“我可不是故意做給誰看,我吃不下。總不能為了讓人高興,逼著自己往肚子裏塞。”柳雲裳臉色不好地回道。
靳禹霆眼眸一黯:“沒人這麼說,也沒人這麼想。我隻是擔心你的身體。”
“我看我還是回我以前的住處去吧,免得大家彼此看到心裏都不痛快。”柳雲裳用冷淡的口吻說道。
靳禹霆馬上表示反對:“你現在回那邊去,照顧不到,怎麼能放心。而且,這樣一來,不是給了錢瑞麗他們更多機會,另外......”
想著什麼,他終究沒有全說出來。
“另外,要是我走了,席瑤心會覺得是她引起的,會覺得愧疚是吧?”柳雲裳帶著點嘲諷的意味,替靳禹霆補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