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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37章 真情假意(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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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雲溪還在好奇,竟然有男子能夠隨意在宮裏行走,孟陽回過頭正與雲溪四目相對。

“沒想到在花園裏,能看見孟大人。”雲溪淺淺行禮,這個孟陽以前和何碧迎曖昧不清,她媚笑道,“孟大人真是風采怡人。”

孟陽點頭回禮:“嗬嗬,是雲嬪娘娘,微臣打擾了您的興致。”

“孟大人一個人站在這兒想什麼,是思念故人?”雲溪笑道。

孟陽俊逸的臉頰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撣去衣袖上附著的一片花瓣。他不想和她牽扯到以前的往事,微笑道:“聽說雲嬪娘娘懷上了龍種,是幸事,恭喜了。”

雲溪慢慢垂下頭去,雙唇緊抿,笑意清冷疏落:“哎,在這個皇宮裏就沒有值得恭喜的事兒,不知道這個孩子能不能平安出世。”花嫻妤一再強迫她用這個孩子對付月綰如,雲溪雖不是心善之人,可是畢竟是自己的骨肉,她還做不到這麼決絕!而那個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喜歡的不過是她的美貌,如今看來,自己所儀仗的那幾分情意竟似水中花鏡中月,那自己浮沉半生所為何事呢?

孟陽看著她眼波盈盈,楚楚動人,這又何嚐不是一個可悲的女人,看著她的肚子有點突兀,心裏也不是滋味,雲溪臉上沒有昔日的自傲光彩。孟陽隻能勸道:“娘娘還是好好保重身體,今後母以子貴,還能有一席之地。”

“母以子貴……”雲溪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僅剩下的希望就是他了,若是保不住,她也活不了了。

“娘娘,明知無望,不如早日放手早得解脫。”雖沒有太多交情,不過孟陽還是好心勸道,希望她能夠從後宮鬥爭中明哲保身。

雲溪心便涼了,渾身輕顫,手腳發軟,拽緊了拳頭:“不,我不會放手!與其一無所有,不如孤注一擲!”

這個女人可憐又可悲,孟陽說了句:“這裏空曠風大,娘娘還有身孕,還是回宮歇著吧。”

雲溪的微笑淡淡在唇邊綻開,喉頭哽咽,淒然道:“恩,好。”雲溪笑容看起來比哭更叫人傷感。

孟陽看著雲溪遠去的背影,不禁多了幾分憂愁,碧迎,你現在過得還好嗎?

雲溪來到鳳儀宮,跪在花嫻妤麵前:“皇後娘娘,昨日雲溪有所頂撞,請娘娘大諒不要見怪。”

她又想通了來巴結自己?花嫻妤心中冷笑,那就給她一次贖罪的機會,花嫻妤熱忱地迎上去,扶她起身:“雲嬪妹妹嚴重了。也是姐姐昨天氣糊塗了,所以才動了龍子的心思,實在是不該啊。”

雲溪聽花嫻妤此言,是要放過她的孩兒,喜出望外看著花嫻妤:“皇後娘娘……”

“我們對付月綰如還有其它招數,隻要你我同心,萬萬不能傷及胎兒。”花嫻妤道,而且輕輕撫摸雲溪的肚皮。

為何一夜之間花嫻妤的態度全然改變,雲溪孩子納悶中,隻聽花嫻妤道;“昨天本宮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雲溪好奇地問,莫非她改變主意跟夢有關。

雲溪還在迷霧之中,難道僅僅就因為花嫻妤的這個夢,讓她躲過了一劫?花嫻妤又關切地問了起來:“最近太醫有沒有按時來幫你把脈,胎兒可好?”

“胎兒很健康,娘娘費心了。”雲溪忙答道,雖然感覺有點離譜,不過看樣子花嫻妤好像真的打消了用孩子對付月綰如的念頭。

花嫻妤知道雲溪也不是個蠢材,真的會相信一個什麼夢,這不過是給兩個人暫時和好的一個下台階,雲溪自然求之不得。花嫻妤補充了一句:“妹妹懷的是皇上第一個孩子,皇上也特別關心在意,所以本宮必須好好保護他,誰都動不了,否則皇上怪罪下來,沒人擔當得了責任。”

原來皇後娘娘是怕她強行要了胎兒,雲溪一氣之下告之皇上真相,這樣皇後什麼好處都落不了,反而罪名在身。這樣一想,雲溪倒是覺得在理,無論如何見花嫻妤不在亂動心思,她暫時鬆了一口氣。

秦如歌與澹台夜輝第二日才回到宮中,昨夜澹台傾若留宿秦府,自然眾人都以為兩個人已經有了那層關係。

看來妹妹是留不到身邊了,澹台夜輝歎了一口氣,今日他邀孟陽進宮陪他聊聊,太久沒有好好找個知心人說說話了。對於澹台傾若,這個至高無上的帝王心中充滿了說不出的愧疚。

在禦花園的一處,澹台夜輝屏退左右,隻有孟陽伴駕。澹台夜輝說道:“孟陽,今日此處沒有他人,你我不用行君臣之禮,你是朕最好的兄弟,朕隻想和你好好說上幾句話。”

“臣遵旨。”孟陽頷首。

澹台夜輝上前握住孟陽的手:“朕已經說了,不必行君臣之禮。”

孟陽淺笑:“那好,皇上有話便說,孟陽聽著。”

這個皇宮裏,澹台夜輝是孤寂的,他每天腦子裏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叱吒風雲,一統天下。可是隱約中,還是有幾處情絲牽絆著他,夜不能寐。

“當初是朕不該強製帶傾若回宮,可是孟陽,我真的不是想害她啊。”澹台夜輝的眸子裏充滿了散不去的憂愁,“如果那個要帶她走的人是沐城楓,朕絕對不可能阻止的。”澹台夜輝終究是對風惜揚不信任。

孟陽點點頭:“我知道的。”澹台夜輝雖然看重皇權,可是也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否則不會有那麼多忠義之士願意跟隨他赴湯蹈火。

“傾若現在還是恨朕的,你看風惜揚現在不也是投靠了西禦國,與朕為敵嗎?”澹台夜輝是想告訴孟陽,他當初的抉擇是沒有錯的。

其實孟陽不說,澹台夜輝也應該明白,風惜揚之所以投身於長孫詡門下,就是為了與澹台夜輝鬥爭到底。如果澹台傾若在風惜揚身邊,風惜揚就不會與之為死敵,現在孟陽也不能觸怒他,隻能順著他的話說:“既然皇上讓傾若失去過一個男人,現在就不要再阻止她了,讓她和秦如歌在一起吧。”

澹台夜輝緊皺眉頭,他也不想澹台傾若和秦如歌在一起,秦相當初死於澹台夜輝之手,為了製造北平國的動亂。如此算來澹台夜輝也算是秦如歌的殺父仇人,如果有一天秦如歌知道了真相,澹台夜輝擔心澹台傾若會更受傷害。

可是為什麼澹台傾若身旁的男人偏偏都是澹台夜輝不喜歡的人,風惜揚是,秦如歌是,耶律楠也是。隻有沐城楓,澹台夜輝曾經想把妹妹的終身幸福托付給他,可是他與傾若始終是擦肩而過。

孟陽知道澹台夜輝的顧慮,又勸道:“皇上,傾若的心再也經受不住任何打擊了,以前的恩恩怨怨都沉入海底,秦如歌不可能知道的。你就成全了他們吧。”

再想攔也是攔不住了,澹台夜輝鬆了口:“隻要傾若這次願意,朕就隨她。”

“皇上,有件事情,我憋著心裏難受,想說幾句不中聽的話。”孟陽說道,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宮的如妃娘娘猶如再世妲己,媚惑君心,澹台夜輝重色傾國,再也不像以前那麼勵精圖治、治理天下。

“你說,朕知道忠言逆耳。”澹台夜輝最信得過的人也就是孟陽。

“皇上似乎早已忘記了與涵妃的情意,這一路上白涵靈為皇上所付出的一切,我是看著眼裏,她是全天下最愛你的女人,也是真心最幫你的女人。可是皇上現在獨寵如妃,難道如妃娘娘如傳言中那樣真的會妖術,可以迷惑皇上到屢次不上早朝的境界?”孟陽道,他也看見過月綰如,雖說是難得的絕色佳人,可是論起姿色,與白涵靈、花嫻妤等人也算各有千秋,並非一枝獨秀。

澹台夜輝明白孟陽的心思,說道:“孟陽,朕不管其他人怎麼想,可是不想你也誤解朕。在朕內心深處,真正最愛的女人隻有白涵靈一人,你隻需要明白這個就好。她為朕付出的所有,朕都銘記在心。”

“那麼月綰如?”孟陽若有所思,這其中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月綰如的身份極其可疑,朕懷疑她是長孫詡安插在朕身邊的細作,所以故意將她打入冷宮再釋放出來。”澹台夜輝說道,“朕想看看,長孫詡究竟想耍什麼花樣,他以為用美人計都可以打敗朕?嗬嗬,那他太傻了,聰明反被聰明誤。”

孟陽沒有說話,是有那麼一點震驚吧,澹台夜輝又叮嚀道:“在朕沒有采取任何措施之前,你什麼都不要管。”孟陽隻是微微頷首表示明白。

“我想靈兒能夠明白我的用心的。她一個人或許是寂寞了點,孟陽你若是有空可以去陪陪她。”澹台夜輝無奈道,若是江山和美人隻能選擇一個,他偏偏就不信兩者不可得兼,是他的都要到手!

孟陽從澹台夜輝哪兒抽身而出,打算去涵妃宮看看白涵靈,進了門才見澹台傾若也在。

兩個絕色女子臉上都蕩漾著甜甜的笑容,澹台傾若看見孟陽揮了揮手:“嗬嗬,孟大哥來了。”

“傾若也在啊,看你今天精神特別好,怎麼是人逢喜事啊。”孟陽笑了笑,看來秦如歌那小子也挺有魅力的。

“孟大哥……”澹台傾若不好意思了,臉頰緋紅。

白涵靈瞪了一眼孟陽:“你啊,來找我有何事?”

“沒什麼,就是老熟人聊聊天而已。”孟陽道,澹台夜輝也是給孟陽與白涵靈絕對的信任,才特許他可以入來涵妃宮見白涵靈。

在宮裏一直有白涵靈與孟陽在,澹台傾若才不覺得特別孤單。澹台傾若一想到若是真的走了,離開了皇宮也許就見不到他們。如今澹台夜輝對白涵靈日益冷漠,澹台傾若說道:“白姐姐,如果你有機會離開這裏,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澹台傾若想跟白涵靈一起離開,以免她在冷清的後宮孤獨終老。而白涵靈淡淡搖了搖頭,沒有一絲猶豫,她曾經第一次向澹台傾若坦明身份的時候,就說過,澹台夜輝是她生命的全部寄托。她離不開他,除非死。

孟陽示意澹台傾若不必多說,每個人有自己心中的死結,是別人無法能夠理解的。

血濺殘淚,十月飛雪。那一夜,雲嬪寢宮,傳出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一時間震動了整個皇宮。月綰如匆匆被召見,入門。花嫻妤如看著月綰如,蹙緊了眉頭,說道:“坐下說話。”

月綰如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不過被匆匆召來,心中已有不祥。

花嫻妤一臉惋惜,對月綰如說:“昨天晚上,雲嬪的肚子不適,忽然滑胎了!”

月綰如正在慢慢喝茶,忽然手就一頓,茶水險險濺到身上,抬起頭,帶一點不能置信的眼光看著花嫻妤:“什麼時候的事?這怎麼會呢,前幾日我去看雲嬪不還好好的嗎?”

花嫻妤眼神憤恨,開口:“皇上讓本宮一定將此事調查清楚,本宮不信這隻是一場意外!”說罷,花嫻妤瞪了眼月綰如。

月綰如一下站了起來,麵向花嫻妤正色道:“我想在這個後宮裏,每個人是都值得懷疑。”不過她肯定是重點對象了,月綰如心中懷疑過是花嫻妤,賊喊捉賊,隻是無憑無據,不敢亂言。

“你放心,這事兒本宮定然會好好調查,直到水落石出。”花嫻妤放了話,這氣勢來看,她還真像是無辜的。

“那好,臣妾就看著娘娘好好徹查清楚。”月綰如自然是沒有做過此事,也不覺得應該怕什麼。

而花嫻妤微微一笑:“我已經查過如妃和雲嬪的生辰八字,水火不容,或許其中有那麼一些奧秘。”

“你!”月綰如無語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看來這一次她要先下手向澹台夜輝求救了,否則後果難料。

月綰如告辭了花嫻妤就去禦書房看澹台傾若,失去了孩子,他心裏自然難受。澹台夜輝一見月綰如來了,便讓她陪著自己四處走走,散散心。

外麵的風越吹越大,吹得澹台夜輝身上的那明黃大氅飄飄欲飛,他低下頭來,一伸手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輕輕為月綰如披上。那氅衣尚有他身上的餘溫似的,隱約浮動著熟悉的龍涎香氣。

澹台夜輝又伸出手,攜了月綰如的手緩緩向前走著。

澹台夜輝到了這番傷心之時,還對月綰如照顧,月綰如有些心酸,望著澹台夜輝:“皇上,孩子還會有的,不要傷心……”

話還沒有說完,澹台夜輝就捂住了月綰如的嘴,深深看著她,眸子變得深黑:“恩,那個孩子……隻是跟朕無緣罷了,朕想有和你的一個孩子。”

“皇上,現在外麵都是不好聽的傳言,說臣妾是不祥之妖物,令皇上癡迷。如今皇後又說臣妾與雲嬪生辰八字相克,所以才克死了她的孩兒。這一切真的都是綰如的錯麼?”月綰如雙眸含淚,情意綿綿看著澹台夜輝。

“不要聽那些謠言,你隻是朕真心愛著的一個女人,皇後的無稽之談朕也是不會相信的!”澹台夜輝語氣堅毅,握緊了月綰如的手。

這一刻月綰如眼中淚水湧出,參雜著各色情感。如今的心受盡了傷,還能夠真正愛上一個男人麼?即使愛上了,她可能也因為以前服用有美容功效的息肌丸而失去了擁有孩子的機會。自從進了冷宮之後,月綰如就很清楚,哪一天澹台夜輝知道她入宮的真實目的,他一定會毫不留情殺了她,是的,毫不留情!跟帝王說情愛兩個字是可笑的。

可是,澹台夜輝此刻的深情卻撼動了月綰如的心,他的眸子裏不留一絲雜念,似乎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而隻是一個寵愛她嗬護她的男人。月綰如緊緊偎依在她的懷中,感受這一刻的溫存。

澹台夜輝和月綰如一起用過午膳後,小睡了一會,就到禦書房批閱折子去了。

臨走前,月綰如讓澹台夜輝喝了一杯她特製的清茶,她不知道該不該上這杯茶,因為茶中有長孫詡派人送來的藥粉。她為了應付長孫詡,又不想害了澹台夜輝,因此減輕了藥量,這微乎其微的藥粉量應該沒有多大傷害吧。

“綰如的茶真香。”澹台傾若微微笑了,喝了幾口茶提提神,就離開了。

月綰如鬆了一口氣,環視四周,鬼知道那個監視著她的眼線會易容成什麼模樣。

銀杏為她梳好了發,月綰如伸手挑出星星點點幾粒水晶串花別在鬢邊,仔細看了看,笑道:“現在去看看雲嬪,她現在沒有了孩兒,我還是應該去安慰幾句。”

來到雲溪床前,月綰如看著身前的紗帳,朗朗說道:“雲嬪妹妹今兒身體可好?”

“月綰如!”隻聽得紗帳中傳來雲溪虛弱卻激動的叫聲:“叫她出去!叫她出去!我不要見她!”

月綰如目光冷然地四下一掃,屋子裏隻有她們二人,連銀杏都退了出去,月綰如閑閑地說道:“妹妹何必驚慌呢,當初姐姐被打入冷宮然後又被陷害不也是拜你所賜?”月綰如大踏步上前,一把掀開了紗帳,雲溪措不及手,喘著大氣急促地呼吸著,怔怔地看著月綰如。

月綰如笑著,看著躺在紗帳之中的雲溪,以前的容顏不再,容色枯槁,幾天不見看上去就衰老了好多。

“雲嬪真是憔悴了啊!其實有什麼大不了的,你還年輕,應該好好調養身體,這種機會今後還有得是,幹嗎如此折磨自己呢!”

聽得此話,雲溪眼中閃過一抹狠厲的光,大叫著:“你這賤人,是你害死了我孩兒,是不是!”

“嗬嗬,你太高估我的實力了,沒準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哪個好姐姐下手弄死的!這樣更好,我還尚未出手,她倒是先把你給解決了。”月綰如笑著。

雲溪激動地撲向月綰如,月綰如側過身子避開,看著雲溪摔倒在地上,沉重地喘著粗氣。

月綰如上前一步,一腳正踏在她的手腕上,踩得死死的。居高臨下,咄咄地逼視著她:“你這個樣子,現在也沒法見人了吧,若不是你咄咄逼人,我又豈會落井下石。”

“你,你,你好狠毒,還我孩兒的命來!”雲溪拚命掙紮著,恨恨的看著月綰如。

月綰如冷笑一聲,“毒的人可真不是我,你的孩兒也不是我毒死的,信不信由你。”

雲溪顫抖著,花嫻妤已經答應了她不會加害孩兒,那就一定是月綰如做的:“你,你會有報應的,心如蛇蠍的女人!”

“嗬嗬,我本就是蛇蠍,和你鬥狠還不過癮,可惜以後我的勝利你是看不見了!”月綰如收回腳,看著她眼中的怨恨,也不生氣,饒有興致地看啊看啊,最後像是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屈身湊到她耳邊輕聲笑道:“好妹妹,也別喪氣了,雖然沒有什麼意義,我還是想讓你知道,真正害你孩子的人是皇後,不是我。”

月綰如微笑著離開了,心裏大爽。

真的是花嫻妤?雲溪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雙眸無神。花嫻妤如今卻一口咬定是月綰如做的,雲溪現在誰也不信,那兩個賤人都脫不了幹係!

空蕩蕩的屋中,一片死寂。窗外是萬裏晴空,雲彩照耀,偶有飛鳥從天空掠過。可惜她再沒有興致去看那些美景,雲溪苦笑了兩聲,沒有了孩兒,澹台夜輝也不會再喜歡她了,她完蛋了。

鳳儀宮。

“皇後娘娘,熱水已經放好了,可以沐浴。”侍女走來,對花嫻妤說道。

“恩。”花嫻妤懶洋洋地漫步走去,拔掉頭上的玉簪,及腰的長發披瀉下來,露出雪白如凝脂的肌膚。

跨進浴盆,溫熱的水,暈紅的燈光,嗬嗬,她笑了,得罪她的女人都沒有好下場。雲溪,你以為不乖乖聽話,孩子就會沒事兒麼?到頭來,你的孩兒還不是被人害死了,不過花嫻妤納悶的是,自己還沒有動手,是誰搶先了一步呢?

如今連禦醫都無法診斷出雲溪為何會大量出血,胎兒不保。花嫻妤已經徹查過月綰如,沒有找到她出手的證據,憑她的直接應該不是月綰如,難道還有幕後高手?花嫻妤眼眸一閃,莫非是她?

當一個女人為了某種利益瘋狂的時候,她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她心裏麵已經再無情意……殘月朦朧。

花嫻妤身披一件單薄的素衣,迎著寒露冷風站立在寢宮廊前。空滿院,落花飛絮春寒重。一輪明月懸掛於頭頂,吹散了她的發絲,幾縷擋住了眼前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