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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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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完璧世子妃5

怒氣衝天的榮王妃拿著證據衝到榮王麵前, 悲聲道:「王爺, 你要為我們母子做主啊。」

躺在床上,頭上蓋了條濕帕子的榮王有氣無力:「又怎麼了?」現在他看見榮王妃這張臉就覺厭煩。要不是她明知兒子有病還娶妻又把責任都推到謝婉妤身上, 他們榮王府怎麼會被罵得這麼難聽。

外頭那群好事之眾刨根究底地挖料,把沈克己早年看病的郎中都挖出來了, 輿論再次譁然。這婚前就有病和婚後才得病,完全是兩碼事。

騙婚涉及的人品道德,把好好的姑娘騙進門守活寡不說, 還推出來當了替罪羊,飽受流言蜚語的折磨。

他們榮王府的名聲都快臭大街了, 不隻沈克己,還包括他和榮王妃, 沒人相信他們倆不知情。就是自己那些老朋友,相信他的都沒幾個, 都覺得他是知道的, 這麼大的事,這麼多年, 怎麼可能不知道。

可他就是不知道啊!他就比他們早知道一個多月而已。

榮王妃怒目圓睜:「許霜月母子欺人太甚,就是他們做了個局,故意把複禮的隱疾公諸於眾。他們不就是想著複禮沒了名聲丟了世子之位, 老二就能做世子。王爺, 為了滿足一己私利,他們就不顧你的臉麵,不顧整個榮王府的臉麵, 故意讓我們整個榮王府淪為笑柄。」

榮王一下就有力氣了,猛地坐了起來,起得太急,腦袋暈眩了一瞬:「你再說一遍。」

「人證就在外頭,王爺可親自查問。」榮王妃淚流滿麵:「他們好惡毒的心思,這是要生生逼得複禮沒活路啊!」

待榮王親自問了一回,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咬著後槽牙道:「讓許氏和老二過來。」

沈克勤在外頭,許側妃先到的,一進門就撞上榮王妃刻骨怨毒的眼神,許側妃眼皮子一跳,又看見了跪在那兒瑟瑟發抖的幾個人,心頭劇烈一顫。

「你個惡婦,竟敢設計複禮。」榮王咬牙切齒。

許側妃心跳徒然漏了一拍,但她麵上分毫不顯:「王爺何出此言?」

「少在這裝模作樣,人證物證都給你拿到了。」榮王妃怎麼可能冒冒然就過來,不然豈不是打草驚蛇,給許氏母子逃出生天的機會。這一次她兒子丟了大臉,她也要讓許氏母子脫一層皮,她兒子想上位,做夢!

「妾身知王妃因世子之事心如刀絞,可王妃也不能汙蔑我洩憤啊。」許側妃悲鳴。

榮王妃冷笑漣漣:「到現在還要死鴨子嘴硬,那好,就讓這幾個人和你的人好好對質。」

許側妃的冷汗唰得一下子就下來了,到底是哪裏出了紕漏。

「王爺。」許側妃哀哀望著榮王,淚如雨下。

「閉嘴!」榮王厲聲嗬斥,指了指梨花帶雨的許側妃,讓人開始審問許側妃的心腹,甚至用上了刑。

隨著吐出來的話越來越多,許側妃身上的衣裳濕了一遍又一遍,連帶著中途被趕回來的沈克勤亦是冷汗如雨下,母子二人慘白著臉跪在地上。

「混帳玩意兒,你是覺得我們榮王府名聲太好聽了,是不是!」榮王一茶杯砸到許側妃身上,又上前把沈克勤踹倒在地:「想當世子,做你的春秋大夢。我寧肯爵位斷了,也不會落到你這個無兄無父自私自利的人手裏。」

趴在地上的沈克勤如遭雷擊。

「王爺,」許側妃驚叫一聲,撲上去護住兒子:「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是我!因為我恨啊!」

許側妃聲嘶力竭,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王爺,你還記得我們的女兒嗎?她都七個月大了,有手有腳會動了,可就因為王妃,她連來這個世上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王妃害死了我女兒,可她什麼事情都沒有。我不甘心我恨,我要讓她嚐嚐錐心刺骨的疼是個什麼滋味。」

「我知道連累整個王府的名聲不對,可罪魁禍首難道是我們嗎?若不是王妃騙婚在前,推諉責任在後,豈會有今日。今日之事,便是我有三分罪過,七分也在王妃母子身上。」

但見榮王神色鬆動,榮王妃衝上前一個巴掌甩在許側妃臉上:「你為了奪爵枉顧整個王府,你還有理了。」

許側妃捂著臉,怒視榮王妃:「王妃為了私利就去騙婚埋下隱患難道是有理?」

「閉嘴,都給我閉嘴!」榮王咆哮一聲,困獸一般來回踱步,氣得胸膛劇烈起伏,隨時隨地都要炸開一般。

他抖著手指著榮王妃,又指了指許側妃,氣急敗壞地罵道:「你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早晚有一天,王府要敗在你們兩個女人手上。來人,來人啊,把她們帶下去,關在院子裏,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出來。」

人被帶走,榮王踉蹌了幾步跌坐在床上,悲從中來,他這是做了什麼孽啊!半輩子的臉都丟光了,以後他還怎麼出去見人。

過了好半響,榮王沙啞著聲音:「讓世子過來。」

「你去別莊住一陣,風聲過了再回來。」至於這風聲什麼時候過,榮王嘴裏發苦,就是現在這股子輿論過去了,可誰都知道他不行不是個男人,長子以後還怎麼和別人打交道。

榮王望著素來令他驕傲的長子,嘴裏漫上一層又一層的苦意。這個兒子是廢了,人的名兒樹的影兒,他的名聲已經一敗塗地。

現在榮王對這個兒子的心情複雜得很,一麵同情一麵又恨。

沈克己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這幾天他都是這樣,麵無表情,連眼神都黯淡無光,彷佛三魂六魄都不在身體裏,隻剩下一具軀殼。

榮王揮揮手讓他走,見了心裏就難受。

沈克己不是馬上走的,特意等到天暗下來,算著城門關閉的時間離開。

他隻帶了幾個貼身的小廝又帶了一隊侍衛,沈克己坐在馬車裏,他不想見人,也不想被人看見。那些人的眼神無論是同情憐憫鄙視亦或者嘲笑,都讓他覺得猶如芒刺在背。

一路如常,卻在城門口遇到了意外。

幾個平日裏與沈克己頗有些不對付的公子哥兒攔住了馬車,裝模作樣地上來打招呼,然後一個說:「複禮兄看開些。」

另一個說:「我認識一個名醫。」

還有人說嘿嘿笑,說自己有獨門秘藥。

一句一句專往痛處戳,怎麼疼怎麼來。

忍無可忍的沈克己一拳頭揮過去,這幾日他驟然從雲端跌落泥潭,還要經受形形色色的目光,整個人都處於崩潰的邊緣,而這些人成為壓彎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