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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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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王妃找人做了一場法事,據說謝婉妤臨死前穿了一身紅衣。榮王妃冷笑,她想幹什麼,想死後化作厲鬼來報仇?天真,她就找和尚道士打得她魂飛過來,敢毒害她兒子,叫她永世不得超生。

這一番傳出去,誰不說榮王府仁至義盡。

謝婉妤生前就被褫奪世子妃封號,不再是皇家媳婦,因此沈克己也不用守妻孝。過了百日,阮慕晴便被八抬大轎從正門風風光光地抬進了榮王府。

沈克己年近三十,膝下荒涼,遂也沒什麼人說榮王府趕著娶妻涼薄,且彼時阮慕晴已經是頗有名氣的大才女,對這段婚姻,祝福的人居多。

頂著才女的光環,哪怕阮慕晴出身卑微,見識規矩上也有些不足,也依然在社交場上如魚得水。

阮慕晴還大方地把『自己的詩詞』送給沈克己,助他揚名立萬。今兒這裏有人造反,明兒那裏揭竿而起,這大燕皇朝怕是熬不了多久。

那麼他們就得給自己備下退路,一個名滿天下的文人,不管哪一方勢力都願意供起來。

她到底是女人,諸多事情不便,遂隻能扶持沈克己,夫貴妻榮,他好自己也就好了。

嫁入豪門,公婆和藹,丈夫深情專一,日子就像是泡在蜜水裏一般,這才是她想要的應該過的生活。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成婚一年有餘,她肚子一點反應都沒有,明明他們夫妻如膠似漆,可就是懷不上。

時間越久,閑言碎語就越多。說她別不是跟謝婉妤似的,也是不下蛋的母雞。說她像謝婉妤一樣善妒,霸佔著男人不鬆手,不肯張羅妾室……

還有一種聲音則是說,第一個不能生,第二個還是不能生,問題怕是出在沈克己身上吧。

阮慕晴就是這麼想的,她可不是這些無知的古人,兩夫妻生不出孩子,就一股腦兒把問題往女人身上推。兩任妻子都不能生,怎麼看問題像是在他身上。

她委婉提了句請禦醫看看,沈克己反應格外大,大的阮慕晴不得心生疑慮。

她開始暗中調查試探,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是叫她查到,有問題的那個人果然是沈克己,他不易使人受孕,更讓人震驚是,他對別的女人沒反應,隻在她這正常。

阮慕晴醍醐灌頂,怪不得沈克己跟謝婉妤這麼多年都沒孩子,她一直以為是謝婉妤自己有病還仗著娘家欺負人,倒是誤會她了。

她花了兩日功夫消化了這個事實,不禁竊喜甜蜜,如此,她再不用擔心沈克己移情別戀,哪怕她年老色衰之後也不用擔心了。這個男人,從身體到心,永遠都隻能屬她。

隻是孩子這塊石頭沉甸甸的壓在她心頭,沈克己這毛病,怕是不能生的。難道,她得從另外幾房抱養孩子,替別人養孩子,將自己的一切拱手讓給別人,替人做嫁衣,她不甘心!

就在阮慕晴冥思苦想出路時,她又和劉鴻暉產生了交集,發現劉鴻暉看她的眼神越加炙熱。

這一年不太平,還有人打出了『誅劉氏,清君側』的口號造反,不過都是一群烏合之眾,雖有影響,卻未動搖根基,劉家依舊炙手可熱,反而更上一層樓。劉鴻暉一直在外麵平亂,還被封侯。

被這樣一個位高權重的英俊男子暗戀,讓阮慕晴產生莫大的滿足感。

而劉鴻暉對阮慕晴的情意隨著她的聲名鵲起,越發念念不忘,蠢蠢欲動。

郎有情,妾有意。欲拒還迎,半推半就。阮慕晴拿捏著分寸與劉鴻暉成就好事。

沒多久她就懷孕了,劉鴻暉也知道這孩子是他的,唯獨沈克己被蒙在鼓裏。他沉浸在即將為人父的巨大喜悅之中,對阮慕晴更加愛重感激。

郎中說他不易使女子受孕,卻沒說他不可能,且他一直在暗中治療,所以沈克己沒有絲毫懷疑,他怎麼會懷疑阮慕晴背叛他。

麵對欣喜若狂的沈克己,阮慕晴有些愧疚,但是轉瞬即逝,若不借種,不是她就是他得背負不能生的汙點。有了這個孩子,那些流言不攻自破。

不能生的是沈克己,憑什麼要她跟著他絕後,她才不要替別人養孩子,反正沈克己不能生,注定要替別人養孩子。自己不說,他永遠不會知道,比抱養侄子更開心。

現在這樣的情況是最完美的,阮慕晴一遍一遍這樣告訴自己,越來越心安理得與劉鴻暉暗通曲款。她和劉鴻暉的關係斷續續的保持了五年,期間生了二兒一女。

這五年發生了許多事情,老皇帝死了江山易主,劉鴻暉的父親登基稱帝。當今天下四分五裂,群雄割據,占了前朝底子的劉家實力不可小覷,前途不可限量。

作為前朝皇室,榮王這王位本來是保不住的,是劉鴻暉看在兒女份上,把榮王作為新朝優容前朝皇室的牌坊立了起來。

所以他們仍然是王府,她仍是世子妃,隻眼看著劉鴻暉步步高升,從侯爺變成手握重權的王爺,阮慕晴心裏有那麼點不得勁。

前朝皇室與新朝皇室豈能相提並論,她的兒女本是劉家血脈,該享受至高無上的榮華富貴,若是劉鴻暉造化大點,繼承了皇位,兒女就是皇子公主,兒子的前程興許更加遠大。

不想還好,一想,阮慕晴這心裏就像是貓抓似的難受。忍不住就想起已經成了公主的劉後,這個女人在當皇後之前,可是嫁過人的,嫁的還是皇帝嫡親外甥。

隻要掌權者願意,什麼世俗規矩都是虛的。可劉鴻暉願意為她冒天下之大不韙嗎?

阮慕晴心裏沒底,劉鴻暉對她遠不如沈克己死心塌地,若非看在三個孩子份上,怕是早把她拋在腦後。

罷罷罷,尊貴榮耀的地位,溫柔體貼的丈夫,乖巧聰慧的兒女,何必為了一個不確定的將來打破現有的幸福平靜。

然,她不想打破的平靜,卻被其他人暴力打破,短短三年的時間,劉家兵敗如山倒,從高高在上的皇族淪為階下囚,劉鴻暉死於亂刀之下。

阮慕晴不禁慶倖,自己沒有犯傻,要不然現在必死無疑了。他們夫妻二人享譽文壇,沒摻和那些事情,對方怎麼著也不會把他們怎麼樣,甚至繼續榮養他們給天下讀書人看。

金鑾殿又換了主人,劉氏黨羽被清算,整個京城的空氣中都飄蕩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王府被團團包圍,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也飛不進來,他們成了瞎子聾子,對外麵的局勢一無所知。這樣嚴密的看守,讓裏麵的主人兩股戰戰寢食難安。

「娘,我害怕!嗚嗚嗚嗚……」

「乖,不哭,不哭!」眼皮子跳個不停的阮慕晴柔聲安慰小兒子,長子長女不安的偎依在沈克己懷裏。

忽然,她聽到一陣喧嘩。抬眼就見一隊士兵衝進來,粗魯地將一家五口帶到前院,其他沈家人陸陸續續被聚集過來。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驚恐無助,孩童女眷的哭聲此起彼伏,男人們臉色發白。

沈克己硬著頭皮上前攀交情,換來一頓毫不留情的嗬斥。

這讓被吹捧慣了的沈克己臉一搭紅一搭白。

「將軍。」

沈克己和阮慕晴齊齊抬頭,就見一個高大魁偉的男子闊步而來,沈克己油然而生一股熟悉感,卻捕捉不到,他不禁皺眉苦思。

「世子爺貴人事多,想來不記得我這個無名之輩了。」

沈克己臉色一僵,這語氣顯然來者不善。

男子冷冷掃視一圈,阮慕晴覺得對方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刀子一樣鋒利。

「功成名就,父母雙全,嬌妻在懷,」男子語氣玩味起來:「兒女俱全,世子爺這日子過的可真叫人羨慕。」

沈克己額上冒出冷汗,硬著頭破道:「敢問將軍高姓大名?」他越看這個人越覺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男子笑容驀然收斂:「沈克己,你可還記得謝氏?」

沈克己腦中閃過一道光,失聲叫起來:「你是謝家親衛!」早年他在謝家見過這個人多次,想起之後,他感到一陣心驚肉跳,臉上血色褪的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