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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漁生拉硬拽了嘴角。
「公安怎麼說,她,這樣,這樣是不是要坐牢?」葉父滿嘴苦澀。
阿漁:「這個得上了法庭才知道。」
葉父抹了一把淚,顫顫巍巍地點了點頭。
「她在哪兒,我要見見她,我要問問她,她怎麼能這樣!」葉母抓著大兒子的胳膊,兩眼發直,聲音急促。
阿漁:「她在看守所,目前除了律師外誰也見不了。判決之後,才能會見家屬。」
律師在現下還是個新鮮詞,但是葉家人都知道,因為阿漁報的是法律係,所以他們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就跟古代狀師一樣幫人打官司的。
葉母茫然:「她有律師嗎?」
阿漁垂了垂眼:「沒有。」還指望她給葉馨玉請不成。
葉母嘴角蠕動。
葉父瞪了葉母一眼:「先去賓館,先去賓館。」
一行人又坐車去了阿漁住的賓館,房間阿漁已經替他們訂好。
葉父找藉口打發了阿漁出去,煩躁地看著淚流滿麵的葉母:「哭什麼哭,那都是她自作自受,她居然這麼歹毒,簡直喪盡天良,槍斃都是她活該。我跟你說,別跟麼妹兒說些什麼有的沒的,戳她心窩子。那畜生是往死裏害麼妹兒,你要是幫著那死丫頭說話,你讓麼妹兒怎麼想。」
大女兒落到這個下場,說不擔心難過是假的,可小女兒才是最委屈的那一個,這不是小打小鬧,這是動了真格的要逼人去死。
之前小女兒說哪天大女兒回來可能拿老鼠藥害她,其實他心底是不怎麼肯信的,終究是同胞姐妹,怎麼能到你死我活這一步。可現在葉父老臉火辣辣地疼,大女兒是真的想害死小女兒,比直接殺了人還要狠毒。
葉母肝腸寸斷,泣不成聲。
耳尖的阿漁笑了笑,到底是是身上掉下來的肉,要是換成葉馥玉,葉父葉母也會如此難過。隻要他們不要求她這個受害人原諒葉馨玉以求減輕罪行,他們怎麼難過心疼,她都能理解。
劭揚從自己隔壁房間裏走出來,望著阿漁。
葉弘揚驚了一下,他還認得這個小夥子。
阿漁就替他們介紹了下:「這一陣他幫了我不少。」
開門的葉父正好聽到這一句,連忙致謝。
劭揚誠惶誠恐:「應該的應該的。」
葉家人就這麼地在賓館住下,等待著那邊的消息,期間各種心煩意亂神不守捨。葉父葉母時不時去派出所和看守所轉轉問問,從來不叫阿漁,也注意不在她麵前提起葉馨玉。
他們還去諮詢過律師,律師建議他們讓阿漁諒解葉馨玉,爭取減刑。
葉父抽了一晚上的煙,葉母哭幹了眼睛。
葉父通紅著眼睛:「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吧,法官還能故意多判了她不成。」要是大女兒害的是別人,作為父親,他會昧著良心厚著臉皮去求去賠償爭取他們的諒解。可她害的是小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
葉母失聲痛哭。
第二天見到阿漁,誰也沒提這一茬。
阿漁就當不知道他們在忙什麼。
「你忙什麼呢?整天見不到你人影。」終於忙完這樁人口走私大案的劭輝堵住了弟弟。
劭揚翻了個白眼:「說的我整天能看見你人影似的。」
把辦公室當家的劭輝笑了:「要去找那小姑娘?」
劭揚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人家遇上這麼大的事,作為朋友我關心下不是挺正常。」
「原來凱旋他們不算朋友,怪不得跑港城去撒野了。」劭輝似笑非笑。
劭揚噎了噎。
「臭小子,」劭輝用力一揉劭揚的頭頂:「還想跟我打馬虎眼,也不看看你哥我幹嘛的,去吧。」
劭揚扭捏了下,跑了。
劭輝笑容收斂,那小姑娘個人條件挺不錯,名校大學生,通過這幾件事也能看出性格果決穩重。隻是攤上那麼一個姐姐,家裏出了個罪犯,到底是個汙點,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劭輝低頭看著手裏的文件,新下來的文件,為了肅正風氣震懾罪犯,嚴厲打擊違法犯罪行為,從重從快處理。
鑒於這一新政策,撞在槍口上的葉馨玉一幹人成為鵬城第一例典型,特事特辦,以最快的速度過審判決。
阿漁陪同葉父葉母出現在旁聽席上。
形容枯槁的葉馨玉、伍興國、廖萬春……在法警看押下頹然灰敗站在被告席。
「被告人伍興國犯人口走私、非法洗錢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
「被告人葉馨玉犯綁架罪(未遂),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伍興國麵如死灰。
葉馨玉不敢置信地大喊大叫:「怎麼可能是死刑,她又沒怎麼樣,她不是好好的。」
葉馨玉瞪著旁聽席上的阿漁,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搞我,你讓劭揚搞我,你們買通了法官,你個賤人!」
葉馨玉目眥盡裂,歇斯底裏地掙紮,兩個法警牢牢製住她。
法官慍怒:「肅靜!」
葉父葉母肩膀一垮,老淚縱橫。
阿漁目光平靜地看著猙獰怨恨的葉馨玉。若是換個時間點,葉馨玉的罪名的確不至於死,可誰讓她碰上了嚴打,小偷小摸都可能把牢底坐穿,更何況性質這麼惡劣的綁架。
歷史重演,隻是被告席上的人換了,害了葉馥玉的葉馨玉伍興國,站在冰冷的被告席上,如葉馥玉一般被判處死刑。
因果輪回,報應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