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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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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夫人臉色發僵,硬著頭皮道,「你在胡說什麼啊。」

「那麼我呢,我是不是因為權勢才喜歡上她們,應該是的,原來我是一個嫌貧愛富的人。」尚修傑笑了笑,卻隻有嘴角在動,眼睛裏一點笑意都沒有。

「你胡說什麼。」尚夫人聽不得他妄自菲薄。

尚修傑滿臉的嘲諷之色,權勢維係的緣分嗎?

尚夫人終於意識到了兒子精神不對勁,卻勸不進去話,隻能幹著急。

著急的除了尚夫人外,還有尹綰。

她是尚修傑的學生,才十七歲,嬌養的富家小姐,天真充滿幻想。被尚修傑憂鬱的氣質吸引,一頭紮了進去。

起初,尚修傑是拒絕的,這不道德。

然他越拒絕,尹綰越心動,幾次三番的示好。

鮮活明媚的小姑娘就像是一道陽光,照進了尚修傑晦暗的天空,尚修傑如何不心動。

他一麵承受著良心的煎熬,一麵與尹綰書信來往日漸親密。

和裴欣彤離婚之後,尚修傑停了書信。

這可把尹綰著急壞了,都顧不得小心謹慎的原則,直接堵人。

然後就出事了。

這一幕被同學發現了,並且嚷嚷的人盡皆知,尹家自然長輩知道了。

做父母的鮮少有同意女兒和有婦之夫來往,還是個一無是處的有婦之夫。

在尹家人看來,尚修傑一把年紀隻是個窮教書匠,家道中落有個抽大煙的爹,還是個離過兩次婚的,可不是一無是處。

越調查越氣,尹家深覺是尚修傑故意勾引涉世未深的女兒,妄圖攀龍附鳳。

想得美,黑道起家的尹父派人揍了尚修傑一頓不說,還讓人在尚修傑臉上割了一刀。他不是愛勾引人嗎,看他怎麼勾引。

在家裏鬧絕食的尹綰終於被放了出去,暢通無阻地跑去找尚修傑,望著毀了容的尚修傑,尹綰驚待了。

尚夫人一肚子恨,然而麵對尹綰還得擺出慈善和藹又可憐的模樣來博取同情。

兒子工作丟了,臉毀了,這小姑娘就是他們家唯一的救命稻草。

這根救命稻草,尹綰不想當了。她喜歡尚修傑的才華,喜歡尚修傑的憂鬱,也喜歡尚修傑的臉。當尚修傑的臉不在,其他都喜歡不起來了。

尹父冷笑,小姑娘家家懂什麼情啊愛啊,還不是看人長得體麵。要不是霍家上位後,律法嚴明,他都想弄死那個膽敢勾引女兒的癩□□,一個死人就不信女兒還能喜歡。尹綰不再鬧了,乖乖的接受了父親的安排出國避風頭。

尹綰一走了之,哪管得上身後洪水滔天。

尚老爺尚夫人悔斷了腸子,原以為是翻身的契機,不想竟是催命符。

尹父火氣未消,這事鬧得不小,女兒名聲壞了,日後婚嫁都得降一個檔次。越想越恨的尹父把氣灑在了尚家頭上。

討債的人氣勢洶洶上了門。

抽大煙就好比抽大洋,尚老爺抽了兩年,早把家底抽光了,家裏能變賣的都變賣,要是其他人勸一句。尚老爺就說,這是我的東西我愛怎麼花就怎麼花。方姨太太也是因為眼看著家徒四壁了,包袱一收投奔出嫁的女兒去了。

眼下家裏隻剩下住的這座房子還掙錢,也被尚老爺偷偷抵押給了大煙館。

一家三口被掃地出門。

尚夫人衝著尚老爺哭罵,「你怎麼能這樣啊!」撲上去廝打,這兩年的生活幾乎把尚夫人對尚老爺的敬畏消磨的一幹二淨,她也敢和尚老爺茭白了,不對打架還真是頭一遭。

毫無心理準備的尚老爺挨了好幾下才反應過來,反手把尚夫人推了出去。

「媽。」尚修傑接住尚夫人,用那張毀了容的臉瞪著尚老爺。

說不上是害怕還是心虛,尚老爺轉身悶頭走了。

尚夫人抓著兒子的手嗚嗚嗚嗚哭,「我的命好苦啊,嫁了個大煙鬼,抽抽抽,怎麼不抽死他算了。」

幾個月後,尚老爺真的抽死了。

彼時尚夫人和尚修傑已經離開蘇州,為了躲尚老爺,煙癮上來沒有人性可講,為了煙資,尚老爺不斷騷擾尚夫人和尚修傑,母子倆不得不離開蘇州。

輾轉得到消息的尚夫人笑了又哭,「為什麼不早點抽死他。」這樣他們還能省下不少錢,不至於連個容身之地都得租。

尚夫人環顧一圈簡陋的的屋子,哭得傷心欲絕。

尚修傑一臉的麻木。

尚夫人頓時哭得更傷心了,自打毀了容之後,兒子就變了,宛如行屍走肉。

尚夫人甚至托了出嫁的女兒去找裴欣彤,希望裴欣彤能回來,也許兒子能重新燃起鬥誌。

然而,裴欣彤拒絕了,拒絕的毫不猶豫。

「一夜夫妻百日恩,她怎麼能這麼狠心。」尚夫人拉著大女兒的手哭天抹地。

尚家大女兒跟著唾罵裴欣彤。

哭了半響,尚夫人猶猶豫豫地開口,「你說莊秋語她會不會看在阿元阿寶的份上原諒阿傑。」不等大女兒回答,尚夫人自問自答,「阿傑畢竟是阿元阿寶的親爹啊。秋語為了阿傑才學的那個化學,要不是阿傑,她也不一定走到這一步不是。」

這個念頭在尚夫人心裏紮根許久,日子越難熬,念頭越強烈。

尚家大女兒想了想,「這世上哪有孩子不想爹的。」要是真能破鏡重圓,她不僅能少一個負擔還能沾上光,何樂而不為。

尚夫人也是這麼想的。

誰還沒個做夢的權利了。

不過現實會讓白日做夢的人醒來。

尚夫人勸說尚修傑和她一塊去廣州找莊秋語。

一直死氣沉沉的尚修傑猛地暴跳如雷,把尚夫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尚夫人委屈又傷心,最後拿著女兒資助的盤纏南下廣州。

一路問到了赫黛公司,隻還沒見到阿漁,便被暗中保護阿漁的人抓了起來。

阿漁身邊常年跟著一批保全人員,主事的隊長出麵說明情況。

阿漁輕哂,「我看她像是得了妄想症。」尚夫人來找她為何,用腳指頭都能想到。

何隊長一愣,對上阿漁冷淡的眼眸,心領神會。

異想天開的尚夫人被送進了南山的精神病療養院。

阿漁可不想尚夫人大鬧一場,壞了她的名聲,進而影響阿元阿寶,血緣上來說,那是阿元阿寶的親祖母,晚輩錦衣玉食,長輩吃糠咽菜,傳出去不像個事。

尚夫人真的要瘋了,聲嘶力竭喊著自己沒病,放她出去,誰理她。

不見尚夫人報信,尚家大女兒心急如焚的找上尚修傑,「媽是不是出事了?」

尚修傑:「我讓她別去的。」

尚家大女兒哽了哽,「媽還不是都為了你。」

「為我!」尚修傑毫不掩飾的譏諷,「她是為了讓她自己過上好日子,前倨後恭,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