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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章:深海長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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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平行於那片深海的邊緣遊離。

我似乎已經忘了第一次對這位陰鬱先生產生印象是何時,可能因為時常能見到所以談不上刻苦銘心的偶然邂逅,也可能是因為班級雖在不同樓層但隔得很近所以產生不了距離美。總之至始至終感覺他是一個頹唐得一塌糊塗的男孩,在這樣一個青春活力的年紀。

陰鬱先生在人群中很容易被忽視但也很容易被記得。大多數遇見的時候他總是一個人遊離,目的性很強的遊離,遊離於世界的邊緣。

他是適合遠遠觀望的,他身上的桀驁與孤冷讓人生畏,無法輕易靠近甚至走進內心。

(二)遇見一個冬天的偏執。

第一次與陰鬱先生的單獨相遇還似乎是半年多前的事情。在學校三樓的辦公室,去問貓叔題目的時候,沒有別人。也是從那時起,我看到了他頹唐外衣下另外的一麵,他是一個很努力刻苦的男孩,也為我後來知道他的非凡的身份埋了伏筆。我還記得他問題目的書名,是一本我看過但沒有勇氣買沒有毅力做完的一本書,雖說是我最喜歡的科目。我還記得貓叔大大地誇獎了他,那時我還覺得非常不屑。

他離開的時候瞟了我一眼,唯一的一次眼神對白。像一本失傳很久的武林秘籍,我什麼都沒讀懂什麼都沒讀到。他的目光深邃見不到底,有些微妙的冷漠,把我拉至無限遠然後突然回歸知覺。

我向來不怎麼喜歡與人眼神交流,我自認為這是一種偉大而神聖的行為。但有時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地表示尊重,迫不得已地表示我假裝在認真傾聽。我想我再也見不到他那樣理智的目光,再也感受不到他那種一秒崩落的氣息。

你是世界的唯一。

(三)當我再也遇不見,會不會長久地想念。

可是我越來越喜歡遇到陰鬱先生。可能是從開始知道他的名字起,從開始知道他非凡的身份起,從開始與朋友頻繁地談及他起,從有意無意地時常遇見他起,從很多細節甚至我都不太記得清起。

我喜歡看他陽光下陰鬱的背影,那是一種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孤傲。我終於知道原來不是任何人任何事物都能被陽光感化被陽光溫暖的。以至於偶爾一次見到他與同伴並肩同行時,我會誤認為那是錯覺。

因為種種原因我能常去他所在的班級,大多數是去聽課。我喜歡選擇後排的位置,沒有特殊的目的。我總是隱隱約約地記得我坐過他的位置,隱隱約約記得無所事事翻桌上的書本時看到他的簽名,因為那時還未如現在了解他所以便沒怎麼在意,現在想起真是後悔莫及。對於在意的人我總想看他筆下的痕跡,這是一種最深刻最自然的了解。而如今幾乎已沒有多少機會再去,即使能去也不一定恰巧坐到他的位置。

半年後我的世界即將死亡,概率決定了世界的輪回,決定了我下一個世界的重生。我曾經是多麼期待於這一天的到來,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擺脫現實的這一切,這一切讓我苦難。可是在這一天慢慢到來的我又無比的恐懼,我才發現亙古不變是多麼大的一種安心。

等到那時,我親愛的陰鬱先生,我會不會離你更遠。

我知道當有一天我畢業了,你我便各自遠走天涯,再無音訊。所以我不太願意把我你稱為我們,因為當我與們一旦分離,便隻是我與你。

(四)你願不願意走近我,我願意。

我去打聽了他的聯係方式,很久都沒有回音。也許這才是最好的結果。我想不是任何我想要的都能得到,我想他也不是很願意走進一個陌生人的溫暖海洋。

曾經遇見過很多人,平行時總是覺得如此妙不可言,一旦相交,過程總不是如意,決絕時再也不願回頭。所以我想我隻適合遠遠觀望他,即使靠近時也會假裝不動聲色。我會小心翼翼地把他成為文字中一個無名無姓的主角,我會謹慎樂觀地成為他未知世界的偷獵者。

我也願我你永不相識,成為一個說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