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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正文卷 第54章 決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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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央沒有否認,她說:“不那麼做,又怎能聲東擊西,將你帶出來呢?”

玄淩一聽,覺得很有道理,跟著點點頭道:“說的也是。”

看著他略帶憨傻的模樣,慕容央笑出了聲,她看著玄淩說道:“你是不是以為我在騙你,認為當日我所說的話不過是笑談?”

見自己的心思被慕容央拆穿,玄淩很是尷尬,他的確是這麼想的,一個小小的外姓郡主,能有多厲害,帶自己離開這深宮,簡直是笑話,不過令他意外的是,慕容央竟然真的做到了,她真的可以將自己神不知鬼不知的帶了出來。

玄淩不好意思的說道:“郡主,你的大恩大德,我不會忘記的,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慕容央但笑未語,一個黑衣人走到慕容央身邊,對她耳語幾句,慕容央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她皺著眉,揮手讓黑衣人走了。

“怎麼了?”見慕容央的臉色不好看,玄淩出聲問道。

慕容央抬頭看著他,說道:“皇上聲稱宮裏出了刺客,逃了,所以下令封城,並派禁衛軍挨家挨戶的搜查,你說他是真的在找刺客嗎?”

玄淩的臉色也是一變,隻是少了很多的恐懼,而是多了幾分怨恨,咬牙道:“他還是不放過我。”

慕容央沒有表態,而是提著燈籠轉身,說道:“跟我來。”

玄淩見慕容央走了,趕緊抱著骨灰壇跟上去,慕容央帶著他進屋,不知如何啟動了機關,正對著門的牆壁開出了一個暗門,慕容央先走,玄淩緊跟其後。

走了許久的暗道,終於看到了亮光,慕容央先出去,玄淩跟著出來,一看周圍,發現他們居然站在森林裏麵。

玄淩奇怪的問慕容央:“這裏是哪裏?”

慕容央笑笑的說道:“帝都外。”

玄淩更加吃驚了,他沒想到慕容央竟然直接將他帶出了城外,這樣一來,皇帝就算是搜遍全城,也不可能找到他。

玄淩心裏暗歎慕容央的神通廣大,心裏也多了幾分慶幸,慕容央真的說到做到,沒有扔下自己不管。

他抬頭看了看慕容央,她站在那裏,提著一盞燈籠,嘴角泛著淡淡的笑容,氣質脫俗,看著人的時候,靜靜的,就像是一潭深水般。

玄淩的心頭微動,也不敢多看慕容央,不自覺的便轉開了目光。

慕容央自然是不知道玄淩的小心思,她用手指了指南方,說道:“朝著這個方向走,出了森林,上了小路後,會有人接應你,到時你拿了盤纏,就北上,離開帝都,永遠不要回來了。”

玄淩看了看南方,前路迷霧重重,不曉得什麼在等著自己,但他知道慕容央不會害自己,隻是他卻沒有立即動身,而是看著慕容央,有些遲疑的道:“我走了,你怎麼辦?”

對於他的問題,慕容央覺得有些好笑,她說道:“你離開,或是留下,與我沒有半分關係,什麼我怎麼辦?”

聽了她的話,玄淩莫名有些難過,他發現好像有些自作多情了,心裏不由得是陣陣的失落,他低低的哦了一聲,說道:“那我告辭了,郡主,謝謝你。”

說著,玄淩就低著頭,抱著骨灰壇往南方走,慕容央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重重迷霧後,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後,提著就打算原路返回,忽然有人叫住了她:“郡主,等等。”

慕容央回頭,看見是玄淩,他又返回來了,抱著骨灰壇站在不遠處,眼睛盯著慕容央,沉默了一會後,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般,道:“郡主,我不打算走了。”

“為什麼?”慕容央很是驚訝,看著玄淩問道。

玄淩稍稍遲疑了一會後,說道:“我不甘心,如果就這麼離開,皇帝一定不會放過我,而且我和他有血海深仇,大仇未報,怎麼安心苟且偷生,所以郡主,我不打算走了,我要留下來,對不起,浪費你一片苦心了。”

望著遠處站著的少年,和一個月前相比,似乎變了許多,眸子裏不再是單純無害,而是多了狠意與算計,看來,這個少年已經從痛苦中,一點點的成長起來了。

僵持許久,慕容央最終還是點頭了:“好。”

冬夜裏的風很冷,吹得人陣陣發顫,可是玄淩卻沒有一點的感覺,他緊緊的抱著懷裏的骨灰壇,看著慕容央的眼神,盡是決然。

慕容央驀然歎了一口氣,她不會勸玄淩離開,這是他的選擇,幹涉也沒用。

她的目光移到了玄淩一直抱著的骨灰壇,玄淩也隨著她的目光,看著自己懷裏的壇子,苦笑道:“這是婆婆的骨灰,我沒用,她死了,都不能為她風光下葬。”

慕容央又是歎氣,她沉了沉目光後,說道:“你等我一下。”

再回來時,慕容央手裏提著一遝東西,遞給玄淩,玄淩接過一看,原來是元寶蠟燭和紙錢,他疑惑的道:“這是?”

“今日是頭七,為你婆婆燒點東西吧,到了地府,日子也好過些。”慕容央看著玄淩,眼裏帶著幾分心疼道,她知道七天前的晚上發生了什麼事,隻可惜自己不能阻止,讓悲劇發生,而玄淩也失去了自己最親的人。

婆婆雖然與玄淩非親非故,可是骨子裏卻比任何人都要親,失去親人的苦,慕容央能夠感同身受,當年奶娘死去的事情,慕容央也是這般無奈與心痛。

玄淩感激的看了一眼慕容央後,說道:“郡主,謝謝你。”

找了一處向光處,玄淩放下骨灰壇,徒手刨了一個坑,然後將婆婆的骨灰放了進去,再用土埋好。

慕容央驚訝的看著他的舉動,問道:“你在做什麼?”

玄淩埋好骨灰壇後,說道:“婆婆為了我,一生都困在宮裏,我不能為她做什麼,隻求她死後,可以不要繼續呆在宮裏那塊肮髒之地,可以睡在另一片樂土裏,這裏環境甚好,就讓婆婆睡在這裏,沒有人來打攪她,真好。”

玄淩說著說著,聲線有些哽咽,隻是他並沒有哭,而是忍著眼淚,點著蠟燭,給婆婆燒起了元寶紙錢。

“婆婆,你安心的走吧,我會照顧好自己,以後不要回來看我了,我一個人很好,你記得下輩子投個好胎,不要再和皇宮沾上一點關係了,”玄淩一邊燒一邊說。

隨著火光雄起,玄淩的臉色變得越發的冷硬,時間好像是一把鑿刀,再以飛快的速度將玄淩的脆弱瓦解,給予他最強硬的偽裝。

這樣的玄淩,讓慕容央看著有些心酸,雖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可是玄淩和她一樣,選擇了最難的那一條路走。

元寶和紙錢都燒完了,可是玄淩還是沒有站起來,他始終跪著,微微低著頭,就像是睡過去了一般。

彼此安靜了許久,玄淩開口打破沉默道:“郡主,我的身份你都知道了?”

慕容央沒有否認,是了一聲。

玄淩聽了,輕笑了一聲後,說道:“知道又如何,我就是個廢物,永遠見不得光,若不是皇帝繞我一命,十幾年前,或許我就已經死了。”

慕容央沒有說話,站在一邊靜靜的聽著,玄淩見她不說話,於是自己又說道:“如果不是狗皇帝,我就不會到今天的地步,若不是他篡位,我或許就是皇帝的兒子,以皇子的身份長大,而不是今日這般,和一條不能見人的狗有什麼區別?”

玄淩的語氣充滿了怨恨,他微微咬牙,眉頭深深皺起,說:“我恨他,恨不得將他剝皮拆骨,生吃血肉,這個禽獸,本來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間上。”

“我明白你的苦,”慕容央悵然說道。

沒想到玄淩竟然反駁了她,說道:“不,你不明白,我受的苦比你想象的多,在我九歲的時候,那個禽獸侮辱了我,他侮辱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