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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奚落顯擺(1 / 3)

神色漾起一抹清冷,眉宇間的淩然讓人驚怔,而堂外的人雖然看不到她的神情,但卻清楚地感受到了她渾身所發出來的冷寂,心下不禁暗喜,眼裏閃動的興奮顯而易見。

發怒了,這下子可精彩了!

“盧大人,你這什麼意思?”桑梓往前踏了兩步,冷冷地問道:“什麼叫做嘩眾取寵、說三道四?又什麼叫做擾亂你辦案思緒?”

話出口的瞬間,盧兆尹就已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正後悔不迭,可這會兒子聽到她冷冷的質問,老臉染上一抹赧色與尷尬,但被她一點情麵也不留地當眾指出,眼底又浮上些許怒色。

“俗話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大人審案,身為當事人的我,自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否則,一旦被查實,難保我不會被人扣上一個‘知情不報,刻意隱瞞’的罪行。

再說了,我自認心懷坦蕩,所作所為,並無任何不可告人之處。既然如此,我為何主動不將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詳詳細細地交代清楚,以免落人話柄?更何況——”桑梓頓了頓,看向盧兆尹,勾唇笑道:“疑犯的配合,不也正是大人所期望的嗎?”

盧兆尹語結,沉默以對。

誠然,為官二十餘載,她還是生平頭一次見到如此“配合”、如此“坦蕩”的疑犯,隻是她的誠實卻讓她有種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她十分不喜。

可是,誠如她所言,身為審案人員,怕的就是涉嫌之人的刻意欺瞞,因為那會給破案添加許多無法想象的難度,更甚者,還有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使得案子真相沉埋地下,永遠沒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如今矛盾的心理到底緣何而現?到底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是她本身心胸狹窄,容不得自己的權威受到挑釁與威脅?

見她神情有些鬆動,原本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王之柳不禁焦急地站出來,怒喝道:“什麼配合?我看你分明是胡攪蠻纏,故意拖延時間?你以為我們看不出你那點小伎倆?”頓了頓,又冷哼道:“我告訴你,今兒個任憑你說得天花亂墜,你也逃脫不了我朝律例的製裁!”

盧兆尹繼續保持沉默,一臉深思地看向桑梓,而後者則是心下一喜,她要的就是他們的不耐。心裏如是想,麵上卻不動聲色。

“故意拖延時間?”桑梓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隨即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冷笑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王之柳又要開口,而桑梓卻不打算再給她這個機會。

“大人問案,先人證,再物證,步步緊逼,環環相扣,且具無靡細,無一疏漏,逐一揭露疑點,緩緩發現問題,大人審案可以說是完全符合辦案的程序。大人經驗豐富,自沒有我插言置喙的餘地。”

扭頭看向正座之人,桑梓朗聲說道,隨即話鋒一轉,沉聲道:“隻是大人,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大人此舉無異於在浪費時間。”

無視她眼底驟然升起的不悅,桑梓一邊繞著大堂漫步,一邊繼續說道:“王國舅她之所以告我,不就是因為我府上的墨竹與若蘭公子樣貌相似,而我有很不巧地介於整件事之中嗎?”

嘲笑似地看向王之柳,不等她開口,便自顧自地說道:“我男裝出現在銷魂閣,為了若蘭公子,與你一爭高下,互相競價攀比,一場風波以你得償所願而告終。

可人算不如天算,洞房之日,你突發奇病,若蘭公子也因被傳染而不日香消玉損,你賠了夫人又折兵,一百一十萬兩打水漂,氣惱,憤恨,怨怒,懊悔,各種情緒紛至遝來。

然,最近,你不知從何處聽到墨竹的消息,得知他形似若蘭公子,再聯係到我那日的改裝出現,於是,你對此產生懷疑,開始著手進行調查。

然而經過明察暗訪,除了知道他是最近才離奇出現我身邊,你其實並沒有找不到任何證據,能證實墨竹與若蘭公子是同一人,但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你焦頭爛額之時,劉二牛突然出現,不但說親眼看到我給你下毒,並且自願充當證人,與我當麵對質。

知道自己是被人下毒,並不是身染惡疾,而我又明目張膽地撒謊,證據確鑿,你定是打心眼裏認為這一切的巧合都是源自於我的設計與操縱,而若蘭公子也並沒有死,一切不過是偷梁換柱的障眼法而已。”

譏誚地看著她,頓了頓,桑梓冷冷地問:“王國舅,不知道我猜的,對還是不對?”

“一個兩個是巧合,多了就是預謀!”王之柳為來得及開口,王千驊已經淡淡地接道:“若蘭一死,墨竹就出現在你府,且一摸一樣,再聯係你前後種種古怪的言行舉止,以及劉二牛的證詞,我想稍微有腦子的人都會這麼想。任你舌燦蓮花的狡辯,也抹殺不了你身上的疑點。”

眾人聽後,不自覺地點頭,看向桑梓的目光隱隱含有些懷疑,但隨即又堅定地搖了搖頭,心裏的疑慮逐漸減少。

絕不可能是她!有誰會笨到將所有不利於自己的疑點一一曝露於自己的敵人麵前?除非她腦子壞掉了!

桑梓的腦袋當然沒有壞掉,相反,她比任何時候都清醒。有時候,正道行不通,反其道而行之的效果會更好。

“太師說的沒有錯,綜合起來,我的嫌疑確實最大。”桑梓點點頭,見她們母女麵露竊喜,心下冷笑,譏諷道:“但太師卻似乎忘了,劉二牛已承認受人指使,其證詞並不足以為信。

至於令千金到底是因何而身染惡疾,若蘭公子又是因何而逝,有誰比太師府的人更清楚來龍去脈?關於這點,所有給你女兒看過診的大夫都可以作證。對此,大家也不過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罷了!”

擺了擺手,製止想要發言的她,桑梓繼續說道:“當然,你可以說是我心思縝密,下毒手段高超,以致普通的大夫難以診斷出病症所在。”

堂堂一代毒尊的徒弟,若是不技高一籌,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想說的話被人再一次搶先,王千驊心裏窩火,卻無奈,冷哼著甩袖,別過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