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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佑安現在減到了一萬塊,要叫她領著這麼一點點錢,還不得不低三下四。
因為曹曼麗名下幾乎沒有什麼財產,曹家的跟她沒有關係,沈家現在也跟她沒有關係了,她若是不求著沈佑安,就沒有任何生活來源。
這恐怕是比殺了她更讓她痛苦的。
沈佑安把財產分配問題給說完了,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好了,就這麼多了。關於孩子和經濟的分配就這麼寫,你可以拿過去讓她簽字了。”
何元錫把他說的這些再總結了一下,然後整理成文檔,就著平板電腦上給沈佑安先過目了一遍。
沈佑安看完,覺得沒什麼問題,疲憊地點了點頭,“你去辦吧。”
何元錫從醫院裏出來,外麵的陽光有些刺眼。醫院外麵的一棵高大的夜合花,開得正好,上麵一蔟一蔟的絨花。
大概沒有人知道,這個做事說話一向都彬彬有禮,卻又麵無表情的大律師,最喜歡的花正是夜合花。
他做律師已經十幾年,開了律師事務所,在為沈佑安服務之前,也接過很多案子。他處理得最多的,就是離婚案。
工作得時間長了,他自己都有些疑惑了,為什麼所有的夫妻,幾乎都曾經有過美好的開始,可是結局卻往往潦倒,總要鬧個你死我活不可。
戀愛大概是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男人和女人相互吸引,在一起的那一刻,應該就是最美好的時候,怎麼看,都覺得對方是最好的那一個,仿佛一眼就已經認定,就是他了,餘生總和他在一起,也覺得不會膩。
從那以後,相處也好,相知也好,相依相伴也好,怎麼都是在走下坡路。到了結婚的那一天,婚紗披上,就已經走在了窮途末路的岔路口。
往後餘生,美好的事都已經耗盡,隻剩得無窮無盡的爭吵,算計,厭倦,怨恨。
見得多了,以至於年近四十的何律師,到現在都沒有結婚。
他不是沒有過女朋友,但是,都沒有走到結婚的那一步。
從前有一個女朋友,想要結婚,但是他退縮了,於是女朋友覺得他不夠愛自己,就離開了。
後來呢?他其實一直都在關注她,知道她去了芝加哥,跟一個白人結婚了,生了一個混血小孩,再後來又離了婚,這幾年也沒有回來。
何元錫歎了一口氣,再抬頭看了一眼那夜合花,夏天已經來了。
他在醫院門口上了自己的車,駕車到公安局去。
其實在上一次,當著曹曼麗和沈鷗的麵,宣布沈佑安遺囑的時候,他就已經預見了今天的場景。
隻不過,當局者迷,他們彼此,都沒有想到過今天。
他隻是一個律師而已,這所有的故事,都跟他沒有關係,可他卻是這其中看得最清楚,也最了解所有事情的人,其他所有的局中人,都是當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