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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顧晏卻沒有那麽幹淨。
他雖沒做出通敵叛國之事,但他與伽邪單是當真有所勾連的。甚至,他還插手了北疆駐軍之事。
萬一被人查出來,他百口莫辯。
葉梓越想越煩躁,甚至恨不得現在就殺去鴻臚寺驛館,將那北蠻人的腦袋拆開,看看裏麵到底裝了多少水。
這點小事都辦不幹淨,他還想做北蠻王?
葉梓正胡亂想著,牢獄的門被人重新打開,顧晅踏了進來。
葉梓連起身都免了,倚在小榻上朝他點頭示意。
顧晅溫聲道:“皇兄那邊還不知道消息,但多半瞞不了多久。一會兒我吩咐人送些用品過來,事情還未查清前,皇嫂恐怕都要留在此地了。”
這倒不出葉梓所料,他不以為意地應了聲:“應該的。”
葉梓頓了下,又問:“雀兒的傷勢恢復得如何?”
提起小灰雀,顧晅的神情柔和了些:“已經痊愈了。那小鳥有靈性得很,像是聽懂了你被關入此地,死活要跟著我出來。我沒辦法,隻得將它暫時鎖在宮中。”
“那傻鳥……”葉梓失笑,又道,“請幫我轉告他,說我沒事,很快就會出來,讓他別到處亂跑。”
顧晅眼中閃過一絲疑慮,卻仍是點頭道:“好。”
處理完提審案宗,顧晅回了寢宮。剛一進門,便聽見嘰嘰喳喳的鳥鳴聲。
一個淺灰色的東西朝他正麵飛來,顧晅伸手一握,將那隻準備逃出寢殿的小灰雀抓進手裏。
小太監拎著金絲鳥籠從寢殿裏匆匆跑出來:“殿下您可回來了,這小鳥非要出去,奴才根本攔不住啊。您看,這鳥籠的門都給撞成這樣了。”
那金絲鳥籠的門上被撞出了個小小的豁口,籠底還落了不少淺灰色的羽毛。顧晅眼神暗下來,吩咐道:“先下去吧。”
“是。”
小太監出了寢殿,顧晅展開掌心,小灰雀重獲自由,立即用鳥喙狠狠啄了下顧晅的手。
顧晅“嘶”了一聲,食指立即泛起一小片紅印。
顧晅無奈道:“又不是我要下令將瑞王妃關起來,你拿我撒氣做什麽?”
小灰雀瞪了他一眼,轉身背對他,羽毛輕輕抖動,像是氣得不輕。
顧晅歎息一聲,伸手去摸他的腦袋:“撞這麽狠,疼不疼?”
他手指剛碰到小灰雀的腦袋,小灰雀瑟縮一下,疼得直抽氣。顧晅臉色一變,鉗住小灰雀的身子,認真檢查片刻,果然發現小鳥後腦上起了個小小的鼓包。
顧晅神情冷下來:“你不要命了?”
“不要你管,壞人!”小灰雀揮動翅膀拍開顧晅的手,飛到房梁上背對顧晅蹲下。
顧晅站在原地,卻是愣住了。過了許久,顧晅才輕聲開口:“你方才……說了什麽?”
剛才小灰雀發出的並不是如往日一般的鳥鳴聲,而是脆生生、清亮幹淨的少年聲音。
葉梓被留在了宗正寺內。
牢獄裏沒個窗戶,葉梓看不出日夜,也不知自己到底待了多久。
宗正寺看守的犯人都是皇室宗親,待遇比起刑部大牢好得不知千百倍,加上宗正寺卿親自提點了要好生待他,葉梓在裏麵倒是不愁吃喝。
隻是時間過得越長,他心裏便越有些不安。
幾個時辰,足以讓顧晏知道他被關到這裏的消息。
那人會如何應對?
是四處打點救他出去,還是猜到靖和帝是衝著他自己來的,在想辦法洗脫嫌疑?
葉梓心裏止不住地胡思亂想,一會兒分析局勢,一會兒考慮應對之法,甚至想到若顧晏正被查出與伽邪單私下來往之事,他該如何替他認了這罪。
反正他是株草,就算淪落到最壞的結果,也是有辦法脫身的。
葉梓想著想著,竟靠在牆邊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牢獄的門鎖撞擊發出輕響,獄卒站在門外喚他:“瑞王妃,您可以出去了。”
葉梓意識還沒徹底清醒,迷迷糊糊跟著獄卒出了牢門。外麵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無星無月,黑雲壓城。
顧晏站在庭院內,院子裏燈火稍暗,映得他臉色越發陰沉。一名宗正寺少卿戰戰兢兢候在他身邊,大氣也不敢出的模樣。
葉梓朝他走過去,正想說些什麽,卻被顧晏一把拉住了手。
碰到葉梓的那隻手冰涼得可怕,葉梓愣了下,立即清醒過來。他抬頭朝顧晏看過去,可後者已經轉過頭,不由分說拉著他往外走。
瑞王府的馬車就停在宗正寺外。
葉梓隨顧晏上了馬車,後者始終沒放開他的手,緊緊攥著,像是在竭力克製著什麽。
葉梓有點怕他這副模樣,小心拉了拉他的衣袖,軟聲道:“王爺,你捏得我好疼。”
顧晏的手輕輕顫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