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AI情感朗讀功能。歡迎大家點擊體驗!
她感歎道:“2001年的三萬元,看來你們兄弟的感情真的很深啊。”
先是捐了三萬塊錢參與刊印,然後專門跑到地藏菩薩的道場,請來這本地藏菩薩所說的經文,還請住持大師加持(俗稱的開光)過,全套儀式走得不可謂不隆重。
文訥不禁納悶,身為大學教授,這種理性思考了一輩子、秉持科學精神的高級知識分子,就算和弟弟感情再深,也最多緬懷為主,怎麼會在這上麵這麼上心呢?
她盯著“穀修齊”這三個字,突然發現,這個名字並沒被框起來。
難道當年他就知道弟弟沒死?不對,既然知道,那為什麼還要捐三萬塊錢印經、還專門跑到九華山去請呢?
文訥隻覺得有種莫名的恐懼感,一瞬間卻還想不明白,隻覺得自己的推理哪裏出錯了,而且是個很關鍵、很致命的錯誤……
她屏住呼吸,慢慢地把這本《地藏經》插回書架,隻覺得後脊梁涼涼的,也不敢回頭,隻是顫聲說道:“晗姐姐……不早了,我們……我們走吧,讓穀伯伯休息吧……晗姐姐,晗姐姐?”
然而李晗並沒有回答,隻有幾聲含糊不清地呻吟聲。
文訥已經明白了,她感覺兩腿發軟,右手慢慢地伸到左手手腕上,扣住了手環搭扣。
她大口喘息著,慢慢轉過身來,驚恐地發現穀教授已經站在自己身後,正微笑著看著她,那戲虐的目光無比熟悉。
文訥發出一聲毛骨悚然的尖叫,就覺得脖子上一痛,隻看到穀教授手上有個針管,緊接著雙臂一陣劇痛,被他鐵鉗般的右臂掰到身後,緊緊箍住,同時嘴巴也被他左手捂住,無法再發出叫聲,隻能從鼻子發出幾聲絕望的悶哼。
文訥掙紮著,但還是被穀修平從書架旁拖到了沙發上,當穀修平把她往沙發上一推的時候,文訥已經掙紮不動了,她雖然意識還清醒,但感覺渾身的肌肉已經不聽自己使喚了。
文訥癱靠在沙發上,望著強壯矯健的穀修平,驚恐的淚水已經流了滿麵。
穀修平此時哪還像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目光凶猛銳利,獰笑著說道:“小文……我說過,你早晚還會回到我身邊的,隻是沒想到這麼快,我這話上午剛說,你晚上就送上門了。”
文訥驚恐地哭著,顫聲說道:“不……穀……穀伯伯,您……您聽我說……”
穀修平笑道:“說什麼?讓我再給你一個機會是不是?”
“穀……你不是穀教授!”
“真是聰明孩子。”
“你就是穀修齊!”
穀修齊笑道:“既然都知道了,那還是叫老師吧。”
穀修齊抱著文訥,把她和李晗並排放在一起,然後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喘了口氣,端起茶來,邊喝邊欣賞著自己的戰利品。
文訥扭頭看著李晗,發現李晗已經陷入迷醉狀態,腦袋靠在自己肩上,閉著眼睛,口中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
文訥明白了,她看了一眼桌上煙灰缸旁那支基本完整的香煙,知道問題出在這根煙上。
當時李晗幫他點煙的時候吸了幾口,然後穀修齊就隻是拿在手裏,一口也沒抽過。現在也被穀修平掐滅了,放在那裏。
穀修齊的目光落在書架旁的地上,那兒有個奇怪的東西,他快步過去撿起來,發現是一隻鑲鑽手環,搭扣解開著,應該是小文的,剛才掙紮時候掉下來的。
他拿著手環走回來,笑道:“還是卡地亞的,嗯,莫紮特,定製的吧?到底是小文啊,連首飾上都刻著音樂家的名字,不錯,要都像你這樣就好了,學音樂就有個學音樂的樣子。”
這時候,穀修齊突然聽到一陣悠揚歡快的旋律,這是莫紮特的《D大調第二號長笛協奏曲·第三樂章》,他隨即發現,音樂是從文訥的口袋裏傳出的。
穀修齊明白了,這是她的手機鈴聲。
他伸手掏出文訥的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是“媽媽”,他看了一眼文訥,發現這小妮子目光一閃,瞥了一眼手環,似乎多了那麼一點點有恃無恐的成分。
不過文訥的目光也就是一閃,隨即垂下眼來,繼續可憐兮兮的抽泣。
穀修齊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手環,似乎明白了什麼,思索幾秒鍾,抄起沙發扶手上的沙發巾,三兩下塞進了文訥的嘴裏,塞得結結實實,文訥能發出的哭喊聲已經微乎其微了。
穀修齊拿著她的手機快步走進臥室,關上門,然後按了接聽鍵。
聽筒裏傳來古蘭丹姆焦躁的聲音:“喂,小文?你在穀教授那兒吧?怎麼那麼久不接電話?你想急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