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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 :你以為我會要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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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後來沒有跟著我,是受傷了?好好的,為什麼會受傷?衡敏是誰?難道是那個花神?

“你怪我?你以為我吃飽了撐著沒事做,喜歡來瞎攪和?衡敏的事,還不都怪你自己?你沒事刺激她做什麼?你一向定力夠強,我隻不過陪她喝了點酒,你就把我揍了一頓。哼!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夜使大人的醋勁一上來竟是這麼大,早知道我就黏著她不放了。你有法子讓穀內穀外的那些女人對你服服帖帖,怎麼就沒法子讓她也對你服服帖帖?”霍無影不甘示弱地回道。

我不由得睜大了雙眼,生怕他們兩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霍無影那天莫名其妙地易容是因為他吃醋,被他打腫了臉?那女人也是因為他吃醋用來刺激我的?

哐的一聲,夜尋歡一把捶散了那張床。

他指著霍無影的鼻子道:“我不想跟你吵。我明白你和衡敏是來做什麼的,我的命我自己掌握,不需要你們為我操心。對於衡成,我永遠都會遵守當初對她父親的承諾。假若你留下來是真心想找到她,我不勝感激,倘若不是,就請你離開。”

“你明明知道她終有一天會害死你,為何還要飛蛾撲火自取滅亡?天下之大,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就非她不可嗎?”霍無影道。

我猛地一驚,為什麼說我會害死他?聽霍無影的口氣倒像是來對付我的,為什麼會這樣?難道他們的出現皆因為怕我害死他?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為什麼我聽不懂?

“今生今世,我的妻子隻會是她一人,其他女人什麼都不是。”他鄭重地道。

啊!這句話宛如鍾鼓之音,重重地敲進我的心中。當我決意斬斷情絲的時候,為什麼他卻不願意?

“你在逼他們。”霍無影無奈地道。

“那就試試。”

夜尋歡走了,霍無影也走了。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兩人從我眼前消失,我的希望之火再次燃盡了。

不要走,我在這裏呀。夜尋歡,你不要走啊,我在這裏,你走了,我可怎麼辦……

我到底在期盼著什麼?

嗚嗚嗚……

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

除了哭之外,我還有什麼選擇?

嗚嗚嗚……

良久,司行風又回來了,除了那名女子,還有一個男人。

現在我一看到雄性動物就渾身戰栗,我驚恐地看著那男人往我脖頸點了兩下,便恭敬地行了禮退出去了。

虛驚一場,原來是幫我解穴的,還幫我解了繩索。

繩索剛被解開,我便直直地墜了下去,那名女子連忙用雙手托住我,讓我依偎在她懷中。我好比一個在大海中隨波逐流的人,垂死掙紮間抓住了一根珍貴的浮木。

她的頭發是披散著的。為什麼我連累了她,她還對我這麼好?

司行風冷著一張臉道:“待會兒就送你到前麵去。”

嗬嗬嗬,該來的還是要來。

“司行風……”我張了張嘴,輕輕地喚了聲他的名字,聽到了微弱的聲音。

他怒道:“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夏之洛,好好地享受你最後的安寧,今晚就輪到你上場了。”

他說完,轉身要走。

我靠在那女子的胸前,吃力地調整了一下姿勢,望著他的背影,我笑起來,道:“在以為我死了的五年裏,你過得幸福開心嗎?哪怕隻有一天,你有過嗎?”

他的腳步停住了,背對著我,身子在瞬間僵直了。

我想我的話語是擊中了他心靈的最深處,也是最痛處。

他轉過身,淩厲深沉的目光注視著我,冷冷地道:“你想說什麼?”

我抬頭望了一眼扶我的那名女子,她朝我微微一笑,我則苦笑一下,閉了閉眼,再度睜開眼,道:“這個秘密,曾經我隻對一個人說過,可是他不在了。現在,為了自己不再受折磨,也不想你再莫名其妙地恨下去,我不得不說出來。但我有個要求,聽完了,不論你信與不信,就當我貪生怕死,就當我求你,給我一個痛快。”

他沉思了片刻,最後從嘴中冰冷冷地擠出一個字,“講!”

半躺在那女子的懷中,讓我舒服了很多,即使兩條胳膊不能動。

我無力地笑著,費力道:“這件事說出來,沒有人會相信,甚至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其實,我並不是這個時空的人,而是來自異時空。在曾經的世界裏,我也不知道會有你們這樣的一個時空存在。至於我怎麼會來到這裏,我自己都莫名其妙,就像通常所說的,我借屍還魂了,我這個孤魂野鬼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倒黴,占了夏之洛的身子重生了。”

說到這兒,我停下來,稍作休息。托住我的那名女子,輕顫了一下。我苦笑著,抬眼望了她一下,無力地眨了眨眼,想告訴她我說的是真的。

轉眼便對上司行風震驚的目光,半晌,他吐了一個字,“說!”

我緩緩地繼續道:“我的本名叫洛寶,而不是夏之洛。夏之洛早在五年前就死了,遇到你的那年,其實她還沒有死,但不知為何她少了一魂三魄,無法主宰自己,而是換了我這個鬼來駕馭這具身體。直到你的事抖了出來,我受了鞭刑,差點死去,我的魂與她的相遇了,她也自知活不了多久,於是,她成全了我,讓我名正言順地做了這具身體的主人。”

他們兩人難以置信地對望了一眼。

司行風扯了扯嘴角,不停地搖著頭說著:“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你在撒謊,一定是你在撒謊。”

這些藏於內心多年的秘密,早已壓得我喘不過氣,如今能找個人來述說,我都覺得是種寬慰,即使那個人仇恨我仇恨到骨子裏。

“難以置信?我就知道說出來沒人會信。當我睜開眼時,我也不相信。在那個世界裏,有我掛念的父母,有我忠誠的朋友,有我為之奮鬥的事業,有我幸福的生活。六年了,我離開那裏六年了,卻始終找不到回去的路。久而久之,我也習慣了,我放棄了,或許這可能就是我的命。為了你,我差點再次命喪黃泉;為了你,我失去了我最愛的人。把你從擷香閣裏救出來,我從來就沒有後悔過,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你會報複我,因為在我的意識裏,我畢竟不是她。”

他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他始終不相信我所說的話。

驀地,他又發狂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夏之洛,你編謊話的本事真是一流,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

“鬼話?”我費勁地苦笑,又道,“在我們那個世界裏,作為一個有思想、有智慧的人,會明白做什麼事對自己有意義、有價值。報仇這種行為,雖然可消一時的心頭之恨,但是一旦仇報了,心頭之恨消了,也可能失去了自我。想想你這些年來,一直惦念著夏之洛,想要報仇,可是當你得知夏之洛已死的那一刻,你開心嗎?之後的日子裏,你有一日是開心的嗎?君子有仇不報。你原本是一個君子,試問折磨我的這一天一夜,你快樂嗎?你有沒有想過,昨夜的那個女孩和當初的你一樣無助淒苦?而對和你曾經遭遇一樣的人,你怎能因為想要報複而見死不救?你試圖把你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可笑的是,你快樂嗎?”

“夠了!你給我閉嘴!隻有折磨你,看到你痛苦,我才能得到慰藉,我才會愉悅。”司行風狂怒。

“我痛苦你就愉悅?那為何昨夜你沒有膽子留下來一起看,親眼看看我是怎樣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你不是想看嗎?為何沒有?什麼緣由,我想你心中比我更清楚!我覺得你不是可笑,而是可悲!”

盛怒之下,司行狂吼一聲,一把舉起那把椅子向我的方向砸過來,但是,那把椅子卻是砸在我身後的牆上,砰的一聲碎裂了,散了一地。

他衝過來推開那女子,惱怒地抓住我的雙肩吼著:“你給我閉嘴,閉嘴,閉嘴!我是可笑還是可悲不需要你來說。你說你是另一個人,來自另一個時空,你證明給我看啊,以為這樣就可以洗脫罪名?哈哈哈,我泯滅良知?我就算再泯滅良知也敵不過你夏之洛。你除了拿你這張臉去迷惑人,去騙人,你還會做什麼?”

我咬著唇,忍著痛,回道:“生既無歡,死有何懼?一個一心求死的人,何苦還要再騙人騙己?信也好,不信也好,那都是你的自由。我不過是個倒黴透頂衰到極點的女人,見過衰的,沒見我這麼衰的。現在我要享受我最後的安寧,希望在我死了之後,你也能夠得到安寧。”

終於,他放開了我,將我推回那女子的懷中,倒退了好幾步,踉蹌著腳步,帶著內心的矛盾與掙紮,倉皇地離開了。

我不知道他最終是信了,還是沒有信。

那名女子幫我換了衣服,喂我吃完粥,我疲憊地在她懷中熟睡過去,再睜眼時,已是黃昏,換了間舒適的屋子。

直覺這裏不是妓院,沒有刺鼻的脂粉味,沒有不堪入耳的尋歡作樂聲。

可笑的是,我的腳上被拴了鐵鐐,一邊拖著個鐵球。哈,我可以練輕功了。

坐起身,忍著手臂的疼痛,我將兩個球逐一抱過來,依在床邊,望著腳邊那兩個鐵球,發著呆。直到那名女子進來,才打斷我神遊的思緒。

她是送晚膳來的。她始終不發一言,自顧自忙她的,我吃完了,她便收拾,收拾完了,便幫我換藥。

近距離地望著她那張清秀的麵容,出於禮貌,我問了她的名字:“請問……我怎麼稱呼你?”

“夏品妤。”她微微一笑。

“你……姓夏?”我驚愕,原本以為今日清晨時分的那件事,是我連累了她,沒想到因為夏這個姓,早就連累了。

“嗯。”她淡淡一笑,微微頷首。

“你恨我嗎?”我忍不住問道。

“恨?為何要恨你?”她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