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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章 :你竟然會怕我?(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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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頓住了,驀地輕笑起來,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夏之洛,這會兒還問她恨不恨我,真是好笑。“洛寶,很高興認識你。”我伸出手,表示友好想跟她握個手。

她微微一愣,不知如何反應,我不由分說主動拉起她的手,上下晃了兩下。

“你們家鄉的習俗?”她笑問。

“你相信?”望著她,我的雙眼不由得睜大了些許。

她會心一笑,點了點頭。

我也傻笑起來,貌似讓一個人相信我來自異時空,就好比我是個火星人某一天在地球上找到組織一樣。

“我可以叫你品妤嗎?”

“嗯。”

對於她,就像是遇到一個久違的知心朋友一樣,將自己壓抑在心中的好些事,都緩緩地道出。我如何來到這裏,為什麼會遇上司行風,如何救了他,為了他如何受到懲罰,我都說了。感覺就是個很奇怪的東西,若是換作其他人,或許我不會說。

她的反應也讓人暗自欽佩,沒有驚愕沒有憤慨,沒有大喜也沒有大憂,隻是靜靜地聽著。難怪她可以做到不看,不聞,不想,心自定。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司行風會挑她來看著我,這份淡定,不是任何人都與生俱來的。

心如止水,人淡如菊。

“朋友,說說你吧。”忽然有了想了解她的念頭。

“我?”她垂下眼簾,再抬眼,輕聲道,“我,今年十九歲半,清和坊人氏,十歲入宮,還有半年就可以出宮了……”說到這裏,她便頓住了,沒有再說下去。

我啞然。

她竟是個宮女?我還以為她是司行風的寵妾或侍婢之類的。還有半年就可以出宮了,那為什麼會在這裏?

望進她溫柔似水的雙眸裏,我恍然大悟。本來隻有半年,以她這種低調處事的性格,無論怎樣都可以平安無事地很快過完這半年。因為夏這個姓,她被強留在這裏。

“他什麼時候拉你出宮的?是不是昨日?”我咬唇問道。

“昨日夜裏接的聖旨,今晨出的宮。”她應道。

我閉了閉眼,長籲一口氣。曾經,這輩子最後悔的是什麼?走路不長眼,亂闖馬路。後來遇到尋,雖然再也見不到家人,卻也值得。如今,我最後悔的是什麼?是到這白虎國來,不但折磨了自己,還連累了一個無辜的人。

“對不起。”

她沉默了半晌,微微一笑,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是我的錯?假如不是我的到來,半年之後,她這一生都無須再受他人控製。

她讓我想到了《金枝欲孽》中的安茜,同樣深諳為人處世之道,處處小心,事事謹慎,淡然低調,還有半年就可以出宮了,但最終卻因為外力,命運發生了轉折。

“會吹笛子嗎?”我問。

她凝望我的眼神有些疑惑,輕輕地點了點頭。

“幫我找兩支笛子來好嗎?”隻是想將那首安茜和孔武合奏的曲子送給她。

未幾,夏品妤拿來了兩支笛子,我接過其中一支,道:“送你一首曲子,這首曲子是需要二人合奏的,你聽好這第一個聲部。”

將笛子送至唇邊,便吹起了那首帶著哀傷的曲子。她學得很快,我吹第二段時,她已經加入進來,於是我便改吹另一聲部的笛音。

兩縷笛音悠悠揚揚,我和她完全沉浸在這超凡脫俗的笛音中。

良久,我和她放下手中的笛子,相視而笑。

她問:“這首曲子叫做什麼?”

“《金枝欲孽》。”其實我也不能確定這首曲子是不是叫這個。

“《金枝欲孽》?”她輕皺起眉頭,沉吟。

忽然,哐的一聲,屋門被人用力撞開了。

我和品妤同時驚愕地望向踹門之人——司行風。他的臉泛著異樣的紅,左手還拿著一壺酒,顯然他是喝多了。

他踉蹌著走到床邊,一把揮掉夏品妤手中的笛子,怒道:“滾!你給我滾出去。”

我皺了皺眉,他在發什麼酒瘋呢?

品妤的臉色絲毫未變,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便退了出去,還很自覺地將門給帶上了。

望著喝多了的司行風,我不免緊張起來,醉酒的男人通常都不是人,這句話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夏之洛,你想耍伎倆收買人心?哼!你不用指望她會救你出去,我之所以挑中她,是因為她寡情。”司行風指著我的鼻子道。

品妤寡情?我倒不覺得。

“你喝多了。”我抱起雙腿費力地將身體往角落裏移了移。

他將手中的酒瓶狠狠砸到地上,頓時屋中彌漫了一股濃烈的酒香。

“我喝多了?你怕我?”他上了床,離我很近,“哈哈哈,你竟然會怕我?”

我翻了個白眼,隨即垂眼望著那兩個鐵球。我不敢看他,生怕我一個異樣的眼神刺激到他,他又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

他猛地抓住我的雙肩,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知道今晚我得到什麼賞賜?白虎石,白虎國的鎮國之寶白虎石。看,就是這個東西。”他鬆開手,一把扯開自己的領子,硬生生地從頸上拽下一條很精致的項鏈,遞至我麵前。

我深深地蹙起眉,他的脖子因剛才用力過猛的一拉,立即現出一條血痕,慢慢地開始滲血。不過是一塊白虎石而已,他有必要這麼激動嗎?還弄傷了自己。

等等!白虎石?我望向鑲嵌在那條項鏈上,泛著青白之光的石頭,一時間傻了。

那石頭和當年齊哥送我的朱雀石大致相同,那就是許多人打破了頭都想得到的四石之一白虎石?那麼,能送他白虎石的,除了那個超級變態,有色鬼之王之稱的白虎王西陵川就別無他人了。

五年多前,在陽山的木屋前,參宿對齊哥說過西陵川對女人不感興趣,而司行風他能有今日的風光,權傾白虎平遠侯的身份,也隻有一個可能,他做了西陵川的男寵……

我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他。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當年,好不容易才將他救出,脫離了那人間煉獄,他怎麼可能再回頭走老路?

“你……”吐了一個“你”字,剩下的幾個字硬是卡在喉嚨間,無法吐出來。

他猙獰地笑了起來,也許是過於激動,他一把抓住我傷痕累累的胳膊,痛得我隻能拚命地咬著牙。

“你看清楚了,那麼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是我付出代價換來的。知道我為什麼一直留在這裏嗎?你口口聲聲說你不是夏之洛,但你的心卻跟她的一樣狠毒。看看這幾張紙,你給我看清楚了!”他從懷中掏出幾張已經微微泛黃的紙,用力地甩在我的臉上。

當那幾張紙一一飄落而下時,我看清楚了,是當年那份我讓擷香閣的人所抄的名單。如今每張紙上,都有許多名字已用朱砂筆劃去。

“什麼意思?”我愕然。

“什麼意思?好一句君子有仇不報。那當初你給我這份名單究竟是什麼意思?你說啊——”他的手又扣住我的下巴,逼我再去看那份名單。

當時我給他這份名單究竟是什麼意思?我為什麼要給他這份名單?君子有仇不報?

當時出於憤怒,我逼著那擷香閣的老鴇給我弄兩份名單,一份自己留著,一份給了他,目的何在?我留下其中一份,是想如果今後有機會的話,可以幫他治治那些下流的家夥。而給他的目的,無非就是想他有了翻身之日,找機會報仇。報仇?!在潛意識裏,原來我是要他報仇……

沒想到我骨子裏竟是這樣的邪惡,而如今打擊報複的對象換成了自己,我卻又對他說君子有仇不報,我不僅邪惡還卑鄙。

麵對他那張酷似尋的俊美麵龐,我茫然。

“當初為了你所說的我輸給了錢和權,為了這份名單,我甚至自甘墮落再次出賣自己的靈魂。看看這份名單,一個朱砂記就代表了一條人命。還記得昨天你待過的那間暗無天日的地牢?還記得那兩根腿骨?就是那些禽獸的。是你,是你讓我成為了雙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而今日你卻告訴我你不是她,一樣的邪惡,一樣的狠毒,為什麼還不承認是她?夏之洛,我恨透了你。”他變得狂怒,目露凶光,雙手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嘶吼著,“都是你,假若不是你,我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啊,他真的殺了那些人?我給他名單的目的並不是要他去殺了那些人啊,但是,對於他來說,假若不去殺了那些人,又怎能消他的心頭之恨?那我給他的那份名單又有何用?

他的力量好大,喉嚨被他緊緊地掐住,好痛,呼吸很困難,血液也直衝臉部,漲得發慌。

掙紮之下,我放棄了和他那修長的手指較勁,而是卯足了勁往他背後猛地拍了一記,結果將他拍得趴在我身上。他那重重的身軀壓上來的時候,我感覺肺部的氣體全被擠出了,差點被壓死。

他的雙手鬆開了,雖然鬆開了我的脖子,但卻變成死命地抱住我的肩部不放。

“每當閉上眼睡覺時,我多麼期望自己就這麼一覺睡過去,永遠都不要再醒來,這樣,永遠都可以不用再看這個醜惡的人世。”他輕聲道,趴在我身上莫名地啜泣起來。

他這樣趴在我胸口上哭泣,讓我渾身的神經都跟著牽動起來。

一時間,我手足無措。

聽到他這句心聲,我的鼻子微微泛酸。

“我幾乎每天都會在半夜裏從噩夢中驚醒,這五年多來,沒有一個夜晚是睡得安穩的。娘在找到我的時候就已心力交瘁了,回鄉的途中,由於長途奔波,身患重病,而我這個兒子很無能,除了死讀書,什麼都不會,更不用說賺到錢給她治病。不到一年,她便死了……”他開始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