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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章 :你竟然會怕我?(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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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那日我明明給了他好多銀票啊,那可是夏之洛的全部積蓄,少說也有上千兩。

“我不是給了你一些銀票嗎?”我急切地問道。

“不要跟我提那些銀票,那個女人的髒錢我一分都不會用。”他歪著頭喝道,“我全撕了,就算我和我娘全都病死在路上,我也不會用她給的肮髒銀子。”

固執的男人。

那銀票明明是我給的,可他為什麼又稱我為“她”?

“她沒死。蒼天有眼,終於讓我抓到她了,終於讓我折磨到她了。可她為什麼還沒死?今日清晨,她還牙尖嘴利地說我,說我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說我見死不救。是的,被她說中了,全被她說中了。你說,我的樣子像很開心嗎?什麼叫開心?五年多來,除了費力地將那些禽獸給捉來,折磨他們之外,能讓我瞬間愉悅的還有什麼?金錢、權勢、地位,我要它們做什麼?對我來說,唯一的信念就是報仇。她留給我的那幾張紙,讓我一直支撐到了現在,隻有這樣,我心中的恨與痛才永遠都不會消失,我才有活下去的理由。假若她真的死了,仇報了,就如她所說的,我失去了自我,娘又不在了,我活在這世上還可以再為什麼?你告訴我,我還可以再為什麼?”他的聲調一直都是輕柔如風,直至最後,才像個小孩一樣趴在我身上,無助地哭著。

螻蟻尚且偷生,在經曆了那種屈辱痛楚之後,還要再堅強地活下去,是需要多大的勇氣。

我的喉嚨比堵了鉛還要難受,我今日的那番話是嚴重地傷到他了,這一切原本就不是他的錯,要怪也隻能怪我自己,投錯了胎。正如他說的,如果不是我給他那份名單,他也不會走到今日這個地步,但是若不是那份名單,或許他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夏之洛將他給推進了人間煉獄,我雖把他從人間煉獄裏給救了出來,卻再次推他進了最底層的阿鼻地獄。

我到底是救了他還是害了他?

我哽咽道:“不,你錯了。至少白虎國的子民需要你,倘若不是你,可能白虎國早在幾年前就滅亡了。你可是白虎國人人景仰的平遠侯呢……”

他突然興奮地抬起他那張依然泛紅的臉,打斷我,道:“平遠侯?平遠侯?嗬嗬嗬……”

他心中的仇恨真的種得太深了,而促使他將仇恨深種的人,是我。

他真的醉了,早已神誌不清了,甚至連我這個他恨之入骨的人都分不清,或許隻有徹底地醉了,他才能忘了那些事。

“你醉了,睡吧,睡著了就會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

早已理不清思緒,今日一番話,對於他,除了當初的憐憫,除了昨日的憎恨,我更多了一份愧疚之心。像哄個小娃娃一樣,我輕拍著他的背,哼著不成調的曲子,哄著他睡覺,直到他平穩的呼吸聲傳來,我才定了心。

我想拿下他依然放在我肩上的雙手,想將他的身子往一旁輕移一點,但沉睡中的他卻怎麼都不肯鬆手。我稍稍用了些力,他卻側過了身,雙手抱住了我。

算了吧,抱就抱吧,反正我也不會少塊肉。

無奈之下,瞥了他一眼,瞅見他那張麵容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忍不住為他拭去。

昨夜的精神折磨,如何能比得上他那半年多來所受的罪?曾經,一個正值青春年少、意氣風發的美貌少年,極有可能成為天子門生的會元,有著遠大的抱負,卻因這張臉,和尋相似的臉,毀了。

終於等到了可以重見天日的時候,卻再次因為仇恨而深陷。

“對不起,我能代她說的隻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幾張紙,會害得你……對不起……雖然,我和你的遭遇不同,除了昨日的那一刻,我都未曾想過放棄自己的生命。我是死過一次的人,才能體會生命的可貴。君子有仇不報,倘若你無法放下心中的仇恨,當虛度了寒暑,回頭再看時,一切都沒有意義。你的人生,最精彩的部分才剛剛開始……”

當一滴淚順著滑進我的耳中,我才注意到自己的臉上原來也早已掛滿了淚痕,輕輕抹了去,閉上雙眼。

希望他今夜能安穩地睡個好覺。

這兩天受的罪太多,渾渾噩噩中不知睡了多久。

腦子裏想著司行風還睡在身旁,不知醒了沒,猛地睜開雙眼,他人已經不在了。我長籲一口氣,不在就好,若是讓我一醒過來便看見還和他躺在一起,真不知該如何麵對呢。

我撓了撓頭,撐起身,手剛好按在一個硬物之上,低頭一看,是昨晚他扯下的那條項鏈。

白虎石?這麼珍貴的白虎石他竟然沒帶走?是忘了,還是故意留下的?忘了,似乎不大可能。留下,或許是不想一看到它,就想起自己曾經飽受屈辱之事。

算了,他留著,也隻是徒增恨意,以至於無法自拔。不如我留下,反正我已經有塊朱雀石了,假如今後還能再遇到其他兩塊石頭,我倒要看看這四塊石頭究竟隱藏了什麼天大的秘密。

不厚道地將那條項鏈收進懷裏,告訴自己,我這不是偷,而是撿,是不小心撿到的。

未幾,品妤進了屋,是來送早膳的。

由於我腿上綁著兩個鐵球,行動不方便,都是她把東西端至床邊。她先是端水給我梳洗,然後又欲將飯菜端過來。此情此景,總覺得自己跟殘廢了一樣。這次,我拒絕了她的伺候,慢慢地滑下了床,一步一挪吃力地移到桌旁,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我以為品妤見了我這副模樣表情會有所變化,結果我失望了。

於是,我貧起了嘴,“我這副模樣,活脫脫一個囚犯,不過有美人在側,卻是個上等囚犯。”

她總算忍不住笑了。目的達到,我低下頭開心地吃著東西。

正吃著,便聽見遠處一個女人的咆哮聲傳來,“夏之洛,你給我滾出來,滾出來!”

我不禁皺了皺眉,怎麼遍地遇仇人,就連被囚禁,也能有人找上門來?貌似這聲音還很熟悉,但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沒理會繼續埋頭喝稀飯,沒過幾秒鍾,一襲豔麗的宮裝下擺便出現在我的視線內,隻聽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娘娘,小心身子!”

與此同時,立於我身旁的品妤莫名其妙地跪了下去,對來人行了個大禮,口呼:“貴妃娘娘萬福。”

那女人根本就沒理會品妤,隻顧衝著我叫囂,“夏之洛,你竟然還活著?真是老天瞎了眼。”似乎人人對於我還活在這世上都挺反感的。

我從飯碗上將頭抬起,望著眼前這位明豔動人的大美人發呆,我認識她嗎?貌似也有那麼點眼熟。我掃了她一眼,問道:“我認識你?”我用的是疑問句,而非肯定句,所以效果截然不同。

她帶進來的太監狐假虎威地喝道:“大膽,見了貴妃娘娘還不下跪?”

原來是西陵川的女人。

“你們都給我閉嘴!”她斥道。

豈料,她衝過來一把掃掉我麵前的飯碗,吼道:“夏之洛,你還裝蒜,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認識你。”

這人到了白虎國,貌似都養成了一個壞習慣,喜歡打人家的飯碗。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老師曾經教導過我,浪費糧食是可恥的。”我彎身撿起碗,道,“既然你說我裝蒜,那麼就等我化成灰後你再來找我吧。”

“你!”她咬牙切齒地道,“哼,夏之洛,你果然還是和六年前一樣牙尖嘴利。”

六年前?六年前不正是我二次投胎到這個世上嗎?和我發生過衝突的女人貌似隻有三個,一個是白映雪,不知所蹤;一個是白映彤,但她現在是笑笑,也是我妹;最後一個就是花清琳。

花清琳?想到花清琳這三個字,我一時間愣住了。抬眼再仔細望向她,真的是六年前那個在花神祭上被我罵哭的小姑娘花清琳。對哦,當年她莫名其妙地嫁給了白虎王西陵川,當時我還為西陵川喜男色不喜女色,為她擔憂過呢。現在看來,她似乎混得也不錯。

嗬,這還真是冤家路窄,小小的白虎國內,居然能讓我碰到兩個冤家。我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背。

“原來是你。”我冷冷道,“花貴妃有何賜教?”

“夏之洛,你還知不知道廉恥?當年你勾引行風不成,把他害得那麼慘,如今又故伎重施,還跑到白虎國來勾引他?你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肯放過他?”她叫道。

我皺起眉頭,有些惱怒,我勾引司行風?我特地跑來白虎國就是為了勾引他?切!勾引他我勾引成了階下囚?

她一個堂堂白虎王的妃子,一大清早莫名其妙地跑到這來和我這階下囚叫囂,搞得她倒像是司行風的正妻來抓第三者的。她喚司行風為行風,她這是在爬牆吧,司行風長得那麼像尋,昨夜裏我一陣恍惚差點也把他當成尋了,她把他當成尋在所難免。

這真是一筆爛賬。

我深吸一口氣,道:“你看我眼下這副樣子像是來勾引他的嗎?”

她吼道:“你這個狐狸精,倘若不是你勾引他,他怎麼可能心慈手軟地把你給放了,還讓你住在清風苑的客房裏?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將尋哥哥放在了哪裏?你想當皇後,五年多前把尋哥哥害死了。如今,你又想來害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