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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章 :這次死都不要(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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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千吟的苦心,就是讓所有夢魘都在她的身上結束,即使讓夏之洛無法生育,讓她成為夫家的罪人,她還是選擇了讓夏之洛在世間活下去,而不是在這暗無天日的陵墓裏。

但她千算萬算終是未能算到,我還是被抓回到這裏,在這裏無聲地啜泣。

猛地,我的身體被人強行扳了過去。驚訝中,我含著淚,定睛一看,才看清楚眼前竟是那個我死命躲避的鳳武君。

“你抓住我做什麼?放開手!”我慍道。

該死的!這個家夥簡直是陰魂不散。之前鳳武陵誇讚他的話,讓我對他不那麼排斥了,但我發現我在見了他這張臉後,那僅存的一點點不排斥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心中始終忘不了他,對不對?你竟然還在為他流淚?”他不但沒有鬆手,反而更緊地抓著我。

“鳳武君,鳳大叔,我尊稱你一聲大叔,請你看清楚了,我姓洛,叫洛寶,是她女兒,不是她,隻不過是長得像她而已。她死了,早在十七年前她就死了,請你清醒清醒。”我拚盡全力掙脫他的雙手,大聲地對他吼道。

“你胡說!”他真的是冥頑不靈,再度抓住我,吼道,“為何?為何找到你的人仍是他?為何你信任的人總是他,而不是我?”

“你清醒一下好不好?”我都在哀求他了。

“吟吟,你為何要這樣折磨我?倘若你不愛我,那你和我在一起的那些快樂日子算什麼?既然你想選擇他,那為何又要參選聖女?既然當了聖女,又為何要悔婚?我知道你是因為他而悔婚的,為何?你告訴我!”

“你神經病啊,她為何要悔婚我怎麼知道?就憑你這樣的瘋癲之舉,換作是我,我也照樣悔婚。放開我,你這個神經病!”我掙紮著,抬起腿便向他的下盤踢去。

他一把攫住了我的小腿,我隻好奮力向他劈去一掌。此刻他的情緒已完全不受控製了,宛若一頭受了傷的猛獸,不再像之前一樣忍讓我,輕而易舉地將我鉗製住。他猛地將我推倒在地,我掙紮著要起身,卻再度被他推倒。他整個人覆了上來,還有他的唇。

不,不要……

當年在破祠堂內的那種恐懼感又來了,那種恐懼感讓我絕望,徹徹底底地絕望了……今天又讓我遇到了……

刺啦一聲,我的外衣被他撕開了。

不要,這次死都不要。

我用雙手抵著他的下巴,硬將他的臉往一邊推去,嘴中大喊著:“你這個渾蛋!你這個瘋子!給我滾開!”

可是,無論怎樣,我都逃不開。

該死的,鳳柏穀說這世上除了未受傷的白骨精,沒人能敵得過他,他的武功是天下第一,憑我,怎麼可能從他的手中逃開?難道真的要被他給汙辱了嗎?

他早已瘋狂了,我說什麼都是白費力氣,我不再開口,也不再掙紮,隻是抬眼木木地望著那片蔚藍的天空。

“吟吟……”惡魔般的聲音在我的頭頂響起。

我閉上了眼,幽幽地說道:“我娘,你最心愛的女人,正在天上看著你……”

身上的重量消失了,我靜靜地躺在地上幾秒鍾,緩緩地睜開了眼。抬起頭,隻捕捉到那個瘋子落寞的背影。

我長長地舒了口氣,方才說的那句話,他是聽進去了。我甚至開始糊塗,他是真的神誌不清,還是裝的?

我麻木地裹好已被撕破的衣服,當手觸碰到那個香囊,我無力地又倒回了原地,莫名地兩股清淚狂湧而出。這次躲過了,不知以後還會不會再上演。

我躺在這湖畔的草坪上,不知過了多久,曾以為自己在無助悲涼中睡著了,卻仍是清醒地聽到了一陣腳步聲。那陣腳步聲,我每天都可以聽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可是我現在卻很不想見到這人。

我閉著眼,對他厲聲道:“滾開,別來煩我!”

他不理會我粗暴的言語,仍是選擇靜靜地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我猛地睜開眼,從地上爬起,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便往鏡湖邊走去。蹲在湖邊,我捧起湖中的水不停地往自己臉上拍打。

“嫁給我!”他的聲音自我背後傳來。

“嫁給我”這突兀的三個字讓我的脊梁猛然間僵直了,用湖水清洗臉的動作也停下了。對著那麵碧綠的湖水,我怔怔地凝視著水中他的倒影,他依然麵無表情,即使現在他是在跟我求婚。

“哈哈哈……”我冷笑了起來,笑得很大聲,很刺耳,直到眼角有淚流出來,我才止住了笑,輕扯了一下嘴角,道,“你也瘋了嗎?哈哈哈,難怪鳳千吟賭上了命都要離開這裏。哈哈哈,因為這裏麵的人,沒一個是正常的,全都是瘋子,全都是瘋子,哈哈哈……”

“隻有成為鳳家族長的夫人才沒人敢動你,就算是我爹,他亦不能。”他從來都不會多說一句廢話,在我狂笑的時候,他已經將他的意思表明了。

我不再狂笑,憤恨地轉頭望著他,他什麼都知道,似乎這死人墓裏沒有他不知道的,每一次出手說是要幫我,卻總是以給我下另一個套子的方式換取。嗬,鳳家人除了脅迫人還是脅迫人。

他對我漠視的態度不以為然,依舊在我身後說著,也是自從再見他,他說得最多的一次:“我不知道我爹究竟有多愛你娘,我隻明白自己不過是爹在你娘詐死逃婚後,一次酒醉中錯播的一顆種,卻無意間生了根發了芽,孕育我這顆種子的女人也沒活多久便死了。從我有記憶起,爹就一直鬱鬱寡歡,將所有的精力全放在了習武之上,對我更是嚴格要求。

“你娘動用了鳳家禁忌的血咒,全族的人很快都知道了,但最先找到你娘和將你娘帶回來的人是二叔,最難堪的人就是我爹。無論全族的人如何逼問,二叔卻絕口不提你們夏家的事,權當你娘那失蹤八年裏的事不存在。雖然我不知他是如何阻止族人追查你們夏家,但他確實是保住了你們夏家,全族沒有一個人知道你娘的那段過往。可惜他卻被族內的長老們廢掉了一身的武功,並幽禁了多年。

“你娘回到這裏,自是逃不過鳳家血刑的懲罰。你可知那日行刑的人是誰?是我爹,是身為族長的他親手行刑。當年我隻有八歲多,卻要被迫看著那場血淋淋的刑罰,眼睜睜地看著你娘全身鮮紅的血一滴一滴地滴落,直到流盡,她再也沒了氣息。自那一夜開始,我幾乎每夜都會做噩夢,都會夢到滿石室的鮮血在流淌。直到近幾年,這種情形才好轉。

“我爹抱著你娘的屍體在行刑的石室裏整整待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幾位長老隻好合力震碎了那道石門,將我爹打暈。但他醒來之後,就成了如今這副瘋瘋癲癲的模樣。他清醒的時候與常人無異,他瘋狂的時候,什麼事都做得出。”

我抹幹臉上的水漬,甩了甩手上沾著的水滴,很平靜地站起身。他也沒再開口。

我轉過身對著他,淡然地對上了他幽黑的雙眸,在那裏我看到了一絲起了變化的情緒,但我卻仿佛適才什麼也沒有聽見,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他,往陵墓的入口走去。

回到石室,我便僵直地坐在那簡陋的木椅之上,當手指甲掐進了掌心肉裏,那一絲疼痛才讓我覺醒,憤怒地將眼前的茶盅杯盅全掃落在地。

從我魂魄掉落這個空間的那一刻開始,我的命運一直就不是由自己掌握操控著的。六年了,六年前是這樣,六年後還是這樣。這樣的命運,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對麵嵌在石壁上的一麵銅鏡裏,映著我身後石台上擺放的燭台,散發出微弱的火光,在銅鏡的映射下,閃著異樣的光芒。鏡中那個女人,衣襟破損,發髻亂散,原本有生氣的臉卻因憤怒而扭曲著。

這一切在我看來卻是那麼的刺眼,我衝過去,一拳揮向那銅鏡。

銅鏡就是銅鏡,它不是玻璃,無論我這一拳有多用力,它依然安穩地嵌在那石壁上,張著它的大嘴,嘲笑著我這個世間最可悲的傻瓜。

盯著拳上簌簌滴落的鮮紅血滴,心中的悲憤尚未平息,忽然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幽幽地徹響在這個石室內,讓我怔住了。

“仲堂……天就要亮了……我等你等了很久……可是……你還是沒能找到這裏……嗬嗬……沒事的……我明白就算有了那塊血鳳凰也是無用的……否則……我也不會走到今日這一步……天一亮……我就要接受血刑了……此生可能再也無法相見……洛兒生性頑皮……以後就全依賴你了……惜梅她……算了……多說也無用……你不可能聽到的……身為鳳家人……這是我無從選擇的命……仲堂……對不起……此生是我鳳千吟負了你……對不起……”

鳳千吟?這竟是鳳千吟的遺言!她竟用了音波功將她的最終遺言留在了這鏡後的石牆上。

為什麼她要說她等了夏仲堂很久,夏仲堂沒有找到?這是什麼意思?她留給夏仲堂那塊血鳳凰,究竟是意欲何為?

我打開石門衝出門外,正好瞧見鳳柏穀立於石室門口,一雙黑亮的眸子正盯著我。

我緊緊地攥著拳頭,即使手中那濕潤灼痛感牽痛著我的心,但沒有比離開這裏更為重要了。

“是不是他帶著那塊血鳳凰找到這裏,我就可以離開,永永遠遠地離開這裏?”我的聲音略帶沙啞。

他不語,仍是默默地注視著我。

“不說話?那麼我說對了?”我追問。

“方才的事你考慮得如何?”他不應我,反倒問我之前在湖邊的事。

“你以你的性命、你族長的身份和血鳳凰起誓,隻要他帶著血鳳凰找到這裏,你就要放我們走!”我堅持道。

“下月初,如何?”他盯著我的黑眸毫無一絲閃爍。

“我還要你以你的性命、你的族長身份和血鳳凰起誓,生生世世,鳳家人都不得再靠近我們,還有我們的家人,永遠不得追我們回這裏!”我依然不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