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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章 :這次死都不要(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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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完婚!”簡單的五個字清楚地表述了他的答案。

手上的血幹了,餘下的隻有那微微的灼痛。

他執起我那滿是血跡的右拳,握著我的手腕,將我牽進了屋內,讓我坐下,隨後出了石室。未幾,他又回來了,端著一盆清水進來了,將盆放下,便輕輕地幫我清理那些早已幹涸的血跡。

我木訥地望著他為我清洗傷口,上藥。

他同樣是個可憐人,鳳武君瘋瘋癲癲的,鳳家人便將新任族長的目標鎖定在了他的身上。他不想自己的命運就這麼被束縛,他也逃了,甚至將自己的記憶封印起來,隻為離開這個死人墓。隻可惜逃離的時間一年都沒有,就被他的四叔和九叔帶回來。倘若不是那次在酒樓內碰見他,四叔和九叔亦不會認出我,我亦不會被抓回這裏。

命運輪盤轉動之後,他逃不了,我亦逃不了……

我曾經一直幻想著某一天,我能夠穿上一襲潔白的新娘白紗,由父親親手挽著我,將我交給我的新郎,共同步向那紅地毯。即便是來到這裏,我仍然幻想著某一天,能穿上那大紅色的新娘嫁衣,牽著那繡球和尋真正地拜一次堂成一次親。

如今,這一身的紅色新娘嫁衣,我卻是為了保有自我而為他人所穿,在我看來最神聖的婚禮,卻是為了保有自我而與他人舉行。

被紅蓋頭罩住頭的我,此時正端坐在兩旁鑲滿玲瓏雕花的象牙床上。這陵墓內多的是奇珍異寶,遍地皆是。

我掀開了那紅蓋頭,一把將它扔在了腳下,邁著步子,滿意地看著腳上的大紅繡花鞋從上麵踩了過去。

“夫人,您……您……您這樣做是不吉利的,要觸黴頭的,趕緊蓋上。”一位喜娘見狀,驚愕地結巴叫出了聲,連忙拾起地上的紅蓋頭,撣了撣,便欲往我頭上蓋來。

我立在擺著糕點喜餅的桌前,左手抓著茶盅倒了一杯茶,在她舉起的手尚未碰觸我之前,被我本能地一掌揮開,慍道:“出去!都給我出去!”

“這……”

我甩手將手中的杯子砸向那石門,那杯頓時被摔得四分五裂,杯中的茶水濺得到處都是。我吼道:“滾,別讓我說第三次!”

幾位喜娘哆嗦著,匆匆奪門而出。

望著那幾位喜娘消失在石門外的身影,最觸目的便是那火紅的氈毯從床邊經我的腳下直鋪到那石門邊。瞅著這滿堂的紅,我摘下頭頂上那如千斤重的鳳冠,便頹廢地坐了下來。

三日前,我竟答應了他,為了擺脫鳳武君那個瘋子,我竟答應了他。撐著額頭,我歎息著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確。若尋一輩子找不到這裏,難道我真要做他一輩子的老婆,一輩子守在這死人的陵墓裏?

又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我連頭都沒抬,便慍道:“我說了都給我滾出去的,別來煩我,誰讓你們又進來的?”

“你是怎麼許諾我的?”來人開了口。

我渾身猛地一震,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聲音,心髒狂烈地跳動著,一緊一縮。按捺不住心頭的狂喜,偏頭看向來人,對上那雙熟悉的黑眸,讓我一時間百般言語難以啟口,嘴唇不自覺地輕顫,眼眶裏早已噙滿了淚,卻在見著他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地滴落出來。

我拭去掛在下巴上的淚滴,站起身,對他微微而笑,道:“我失言了。不過,你那麼惡劣,我追尋了你那麼多年那麼多次,這次也該換你了。”

他消瘦了許多,原本一直愛清爽的他,竟允許自己的麵龐上留著胡茬,但那絲毫不損他的俊容。讓我愕然的是,那滿頭的銀發不見了,又回到了最初的亮麗黑發,還有那隻妖異的銀色並翅蝶印記也不見了,他依然還是他。

他一言不發,衝到我身邊,幹的第一件事竟是要將我的一身大紅嫁衣撕去。

我一陣心慌,把手護在身前擋住他的大手,心虛地小聲道:“喂喂喂……你你你……這種時候你怎麼可以想那檔子事?”

他愣住了,住了手,一抹戲謔而絢爛的笑容爬上了他的嘴角。

“滿腦子想著那檔子事的是你吧?!迷人心誌的小妖精!”他彈了一下我的腦門之後,便掰開我的手,霸道地慍道,“除了我,不許你為其他男人穿嫁衣,喪服也一樣,這輩子都隻能為我穿!”說完,他便不由分說地開始扒起我一身的大紅新娘嫁衣。

啊,他是在嫉妒啊,我以為他想那個……

唉,見著他我總是沒轍,大腦永遠都屬於當機狀態,連人性都轉變得如此邪惡了……

還有,會彈我腦門了,難道以前的事他全部想起了?

“上官?”我輕輕地叫著他。

“嗯?”他輕聲一應,雙手沒有閑下來。

“你的記憶全恢複了?”我激動地抓住他忙碌的手問道。

他勾了勾唇,給了我一個傾倒眾生的笑容,開口道:“出了這裏再說。”

脫了那嫁衣,身著那白色中衣,任憑他牽著我的手,兩人奔出了石室。出了石室門,我才見著門外守著的兩位喜娘已經被他點了穴道,睜著雙眼愣愣地盯著對麵的石牆,一動不動。這會,鳳柏穀以及所有的鳳家人應該在舉杯慶祝,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走!”尋拉著我往另一條甬道走去。

我頓了頓,拉住他,擔憂道:“喂喂,夜,再往裏麵走,就是深坑迷宮了,說不定是條死道,萬一觸動了什麼機關我們倆被活埋了,豈不是白逃了?我們還是走五行活道吧,雖然會碰上鳳家人,小心謹慎些應該沒有問題。況且,鳳柏穀也以自己的命起誓,隻要你能帶著血鳳凰找到這裏,他就放我們走,就算……”

“所以你就應允同他成親了?倘若我一輩子找不到這裏呢?”他的聲音帶著些許不悅在我頭頂上方響起。

由於他背著火光,讓我一時看不清他的表情是否很臭,我無奈地道:“這……其實這隻是緩兵之計,我每天都在構思著怎麼逃。”

他輕歎了一口氣,未曾開口吐出隻言片語,劃亮了一個火折子,仍是執著地拉著我進了那深不可測的甬道。唉,拉倒吧,大不了就是被活埋,被毒氣毒死,被亂箭射死等等。

我緊緊地跟隨在尋的身後,在走完這第六條活道,到了甬道的盡頭,借著火光,我看清又是一間四麵全是石牆的斷頭路,不過那地上倒有一個突兀而顯眼的石台,石台上還有一個石環。

尋上前用力地拉了一下那個石環,便攬起我,對我道:“抱緊我,站穩了!”

忽然,地麵劇烈地震動著,猶如地震一般。我若不是死命地抱著尋,估計要被震昏過去。漸漸地,地麵露出了一個洞,又一個深不可見底的甬道。我正驚訝地望著尋,轟的一聲,我們身後原本經過的甬道口處落下一座厚重的石門,也就是說除了下那幽深的甬道,我們別無選擇。

我愕然,尋竟然知道除了那五行的活道之外,還有這無人知曉的第六條活道。

“待會要穿過一片水域,你撐得住嗎?”尋皺了皺眉問我。

我一聽要穿水,就開始緊張,結巴道:“穿……穿水?你……你知道我是旱鴨子的,我……我……不行啦。”

“那如何是好?身後的路也堵死了,莫非你想一輩子都待在這隔室裏?”尋輕挑了挑眉,一臉無賴地戲謔我,“啊,是誰在竹林裏說過,無論是上天入地,都要跟隨著我的?”

“我……我是說了上天入地,但沒說入水啊。”

“走了。”他輕笑,拉著我不由分說便往那甬道鑽去。

聽著遠處越來越清晰的水流聲,我又結巴地提醒道:“我……我最多隻能撐三十秒,三十秒一過,你……你一定要帶我衝出水麵啊。”

尋挑著眉,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咬了一下唇,解釋道:“就是三十下啦。”

尋悶笑著不說話,緊緊地抱著我便潛入他所說的那片水域。

身子一浸入那冰寒徹骨的水中,便覺得莫名的幾股壓力從四麵八方將我團團圍住,整個身體找不到重心,心底一陣恐慌升起,手腳都不知該如何動了。緊閉的雙眼不敢睜開,閉著氣,按尋所說的那樣,盡量讓身體能漂浮在水中就可以了。

尋托著我的身體往上奮力地遊動,我快要支持不住了,好想張口呼吸,可是又不可以。我真的快不行了,痛苦地在水中搖擺著腦袋,直到一個溫暖的唇附上我的唇,給了我安定的感覺,我那煩躁不安的情緒才漸漸地安穩下來。可是那缺氧的痛苦以及身體的疲憊讓我支撐不了多久,便昏厥了過去。自己究竟是在水裏還是在岸上,便不得而知了。

隱隱地,一陣嘈雜之音傳入了我的耳中,總覺得有人在某處盯著自己,有一種不安的情緒。我緩緩地睜開眼,抬眼便見天已蒙蒙亮了。

這是哪裏?我們出了那片水域?尋呢?他人呢?

我猛地坐起身,並未見著尋的身影,低首看著自已身上的一身白色中衣已經半幹,所處的地方竟是鏡湖另一處的岸邊。抬眼之際,卻瞧見身著一襲大紅喜服的鳳柏穀。我難以置信地閉了閉眼,再瞪大了雙眼,他沒有消失,還在眼前,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我條件反射地脫口而出,“你怎麼會在這裏?”

“等你醒來。”他言簡意賅。

雖然他從不說廢話,但現在在我聽來,他說的便是廢話。

我左右環顧,未見尋的身影,再抬首對上鳳柏穀淡然的麵容,心底猛地收縮,尋莫不是出事了?那隱隱傳來綠葉沙沙作響的聲音與平日裏不同,周遭的氣流也與往常不同,我屏氣靜聽,確定身後的不遠處一定有人在格鬥。

格鬥?這二字猛地提醒了我,一定是尋被人困住了。我回過頭,果然,數十米開外,有兩個身影刀劍相交,周圍圍了一圈素衣人靜靜地守在那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