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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章 :有情人終成眷屬(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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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了她一抹淡淡的笑,低首專注地收拾起筆墨紙硯。

驀地,胭脂撲通一聲跪倒在我的腳下,痛哭流涕,“品妤姐,就當胭脂求你了。胭脂不想死啊,胭脂家中尚有位體弱多病的母親,假如胭脂死了,母親也活不成了。品妤姐,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吧,除了你,沒人能從那裏全身而退的。你若是幫了胭脂這次,今生今世胭脂即便是做牛做馬也無二話。品妤姐——”

我默默地凝視著她,無動於衷,仍是說了同樣一句:“我真的隻還有七個月就能出宮了。”

“品妤姐……嗚嗚嗚……”胭脂悲鳴著,見我仍是那樣冷漠,她站起了身,喃喃地道,“好,既然品妤姐是這般冷漠無情,那麼,胭脂與其被折磨至死,倒不如今日便撞死在這裏。”

說著,她便往那牆上猛地撞去……

胭脂沒有死,撞傷了頭部,自是去不了那玉華殿,替她的人,是我。連我自己也愕然,我竟應了她……

天邊剛剛泛起了點點亮色,我和含煙守在殿外,靜候著殿內的召喚。當第一縷陽光照在窗欞時,我和含煙便進殿開始了忙碌,伺候好王上更衣,直至恭送他的身影消失在玉華殿外。

胭脂怕的不是伺候王上,而是那榻上尚未起身的主兒。

那紗帳微微動了動,我隻見著一隻白淨修長的大掌撐在了床沿。他終於起身了。含煙上前輕輕地撩起紗帳,他裸著身子背對著我,一頭烏黑的長發正好遮住了他的相貌。他輕輕地抬首,驀地,卻見含煙撩紗帳的動作停下了,緊盯著紗帳內的他失了神。

兩年前就已聽聞這位平遠侯的美貌,雖未曾見過,但憑含煙的動作也已明了。還有大半年我就可以出宮了,這玉華殿是決計不能出差錯。我整了整手中的華衣,垂著眼簾趕緊上前,欲為他更衣,也及時提醒了含煙的失態。

未料,我垂著臉,躬著身,高高地捧著衣裳,卻被他推開了。

這初春的天氣很寒,殿內雖點了暖爐,他卻不畏寒冷地裸著身子下了榻,徑直地往屏風後的溫泉池走去,直到一陣水聲響起,我懸著的整顆心才落回了原位,方能直起了腰。

一旁的含煙連忙貼近我的身子,輕聲道:“品妤姐,你有沒有瞧見侯爺的相貌,好俊朗哦,從未見過這麼……”

“侯爺要更衣了。”我淡淡地打斷了她獨自興奮的言語,將手中的衣裳遞至含煙的手中,自己則另外取了幹鬆的絲布,靜靜地垂著首守在池邊。

他沐浴完了,從池中站起身,一步步地邁向池邊。當一雙修長的腿立在我的眼前,我便拿起手中絲布退至他的身後,從那滴著水滴的長發直至他的全身一一輕輕地為他擦拭幹淨。

這是第一次,我終於看清了這位雲虎城風雲人物的容貌。單隻一眼,我便垂下眼繼續自己手中應做的事。直至他的全身穿戴整齊,我與含煙方恭敬地退至一旁,恭送他離開。

豈料,他卻在走了一半,便頓住了腳步,我垂著首屏著呼吸,等待著他的示意。

“你叫什麼名字?”他的聲音明朗有力。

他的步子已經立在了我的跟前,我隻能看著他的一雙繡紋錦靴。

我緩緩地跪下,依然是垂著首,恭敬地回應道:“回稟侯爺,奴婢姓夏名品妤。”

他沒有說話,眼前的靴子也尚未移動,憑直覺他應該是在盯著我,眼光能及的地方卻正好瞧見他緊握的雙拳青筋暴露,我交疊相握的雙手在不知不覺中加深了力道。

“姓夏?!”他的聲音冰冷異常,我的頭垂得更低了。

不知跪了多久,他終於一言不發地離開了玉華殿,我方才鬆了緊緊交握的雙手,竟發現手心裏滲滿汗珠,不再多想便與含煙一同起了身。

含煙一起身便對我小心翼翼地輕聲道:“品妤姐,適才侯爺聽到你說你姓夏的時候,他的目光好可怕,就仿佛是要吃了你一般。”

“收拾好我們就離開吧。”我微微一笑,淡淡地道。

被趕出清風別苑,回到自己的屋內,我開始整理看來不算淩亂的屋子,忽然發現自己的東西真的很少,收拾來收拾去,也僅僅是一些字帖和自己的一些小抄。我不禁莞爾,停住了收拾的雙手,轉身走近了窗台,輕輕地推開了那扇窗。

夜很靜,靜得仿佛可以聽見露珠滴落到花瓣上的聲音。

對著窗外那輪明月,滿腦子的思緒,卻總是理不清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

可歎,原本隻還要六個月就可以自由了,卻未料到一道聖旨,如今卻是在平遠侯府內。

我不知我幫了胭脂後,是否算是害了我自己,這算是我這近十年來做的最無頭緒的一件事了……

今晨,是我出宮的日子,比原本的預期卻提前了一個月,我並未進平遠侯府,而是直接上了百花堂,去伺候一個很特別很美的女人,他叫她夏之洛,她卻告訴他她姓洛。

在那裏,我生平第一次多了嘴。

不看,不聞,不想,心自定!也因為這幾個字,我失去了女人最寶貴的東西。

心如止水,人淡如菊。

這是洛姑娘送我的八個字,但一想到在那汙穢的地方,一場沒有任何情愫的肉欲交融,我的心已不再像曾經那般平靜了……

那首曲子叫《金枝欲孽》,婉轉淒涼,猶如一對癡情男女之間纏綿悱惻的情意,嗬,洛姑娘真的很特別,但那曲子並不適合我。

再度抬首我望了望那輪明月,不禁深吸了一口氣,我不但失了我自己,還知道了不想知道不該知道的兩個人的秘密。一直以來,我能夠安然地在雲虎城活到今天,是因為我讓我自己變得眼不明耳不明,嗬,可自從胭脂的事後,我卻宛如打翻了棋盤,將一切皆打散了,所有的事不再由自己掌握。

我長籲了一口氣,掩了窗,回到床上。

明哲保身,這四個字離我越來越遠。

因為夏這個姓,我被他選中。因為夏這個姓,我被牽連。

嗬,雲虎城內什麼不多,催情藥卻是處處可見。

我趴在這修剪平整的草坪上,雙手不停地抓著這些綠草,一會兒鬆開,一會兒攥起,額頭微微滲著汗,一陣接著一陣的燥熱感直躥心間,滿腦子裏想的全是赤身裸體男女交合的景象,不,我不要想這些畫麵。

他的身影在我麵前時而清晰時而朦朧,他在盛怒中。自洛姑娘被兩位銀發的男子帶走之後,他就變得狂躁暴怒異常,對著那些弓駑手們連罵了很多聲“滾”,那些弓駑手們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退下了。

花貴妃攔住了欲離開的他,哭泣著說了好多事,還有洛姑娘的好多不是,反問他是不是被洛姑娘迷住了。

冰火兩重天嗬,難以忍受的瘙癢燥熱過後,卻是襲向四肢百骸的冰寒,讓我不禁打起了冷戰,趴在草上的身子不由得縮了起來,腦中那赤裸著身子的男人,漸漸地,那張臉卻變成了他,因為這個想法,讓我全身更覺得冰寒。

我抬起頭望著他,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揚起要揮向花貴妃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遲遲不曾揮下。嗬,他長得真的很俊,含煙說的沒錯。

“這是我的事,與你毫無幹係。倘若你再這麼放肆,皇子也保不了你。”他放下了手,那一巴掌不曾揮下,冷冷對一旁早已嚇傻的兩位公公吼道,“還不帶你們的主子回宮?杵在那做什麼?都給我滾——”

花貴妃滿臉是淚,不情願地被兩位公公拉離走了。

他甩了袖也意欲離開,仿佛當我這人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體內的燥熱又上來了,腦海裏他的麵容越來越清晰,望見他的背影,我竟然有了不想他走的欲念,在藥力的魅惑下,我不禁對他脫口而出,“不要走!”

他聽到我的聲音了,停下了步子,緩緩地轉過身,俯視著我,一言不發,眼眸幽深。

我顫著唇,道:“不要走……”

無聲代替了他的回應,我奢望了。寒意又向我襲來,我倒在草地上,蜷縮起了身子,緩緩地閉上了眼,忍受著這份煎熬,等待著生命的逝去。在我以為一切都即將逝去的時候,驀地,身體忽然一暖,我被抱進一個溫暖的懷裏。

“我倒差點忘了,她走了,你還在。想要我救你,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他那溫熱的氣息吐在我的耳邊,卻是那樣的冰冷。

他抱著我進了那屋子,毫不溫柔地將我丟在了床上。

在那紗帳下,我做了我一生中最恥辱的事,我就像百花堂裏的女人一樣,放浪地傾盡了自己的所有……

坐在浴盆裏,讓溫熱的水漫過身體漫過肩部,麻木地望著水麵不知有多久,直到滴答一聲,水中濺起的一滴水花,我竟意外地發現那是自己落下的一滴淚。這是我第一次落淚,原來我也會落淚的。淚,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就不曾流過,即便是從小孤獨得隻剩下自己,我依然不會流淚。她們說我是個沒血沒淚的人,因而不知何謂痛。第一次,在百花堂裏,那種仿佛將我撕裂般的痛楚卻也未曾讓我流淚,其實我真的很痛,我真的很想流淚,但卻流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