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欣看了一下液架，站起來，給秦斯成換了藥，很熟練的動作。
莫凱看得一陣心酸，“你比護士還做得好。”
莫子欣笑了一下，“你忘了？我可管了他三年。”
莫凱恍惚間看到妹妹的眉尾揚了起來，長出了幸福的翅膀。
或許他做錯了什麼，比如妹妹已經苦苦照顧三年的男人終於醒了過來，結婚前，他跟江釗說，妹妹是嫌棄唐起揚長得漂亮，怕花花腸子，愣是說不能結婚。可是結婚了同樣找了個漂亮的男人，還是個不能動的男人。
現在這個男人終於能動了。
她是不是吐出了一口氣。
當初建議她離婚，是不是就是錯的？
就好比調他到一個貧困市去做市長，去了三年，把那個貧困市做成了直轄市，GDP直逼一線城市，這個城市前景好，而且他如果再做一年，就有可能有機會直接進省委。可是突然間叫他離開，又去另外一個一線城市重新開始做市長。
那種感覺會是什麼樣？
又有幾個人能夠真正的將心比心？
包括麵對自己疼愛了二十多年的妹妹。
她的內心世界，他一樣的無法全景掃描。
他對她有很深的愧疚，且現在不能為她什麼，但是不代表以後不能，所以莫家必須要在他的手中強大起來！
莫家，隻有走向了強大，才有資格說“不！”
秦斯成這一覺睡到莫子欣已經吃了宵夜，準備睡覺。
這中間藥液換過兩次。
最後已經拔掉，不需要再輸了，其他的藥是明天的。
秦斯成醒了後，第一件事是看莫子欣還在不在房間，第二件事，就是想起床上衛生間。
但他腹部有深傷，縫過針，想要這樣撐起來，難得很。
莫子欣發現秦斯成的動作，馬上過去把他摁下，“你幹什麼？”
“我去下……衛生間。”
秦斯成說話的聲音偏低，明明是件正常的事，但覺得這樣說出來很是難為情，畢竟誰平時上個衛生間還要與人通報？但是身體不便的時候隻能說，他想讓莫子欣扶他起來，哪知她卻把他摁得重新躺下。
“別起來了，等下扯著傷口，你腿也不方便，我給你拿便盆。”
莫子欣這段話說得極自然，輕描淡寫，不帶有任何的異樣情緒，這樣的事，對於她來說不算什麼，她照顧了他三年，細致入微的那種。
可是他忽略了此時的秦斯成已經不是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