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有些吃驚霍夜霖的平複速度，就這麼短短幾分鍾，已經全然看不出有什麼怒色了。
隻有眼中流露出的絲絲陰狠跟憤怒，讓我知道霍夜霖心裏遠遠不像他表麵這麼平靜。
“杜月笙，你真要逼我麼？”
“嗤，逼你？小五，你太拿自己當回事了。”
“你手下有多少能聽你的？有多少能跟著你跟我杜月笙對著幹的？”
“南城現在是你，以前，那是我杜月笙的。”
“你手下有什麼？一群風塵女人的紅袖招？還有一群腦子裏隻有肌肉的最歡樓？”
“嗬，能上得了台麵麼？”
霍夜霖也不說話，隻是冷冽地看著杜月笙。然後嘴角一咧，嗤了下鼻子。
李不歡手裏的刀子已經不再耍起來了，坐在椅子上，陰狠地看著杜月笙，就像再看自己的獵物。
“杜月笙，你就這麼確定吃定我霍夜霖了嗎？”
“哦？那你還有什麼底牌麼？”杜月笙看著霍夜霖笑意昂然地尋問起來。
“我倒是想看看你還有什麼手段，倒是還能再跟你玩玩。”
“嗬嗬，好啊，玩玩，看看到底是魚死還是網破。”霍夜霖也是陰狠的看著他。
我不知道為什麼，杜月笙對霍夜霖頗有些不屑，或者說是輕視。
“魚死，那是肯定的，但是網破不破，嗬嗬，我想多半是可能的了。”
“嗬嗬，走著瞧吧，希望你最後還能這麼看著我。”
霍夜霖說完就起身帶著我就要走，擺明了今天就是杜月笙對霍夜霖的示威，或者說是，威脅。
“對了，陳諾言就先留在我這裏吧。她決定以後服侍我了。”
“要是你能讓她回心轉意，跟你回去，我也是祝福你的。”
霍夜霖頓了一下步伐，死死的捏著拳頭，頭也不回的就直接走了出去。
我倒是早就有所預料了，李不歡倒是有幾分不爽，跟著霍夜霖身後，突然小聲說道：“五爺，要不要今天晚上，我帶幾個兄弟過來。”
李不歡陰狠地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霍夜霖旋即一頓，我看他似乎有些意動，但還是拒絕了李不歡。
“杜月笙這個老家夥防的深呢，嗬，他一個人都不信任。”
“這間屋子看上去空蕩的很，但是你要是真帶人過來殺他，怕是最後你們會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李不歡有些不屑的撇撇嘴，並不認同霍夜霖說的話，但是還是沒有反駁。
我倒是有些猶豫：“五爺，現在就跟杜月笙撕破臉皮，會不會……不太明智？”
“哼，杜月笙這個老東西，早就想收拾我了。”霍夜霖咬牙切齒，眼裏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這次他拿捏住我把柄，既然他想動手，那我就陪他玩一玩。”霍夜霖眼裏的苦楚之色讓我看的真切的很。
我倒是什麼好奇，這個陳諾言到底跟霍夜霖有什麼關係，也沒聽說霍夜霖在我之前有過女人啊。
“五爺，那個陳諾言是。”
霍夜霖目中苦澀更加深了幾分，有些躲閃起來：“她，她是我很重要的一位友人。”
“那她現在。”
“人各有誌，她決定的路，讓她自己走完。”
我見霍夜霖有些不想說，有些遺憾，但是也沒有強求，知道她對霍夜霖很重要便是了。
心裏暗暗打著主意：說不定她是被杜月笙用什麼詭計強行留在了那裏，倒是要好好琢磨琢磨，能不能給她救回來。
抬眼一看霍夜霖已經帶著李不歡走的遠了，我連忙跟了上去，心裏還是在盤算著。
霍夜霖長吸了一口氣，回頭看了這間庭院一眼，目光裏有著苦楚有著仇恨、憤怒，也有失落。
“走吧，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