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衍在無數個夢裏都呼喚著唐一禾的名字,可是對方隻給一個背影,無論怎麼拚命的追趕,都看不見一張正臉。
每晚從噩夢中驚醒,他就再也閉不上眼睛,隻能靠在沙發上,握著酒杯自斟自飲。
幾次折騰過後,他幹脆夜晚就不合眼,努力的想忘掉唐一禾,卻好像在每一個瞬間都聽見了唐一禾的求救。
沈沐衍,救救我。
既然那麼喜歡逞英雄,那就救一救那個掉進苦海裏的女孩呀。
電話鈴聲響了半天,沈沐衍後知後覺得反應過來,滑動接起。
“沈總,裴音遇一家子想要出國。”
“出國?”
沈沐衍內心充滿了暴虐,他覺得他得做一點什麼。
裴父該死,裴母該死,裴安安也該死。
裴家人都該死。
找人私家偵探調查裴家,查出來一堆裴家人犯罪的證據。
比如,唐一禾生父的事兒就是一樁冤案。原來,當年林詩在嫁入裴家之前,私生活極其糜爛,看上一個年輕人,想包養他,年輕人不同意。於是,林詩給年輕人下藥,結果被裴音遇抓了一個正著,並且拍下錄像威脅。事後兩人達成了協議,而年輕人卻被安上了一個強X犯的罪名,被槍斃。
裴家夫妻倆被沈沐衍送進監獄,又找人在監獄裏好好地招待他們夫妻。
至於裴安安,他把人囚禁在別墅裏,找人給她做手術,抽骨髓。
沒有打麻醉的裴安安在手術台上瘋狂地掙紮著,痛苦地嘶吼著,向沈沐衍求救,而沈沐衍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個死物。
裴家一家三口沒有熬過這個冬天,都死了,死的那天,天空飄著大雪,天地間白茫茫一片,落了個好幹淨。
沈沐衍按部就班的工作著,秘書越發害怕這位陰晴不定的老板,輕易不敢去打攪。
“你好,我是沈沐衍的朋友江景淮,我想見一見他。”
“江先生,您快請進。”秘書似乎看到了救星,又將自己的一份資料遞了上去,“能不能請您讓總裁簽個字?”
江景淮看了秘書一眼,他現在的脾氣已經如此糟糕,恐懼到讓人不肯接近。
敲了敲門,聽見一聲請進,他走了進去。
沈沐衍坐在皮椅上,臉上沒什麼表情,眼下一抹鐵青色,讓人可以去猜測有多久沒睡個好覺。
出於醫生的本能,江景淮問道:“你失眠多久?”
“幾天。”他不肯說數字。
江景淮在他對麵坐下,擺出了一副醫生的樣子:“怎麼就失眠了?”
沈沐衍很配合的回答:“處理裴家的事情。”
江景淮身子前傾:“是你做的嗎?”
沈沐衍坦蕩蕩的點頭。
“為了唐一禾?”
“不是。”沈沐衍否定的決絕又痛快,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江景淮似笑非笑:“那是因為什麼?”
沈沐衍板著一張臉,沒有絲毫情緒可言:“裴安安騙了我就該付出代價。”
他整合了裴家所有的產業,令沈家如虎添翼。
江景淮淡淡的說:“現在很多人都豔羨你能取得這樣的成就,也有人說你行事手段狠絕,不給人留有餘地,將來一定會禍及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