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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婉清送走鄒利群之後,悄悄回轉來,小聲告訴我說道:“李醫生,麻局長沒病,我肯定。”
我好奇地問她道:“你怎麼知道他沒病?”
黃婉清欲言又止,她臉色騰地紅了起來,鼓足勇氣低聲說道:“我敢肯定他沒病,他看人的眼色好嚇人的。”
鄒利群請了她做麻局的陪護後,有一個要求就是黃婉清每晚必須與麻局同在一個房間休息。麻局有段時間確實有過輕生的念頭,他想從毓和的窗戶跳下去。
麻局的這種情況完全是壓力過大造成的,試想好端端的一個人,平常過得神仙一樣的,突然被關在一間屋裏沒自由了,精神難免不會出現短暫性的崩潰。
為防止麻局真的想不開跳樓摔死,我讓工人將麻局房間的窗戶都焊上了鐵條。這樣他就是打開了窗,人也跳不下去。但是鄒利群還是不放心,她晚上不來醫院,隻好安排黃婉清貼身照顧了。
我狐疑地問她道:“他眼神怎麼嚇人了?”
黃婉清的臉色更紅了,我驀地明白了過來,試探著問她:“他偷看你?”
她輕輕嗯了一聲,漲紅了臉說道:“他還偷偷摸人。”
我在心裏罵了一句:老不要臉的東西!
我的判斷沒錯,麻局絕對沒任何精神方麵的障礙。我對精神病學有一定的涉獵,知道精神病人在這方麵是完全沒有需求的。
我與孔武師兄也對麻局做了一次全麵的檢查鑒定,我們都一致認為,麻局裝病!
可是,怎麼才能讓他站出來與歐陽雷對壘呢?
鄒利群已經全麵否定了我的建議,也就是說,常規方法已經不能讓麻局公開表達他沒病。
看著羞愧難當的黃婉清,我安慰她道:“以後你自己多注意,門別鎖,遇到危險一定要堅決反抗。”
黃婉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低著頭出去了。
我心裏浮上來一個念頭,必須逼著麻局出來。
我叫上孔武師兄一道去了麻局病房。麻局看著我笑,眼神顯得有些呆癡,我的心不由猛地一跳,感覺麻局的神色有點不正常。
聊了幾句,發現麻局答非所問,與剛來毓和截然不同。便讓實習醫生去拿了麻局的治療方案來,隻看了一眼,心便咯噔跳個不停。
我沒動聲色,叮囑麻局好好養病,與孔武一道出來。
回到辦公室第一句話就問他:“師兄,你們怎麼能用舍曲林、帕羅西汀、米氮平?你確定麻局需要這些藥物?”
孔武師兄愣了一下,狐疑問我道:“治病不要用藥嗎?”
我哭笑不得,麻局有不有病,我心裏清楚。他隻不過是假借有病躲避風頭而已,他能有什麼病?如果他真有病,以麻局的地位和關係,會來我們毓和治療?
可我不好將原委告訴他,畢竟麻局患病是公開的消息。
孔武師兄嚴肅地說道:“李喬,病人情況我比你掌握得要多,患者有嚴重的抑鬱症,難道你不知道嗎?”
“吃藥前還是吃藥後?”
孔武師兄遲疑片刻,小聲說道:“吃藥後更嚴重了。”
我無可奈何地笑了起來,認真說道:“從現在起,麻局的藥要全部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