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地張大雙眼,李俊凱要破產了?
在我發愣之時,幾個股東鉗住我和林琪兒,我們被他們逮上了車。
車內有一個戴著墨鏡,塗著大紅唇的女人。
我認識她,她是李俊凱的頭號勁敵,珍妮,是一家私營企業的總領。
她和李俊凱明爭暗鬥好多年,可她也曾當著他的麵說過,要是她再年輕二十歲,她肯定會放下一切追求他,與他一同打造最完美的企業。
而那些終究是幻想,她曆經鉛華滄桑,到她這個年紀,她隻看重錢和權。
從前我和她同桌吃飯,同床而眠,她所表現出來的霸道都能彰顯她對權力和利益的看重。
就連眼睛長在發頂的李俊凱也誇讚她很有領導才能。
“珍妮女士,你把我們綁一起想做什麼?”我麵無表情,盯著她。
她倒是不在意,視線來回掃著我和林琪兒,“利益。”
我挑挑眉,點頭。
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倒是和她一貫風格很像。
隻是旁邊肥頭大耳的男人有些弄不清珍妮的心思,他撓頭不解問:“現在林大小姐才是李俊凱的未婚妻,咱們抓她就夠了,幹嘛還要抓兩個?”
珍妮嫌棄地瞥他一眼,抱胸冷哼。
車廂裏陷入沉默,男人依舊不解他的老板,而我,卻明白她的心思。
到她這個年紀,想必已經經曆無數風雨,做事想得更加全麵。
就算李俊凱早就甩了我,但她依然不會放棄任何一顆可以脅迫他的棋子。
典型的,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
這樣的女人,通常都很可怕。
沉思中,珍妮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淩厲的視線像是要窺破我的內心。
“我實在想不通,李俊凱為什麼會甩了你。”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我無所謂地聳肩,壓下心中泛起的酸澀。
林琪兒不屑地哼了聲,珍妮沒搭理她,也沒搭理我,她挪開視線,我才鬆了一口氣。
原以為珍妮會帶我和林琪兒直接威脅李俊凱,沒想到最後卻把我們關在一個小黑屋。
我想,她現在應該是在和李俊凱談判。
這裏陰暗潮濕,發黴的氣息飄蕩在屋中,我難受地嘔了幾下。
我抱緊膝蓋,蜷縮在一邊,不斷摩擦著自己,讓自己不那麼冰冷。
到時林琪兒,就沒那麼冷靜了。
不知她從哪抓來的木棍,雙手揮舞,嘴裏還在不停碎碎念。
我細細打量著她,她穿著潔白衣裙,純白無瑕,看起來就和這陰冷的黑屋子格格不入。
像她這樣被人捧在手心中的公主,應該也沒這麼狼狽過。
發現我在瞪她,林琪兒恨恨剜了我一眼,“林允兒你就是個災星,誰和你在一起就得倒血黴!”
我沒好氣地翻白眼,她不是沒事找事?
我沒搭理她的挑釁,不僅是因為胃裏翻騰得厲害,還有心中隱隱的不安。
李俊凱恐怕遇到麻煩了,還是不小的麻煩。
林琪兒見我不搭話,她甩開木棍直接走到我麵前,睨著我,“現在我們都是落水狗,我就搞不明白了,你在這裝什麼清高?”
我無語,這次連視線都懶得再分給她一眼。
林琪兒好像氣得牙癢癢,直接下狠招,“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那麼恨你和你媽?”
“因為你變態,有病。”我淡淡說。
“你媽這種不要臉的小三就是該死,就算千刀萬剮,都不足以解我心頭恨!”
我咬緊唇,指甲滑破了掌心的皮膚。
我媽已經夠可憐,也因為她的錯誤死了,再怎樣,所有恨都該解除了。
“我和你說話,你裝什麼啞巴?!”
林琪兒氣急,想要扯我的頭發。
我躲開身,隨便抓起地上的東西就往她身上扔。
“啊!!”林琪兒尖叫地彈開,瘋狂地拍打著身體,“林允兒,你真是個瘋子!”
她抖著衣服,咬牙切齒。
我笑得有些得意,我往她身上扔的是一隻蟑螂。
“你要是再不安分下來,下次就是老鼠了!”
“你!”林琪兒指著我的臉,鼻子都快氣歪了。
她是養尊處優的公主,嬌滴滴的,自然什麼都怕,而我,從小就生活在最底層,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經我一恐嚇,林允兒果然安分不少。
過了兩小時左右,大門被人蠻橫地撞開,珍妮走進來打了個手勢,那些人二話不說就把我和林琪兒綁了起來。
一刻鍾之後,我們被帶到李氏集團的樓頂。
風呼嘯而過,像把把尖刀割在我臉上,疼。
曾經的李氏有多麼輝煌,現在就有多麼淒涼,我愈發肯定李俊凱遇到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