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阜陽(1 / 3)

剛破曉,羅箐一襲青衣仗劍,從鄭州一路來到,心中雖然有些低落,但更多的是衝破束縛的欣喜。

“這裏不屬於你,你遲早會遠走。”李驚鴻當年如是。

從羅家出來,羅箐除了一身衣物和驚鴻劍外沒帶任何東西,但腰間多了一枚精致雅觀的鈴鐺。

這枚鈴鐺是羅箐外婆交給她的,外婆告訴她:“那年,一個女人帶著你娘到村裏,剛走到村口就死了,這顆鈴鐺就係在你娘身上。當時你娘才十歲,還發著高燒,燒退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外婆沒有子女,就把你娘抱回來。你外公很生氣,他不想養女兒,外婆抱著你娘死死不放,你外公才答應養她。你外公不喜歡她,外婆一直把她當親生女兒。可她,可她偏偏遇上了羅己正!箐兒,拿上這鈴鐺,離開羅家,外婆已經時日無多了,你得好好活著。”

起初羅箐也覺得十分詫異,但仔細一想普通的農戶家確實生不出如此美貌的女兒。

怎麼辦呢?是先去找師父,還是先去搞清楚自己的身世?算了,還是先填飽肚子吧。

李驚鴻料到羅箐會有離開羅家的一,特地教過羅箐怎麼在賭坊裏撈錢。

羅箐僅用身上的一點碎銀就在賭坊裏贏了不少錢,十年來她一直鍛煉自己的聽力,可以精準地判斷骰子的點數,這招很多資深賭徒都會。因此,有些狡猾的老千會在人下注後觸發機關改變骰子的點數。可他們沒想到,羅箐會綿息掌,她可以用掌力把點數翻回原樣,而且極難被他人察覺,老千們隻能懷疑是自己的機關出了問題。

雖然白花花的銀子很誘人,但羅箐謹記:見好就收。她數了數,一共贏了十八兩銀子,心滿意足準備離開。

“姑娘且慢。”一名眼角眉梢盡是笑意的紅衣少年從人群中走出,“我叫溫魁,出身自嶺南溫家,看姑娘的樣子像是缺錢。既然缺錢,隻贏這點怎麼夠?我有個更大的賭局,不知道姑娘可有興趣?”

羅箐並不是貪財之人,無意再賭,回絕道:“沒興趣。”罷轉身離開。

溫魁臉上的笑意沒有一絲鬆懈,笑著目送羅箐離開,還提醒道:“姑娘手中之劍實乃珍品,請不要隨意在外人麵前展露,最好是找塊布包起來,以免招賊。”待羅箐走遠,自言自語道:“不賭?哼,拿著那把劍,你真以為你可以置身事外?江湖恩怨,哪兒有我的賭局簡單有趣?”

羅箐想了想,覺得溫魁的話有道理,當年李驚鴻也是這麼做的,於是隨便找了塊布把劍包了起來。她在賭坊裏玩了半,羅箐早就餓了,正好也到了飯點,草草選了家館子吃。

羅箐正吃著飯,眼角餘光掃到店門口的幾個乞丐,個個都肌黃麵瘦,風塵仆仆,像是連著趕好幾路沒吃飯了,餓得都快支不住身子。

店二驅趕道:“快滾快滾,這兒沒飯給你們!上別處去。”

羅箐看著這些乞丐,想到自己曾經在羅府挨餓的日子,心生同情,便叫喚道:“二,過來。”

店二瞬間換了一副嘴臉,跑到羅箐麵前,問道:“這位客官,您有什麼吩咐?”

羅箐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道:“給他們上些吃的吧。”

店二笑道:“得嘞客官,這就去吩咐後廚。”

店二收起銀子,跑著去了後廚,幾個乞丐擁到羅箐麵前,對她深深鞠了一躬。

“不必如此,大家萍水相逢,我不過請大家一頓飯。”羅箐留意到其中領頭的乞丐,“他怎麼了?”

一名乞丐道:“他是我大哥,前幾日被歹人所傷,我們兄弟幾人也是為了躲那歹人才一路逃到這兒的。”

羅箐想起之前蘇遠勳送給她的黑玉膏,便從懷中掏出遞給了領頭的乞丐,道:“前輩您看看,這藥對您的傷勢有無幫助?”

領頭的乞丐接過黑玉膏定睛一看,頓時惶恐不已,急忙塞回給羅箐,道:“今日落難吃姑娘飯食本已是大恩,但這膏藥太過名貴,老乞丐萬萬受不起啊。”

“再名貴也就是一瓶藥!”羅箐又把黑玉膏塞回去,“放心吧前輩,我武功高著呢,用不著它。”

領頭的乞丐捧著藥愣了許久,還是收下了,並答謝道“姑娘大恩,老乞丐不知何以為報。”著,他從懷中掏出一枚犬牙遞給羅箐,“我叫魯齊,是丐幫長老。此物姑娘務必收下,日後若有難處,可憑此信物求助我丐幫,全幫上下必全力相助。”

羅箐隻好收了這顆犬牙,又問道:“對了,那個歹人呢?我或許能助各位一臂之力。”

魯齊道:“不必勞煩姑娘了,我等行路多日,早已把他甩開了。等我們見了幫主,就安全了。”

“嗯,前輩心。”羅箐提起劍,“那我就先告辭了。”

“姑娘慢走。”

羅箐剛走出門,店二也正好把吃的端上來,聽著乞丐們狼吞虎咽的聲音,羅箐第一次覺得自己幫到了別人,不由得高興。

而隨羅箐一起出來的,還有一位白衣人,尾隨在羅箐身後。羅箐發現了他,於是施展踏雲步疾行想將他甩掉,可對方也緊追不舍,繞著城跑了大半圈了還跟得很緊,看來是免不了一戰了。羅箐故意將他引入一條無人巷,拔劍轉身問道:“你是何人?”

此時,羅箐才看清白衣人的麵貌,此人是一名溫文爾雅的少年,和羅箐差不多大,麵如冠玉,白衣冉冉,手中拿著一把折扇,看起來像個書生,卻武功不俗。似這般俊美的男子,怕是許多姑娘看了都會一見傾心,可羅箐才不信所謂的“才子佳人”,隻覺得麵前這個家夥十分難纏。

未等羅箐發言,白衣人便自報家門:“在下刀劍閣三弟子蘇清眠,也是帝都蘇丞相次子。今日前來,是為兄長討個法。”

羅箐疑惑道:“什麼法?講明白點!”

蘇清眠解釋道:“姑娘的未婚夫婿是我兄長,前幾日姑娘不僅當眾拒婚,還劍傷數人,可假?”

羅箐終於記起這人了,當年羅安就是跟著他進的刀劍閣拜師,後來還混上了刀劍閣二弟子的稱號。

蘇清眠又道:“方才飯館中不與姑娘質問,一來是怕動起手傷了旁人,二來在下不想掃姑娘飯食之興,事出有因,尾隨失禮之處望姑娘海涵。”完,蘇清眠還真向羅箐拘了個禮以表歉意,“在下方才所言,是否屬實?若有誤會,在下也可為姑娘與兄長調解。”

第一次見到這麼有禮貌的人,搞的羅箐都不知道如何應對,隻好支支吾吾的答道:“是我幹的,那又怎麼樣?你兄長那個色鬼哪配娶姑奶奶我?我不嫁就不嫁,他還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就隨便教訓他一下咯。”

蘇清眠斥道:“婚姻大事向來是由父母做主,姑娘這麼做未免太過狂妄!我兄長誠意求親,縱使姑娘不悅,也無傷人之理!”

被他這麼一,羅箐也來氣了,懟道:“你又算個什麼東西?管我這麼多幹嗎?”

蘇清眠道:“且不蘇羅兩家結親,姑娘長兄羅安是在下同門,二哥羅康又與在下有同窗之誼,怎生管不得?!”

此人話條條是道,嗆的羅箐不知如何應答,隻好道:“罷了,我懶得理你。姑奶奶要走了!”

“不許走!”蘇清眠一扇既出,“隨我回鄭州認罪!”

“你真的很煩啊!”羅箐也揮劍迎擊。

扇與劍對擊之間,羅箐發現此人內裏不淺,比起羅安更是遠勝一籌,甚至與自己不相上下。

突然,蘇清眠手中的折扇張開,迸發出的內力差點將羅箐震飛。幸好她及時穩住了陣腳,反手舉劍一挑,想要刺破蘇清眠的折扇。蘇清眠迅速將折扇藏在身後,隨即打出一掌在羅箐腰間,羅箐中掌後在空中翻了個筋鬥才安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