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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廣寒鎖玉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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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臘月中,各個村子都還安靜下了一陣,前日天氣驟冷,接著就開始下起雪來,下了整整一個晚上,直到今天中午時分才停了下來。族長親自熬一些薑湯,夫人段氏這幾天總是身子不舒服。突然外麵來報,西頭村遭土匪襲擊,康先生已經帶壯年去支援了。及至傍晚時分,才看見康先生帶著一對人馬回來。眾人無不把康先生說成是英雄了得,族長走上前,也向康先生問了那邊的情況,康先生說:“隻不過是一群小毛賊,一上前便擊潰了那群烏合之眾。”一個壯年搶著回答:“想不到康先生功夫了得,我們以前都以為他隻是一個教書的先生,想不到是一個文武全才啊!”眾人都嗬嗬大笑。年輕的後生因此愈加佩服康先生,他們還邊說還邊繪聲繪色地描述康先生的高強武藝,如何三兩刀就砍倒一個小賊,這才擊退了一夥強盜。幾位老年管事聚在族長身邊,他們卻顯得穩重冷峻。

這晚,銀深回來了,滿臉血汙。族長夏了一跳,問是怎麼回事。銀深隻說是自己在樹林裏摔的,就隻顧往自己房間走去。近一兩個月來銀深少有回家,有時候一出去就是四五天,可是至今也沒有金深的消息,別人早就放棄了,族長也想叫他別找了,可是不想冷了孩子的心,畢竟兩個都是自己的兒子,再怎麼著也存一絲希望吧。

前兩天,和家來話了,讓早日準備準備,把他們兩的婚事辦了,並且也對上次的相助表示感激。來人送了一口大參,說這幾天來了一個外地人,還是京城裏來的,喜歡這裏的山水,想在這裏歇歇腳。族長自是告訴他,不要太相信外地人,近來山寨都不太平,外來的人都要小心謹慎才是。

過了小年,族長便下了命令不讓銀深出門了,銀深一個人躲在屋裏哭泣。和家那邊也連哄帶嚇地讓和瑜嫁給了銀深。二月初二那天,兩邊鑼鼓升天,熱鬧非凡。大家都說,整個玉女峰十裏寨最美的女人終於嫁到我們上屋村了。兩邊村子的人除了和瑜和銀深之外,都是滿眼笑意,康先生也在族長家裏喝了杯酒,在族長的要求下,銀深和和瑜在拜完“天地國親”之後,也給康先生磕了個頭。當晚兩人進了洞房,但半夜也沒見什麼動靜,在外麵的偷聽的人也乏了,漸漸覺得沒意思也就走了。第二天,敲門進去一看,兩人居然是分床睡的,銀深哥兒抱著個枕頭就睡在塌下,姑娘坐在床上,看樣子一個晚上都沒有寬衣。這笑話立馬就傳了出來,大夥兒都笑他還小,擺著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在家裏都不知道享用,要知道這可是整個十裏寨最美最水靈的姑娘,一個小夥子還說:“要我能摟著她睡一晚便死了也值。”沒見昨天新娘出嫁,鳳冠朱披,綾羅輕擺,眼角淚水呼之欲出,真叫人又憐又愛。

和瑜一直懷念金深,雖然現在嫁給銀深了,可是心裏一直把他當做弟弟,雖然他兩個也很相似,甚至銀深似乎還更好看一些,可他畢竟不是金深。她早已病了多日,到了馬家之後,更是心情不舒,經氣不調,不想就天天沉沉若如夢幻一般,不想起床,夜裏便更加思念金深起來。朦朦朧朧間,金深就真的來到了他的身邊,是他。金鑲玉的匕首,他給她摸了摸那把匕首,這是最後一次幽會時他送給他們的“兒子”的,和瑜記得很清楚,她感動得嬌喘籲籲,一下子就把他擁在懷裏了,他也放肆地吻她,和瑜隻覺得他的熱烈比往日要來得更為猛烈一些,可能是太久沒有見麵的緣故吧,也就無暇多想。

族長也在房間裏睡覺,突然覺得一陣異常的冷風把他吹醒了,他睜眼看看老伴還睡得安穩。這時,感覺窗外又明顯震動了一下,好像有個人影。他爬起床披了衣,躡手躡腳走到門外,果然一個孩子站在外麵,約莫五六歲的樣子,身後還一個女人,看著也十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