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
玄幻 武俠 都市 曆史 科幻 遊戲 女生 其他
首頁

第334章 琴瑟不離 白首不棄:清禾,不認識我了?(1 / 3)

葉清禾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那一刻竟如此反常。

她感覺,在他麵前,那個的,堅強的,冷清的葉清禾正在漸漸遠離,這個掛在他脖子上抱著濕漉漉的他大哭的葉清禾是陌生的自己……

這種感覺,該是叫依戀。

她和他相依十四年,有依戀之情並不奇怪。奇怪的卻是,十四年前,失去一切的她該當是最脆弱最孤苦的時候,她卻孤單而清冷地成長著,並不依戀他;十四年後,她從生死線上掙紮過來,看著別人走進他的結婚禮堂,她斬斷一切的相思,與他生生分離,亦不曾回過眸,哪怕一次…花…

她從來都以為,她是一棵野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注定,會孤單而堅韌地接受一次又一次命運的炙烤而後再涅槃重生。

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她倒是果真一次又一次地重生了,隻是,這最後的涅槃,卻將她由一顆草變成了一朵嬌弱的花,甚至還有著幾分菟絲的特質,繞在了樹上就下不來了……

那晚,雨一直傾盆不停。氣溫,也因這天氣而有所轉涼。

他洗淨了,換了幹爽的舊t恤,頭發濕漉漉的,看著趴在床上發呆的她笑,“不來給我吹頭發。”

她搖搖頭,沒理他。

他做了個委屈的表情,自己對著鏡子吹。

她還是那般趴著,臉上淚痕猶在,看著他揮舞著吹風機,默默地思考著這個問題:她究竟是怎麼了?

他是短發,三兩下就吹得幹爽爽的,放了吹風,迫不及待來抱她。

將她溫熱的身體擁入懷裏,他才舒服地籲了口氣,“洗個熱水澡真暖和,外麵可淒風冷雨的。”

他總是這樣的習慣,一抱著她就喜歡往她脖子裏鑽,她順勢抱住了他的頭,手指插入他的頭發裏,柔軟的發絲,還帶著吹風機的溫度,暖烘烘的,拖在手心裏特別舒服,忽然就滋生了一種錯覺,這暖烘烘的在她手心裏握著的,就是她眼下所擁有的唯一了……

也許,這也是她為什麼變得如此依戀他的原因吧……

從前的她,或者說他們,彼此心中有太多太多的人和事,那些人和事像一根巨大的支杆,撐著她並不強壯的身體,如今,隨著她的“死去”,所有的一切終於煙消雨散恍若隔世了,活過來的她,才算真正走入另一世,而這一世裏,她隻有他了……

又也許,什麼原因也不是,僅僅隻是她此刻的心情如此吧……

“在想什麼呢?”他蹭著她脖子上的肌膚問,末了,調皮地用牙齒輕輕咬了一口。

想什麼?她覺得自己一時也想不明白……

“二哥,剛才我有沒有嚇到你?”她問的時候有些底氣不足,這麼敏感愛哭的她,他隻怕沒想到吧?

他笑了笑,從她脖子裏抬起臉來,“說實話,還真嚇一跳。”

她原就在迷惑這個問題,現下更是覺得抱歉,“我也不知道怎麼……”

他以唇封住了她的話,溫柔的,輕緩的,足以讓人眩暈。

許久,他才說,“不需要知道怎麼回事,你變了,我也變了,每個人都會變的,不管怎樣變化,隻要我們在一起就行了。”

很淺白的話,非實名驚天動地的海誓山盟。

好像他們在一起十四年,兩人都沒用華麗的語言來表白過自己的內心或者起過誓言,最錐心的一次,是他那次冥婚,而她,卻還沒在現場,可是,即便是這般簡單直白的語言,聽著,內心也是極豐盈的……

他說的沒錯,原本就不需要去想如今的她怎麼了,想哭時哭,想笑時笑,如今簡單的她,隻需這般簡單地活著,簡單地有他在身邊就夠了,幾年後,他們再添個叫一一的小姑娘,每天簡單地和他們父女倆一起去散步,沒什麼比這樣的簡單更美好的了……

她想著,腦海中便勾勒出一家三口手牽手走過小石橋的畫麵,她喜歡他走中間,一手牽她,一手牽他們的寶貝女兒,這樣的畫麵,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一般都是爸爸媽媽各牽小朋友一隻手的,可是她偏喜歡這樣……

“二哥……”她低喚他,手臂收緊,身體貼近他,他幹爽的衣服貼著格外溫暖舒服。

“嗯,睡了,不要想太多,簡簡單單就好了。”他也收攏了雙臂,將她整個都收進她懷裏,這一次,沒有把臉埋進她脖子裏去,而是把她

tang的頭按在自己胸口,讓她枕在自己頸窩裏。

嗯,睡了。

她在那心中默默地回答他。

窗外的雨點依然劈裏啪啦打在窗戶上,雨聲大得驚人,可是,屋內,卻溫暖而安寧。

台風來臨的夜晚,適合擁抱。

潮熱褪去,彼此之間,隻有幹燥的溫暖在傳遞,今夜,必然能睡個好覺。

——————————————————————————————

連續下了幾天大雨,天色才終於放晴。

墓園打來電話,說是這幾日大雨,外婆的墓出了點意外,讓蕭伊庭去看看。

蕭伊庭便單獨去了,葉清禾行動實在有些不便。

下午的時候,蕭伊庭才回來,還帶了杜老一起,給她紮針,這幾日大雨,針灸也耽擱了,不過,蕭伊庭倒是每日給她兩次按摩,堅持得很好。

杜老對她的狀況還是滿意的,中西醫結合治療,加之她自己每天勤於練習,和之前相比大有進步,他現在倒是要叮囑她,別太累著,鍛煉要有度了。

“杜老您放心,有他監管著,我想累著還沒法累呢。”她笑著說。

不得不承認,蕭伊庭這個度真是掌握得非常好。

趁著蕭伊庭去給杜老續茶的空擋,她悄悄問杜老,“杜老先生,您看我這情況,多久以後可以要小孩呢?”

杜老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蕭伊庭的方向,一語道破了她的想法,“想偷著要小孩可是不行的,要和他商量!至於什麼時候要合適,你們還是去醫院問主治大夫,憑我的經驗來看,短期內可是絕對不行的。”

她有些沮喪。

她也知道短期內不行,可這個期限是多久?她真的很渴望一個孩子了,這幾天連續做夢都夢到可愛的小姑娘叫他們爸爸媽媽……

蕭伊庭很快續了水回來,見她這表情,問,“什麼事兒啊?”

“啊?沒什麼!”她忙道,“杜老說我短期內還不能自由行走,我有點著急。”

“急什麼?”他輕拍她的頭,“之前賴著不肯走的是誰?現在急了。”

她笑了笑,關於孩子的一頁揭過。

送了杜老回來,又是晚上了,蕭伊庭才把去墓園的情況說給葉清禾聽,“果真塌方了,還好不嚴重,我讓他們趕快修複,隻是,木開始腐了,出來個墜子……”

“什麼樣的?在哪?”她略驚,那四問,她隻缺一問了……

“白色的玉墜,上麵有紅色紋路。”

“還真的是……”她喃喃地道。

“是什麼?你沒見過那個墜子?”他想著,外婆去世的時候,她早已懂事,那墜子應該是她見過的才是。

她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