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溫溯失聯了一段時間, 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就連吳迪都沒能聯係上他。
年三十，陳桂蘭起了個大早。在店裏把這一整年的賬目核算完，掐著點在店門外放了串鞭炮。
楊德開難得休息, 過來店裏幫忙收拾了一下, 順勢受邀上了陳桂蘭家。熟門熟路地拿了工具箱把鬆動的椅子挨個修整了一下, 又檢查了一遍家裏的燈, 把不亮的筒燈和壁燈重新換了新的。
來蹭飯的方緣嘴快, 坐在沙發上啃著蘋果跟周天天耳語：“你覺不覺得楊叔和你媽之間, 跟之前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周天天劃動手機屏幕的動作頓住，抬了抬眼：“吃東西還堵不上你的嘴？”
方緣捂了一下嘴，往周圍偷瞄了一圈, 湊過去在周天天臉上快速親了一口。
“你……”周天天低著頭不看她, 抿了抿上揚的唇：“你控製一下。”
陳桂蘭從廚房門邊冒了個頭：“天天，去給你楊叔倒杯水。讓他別找活幹了，腰不好老這麼上躥下跳的幹嘛，回頭別又把自己給整醫院去了。”
“嗯。”周天天放下手機起身倒水。
方緣跟小尾巴一樣他走哪兒就跟到哪兒。
周恬恬在廚房和餃子餡，彎腰拉開櫃門拿香油，揣在口袋裏的手機響了。她把潤濕的手往圍裙上蹭了蹭，撈起圍裙把手機掏了出來。
看了眼手機屏幕, 笑意瞬間揚上了眉梢。屏幕貼著圍裙擋了擋，小跑著回自己房間接電話。
周天天剛倒完一杯水，看著周恬恬開心到快起飛的樣子，有些困惑。喝了口手裏的水, 轉頭問方緣：“她什麼情況？”
方緣一挑眉，笑的意味深長：“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訴你。”
“你這孩子，讓你給你楊叔倒水，自己倒先喝上了。”陳桂蘭抬手把周天天往廚房門外撥了撥，“真是越幫越忙，快別在這礙事了，跟緣緣去客廳看電視去吧。”
周恬恬背靠著房門接了電話，軟軟的“喂”了一聲，轉而收斂了一下，假裝凶他：“你怎麼這麼多天都聯係不上啊？知不知道我……們都很擔心你啊？”
電話那頭傳來很舒心的一聲笑。
“辦了點事，你會讓我分心。”他答。
周恬恬也沒聽明白他在說什麼，他的輕笑聲熨著她的耳根，心都跟著一陣酥麻。她抬手捏了捏發紅的耳垂，追問：“哥哥，你現在在哪兒呢？”
“在你家門外，出來見……”溫溯話一頓，改口：“出來見貓，它說想你了。”
“真的假的？你就在外麵嗎？甜甜也一起帶來了？”周恬恬轉身就要往外跑，又迅速收回手把掛在脖子裏的圍裙摘了。
她退回鏡子前整理了一下頭發，拿了個草莓味的唇膏對著鏡子抹了抹唇：“你怎麼不敲門啊？”
溫溯直接略過了她這一連串的疑問，說：“出來，我等你。”
電話掛斷了。
周恬恬也顧不上管他為什麼突然消失了那麼些天，把手機往兜裏一塞，歡欣雀躍的往外跑。
周天天順手接過方緣手裏的一袋薯片，替她把包裝袋撕開，又給她遞了回去。
回過頭看了眼奔出門的妹妹，心不在焉地咬住了方緣送到他嘴邊的薯片，邊嚼邊微微皺眉：“難吃。”
“難吃你還買？”方緣笑著逗他。
“也就你才喜歡這些垃圾食品。”
“說句特地給我買的能死是不是？天天哥，就你這張嘴，說真的，這世上恐怕也就我能忍你了。”
“別忍。”
“……”方緣哢擦哢擦嚼薯片泄憤。
周恬恬推開門，扒著門框探頭往外看。
溫溯靠牆站著，抬眸看她。微微一笑，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出了門。
身後的門關上了，周恬恬被他抵在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