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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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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魔?」

廣陽子道:「傳聞,蜃魔居於東海深處,善窺伺人心,並無形體,可幻化為人心中最畏懼之物。蜃魔以人的恐懼為食,落入它幻境之人,心中越是恐懼,他便越是強大。」

沈離思索片刻,問:「那蜃魔可會附身於人身上?」

「這就……卻是不知。」廣陽子道,「貧道方才所言,不過隻是個傳聞。這等魔物世所罕見,放眼整個修真界,也沒幾個人見過,更罔論得知它的能力。」

不知其能力,更不知其弱點。

沈離皺眉思索片刻,還想再問些什麼,身旁忽然又傳來動靜。

一名身穿淡青錦袍的青年男子低吟一聲,揉著腦袋坐起身,神情還有些茫然:「我怎麼會……」

「咦,天渝陛下?」他看見祁長昭,語調似有些驚奇,「原來您已經進來了,我們還當您與那位公子……」

他說著,看見了站在祁長昭身邊的沈離,話音戛然而止。

那一刻,沈離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他想說什麼。

「我們還當您與那位公子私奔了。」

若非場景不對,沈離當真想揪著祁長昭的衣領,質問他到底編排了多少他們的事情。

——肯定不止告訴他的這麼多。

祁長昭不動聲色地看向青衣男子,後者視線躲閃開,看見一旁的廣陽子,登時大怒:「廣陽子!你方才做什麼打我?!」

廣陽子突然被甩了口黑鍋,反問:「玄青君,你講講道理,我何時打你了?」

玄青君站起身,指著自己額前那道紅腫的傷勢,質問:「這不是被你的拂塵敲的?」

「這……」廣陽子端詳片刻,那傷勢的確是自己拂塵造成的不假。

玄青君走到他麵前,怒不可遏:「虧我方才聽見動靜趕過來,遠遠便看見你們幾人在此中邪似的相互打鬥。我剛想出手救你,還什麼也沒看清,就看見一道拂塵朝我掃過來,硬生生把我砸暈到現在。你就實話說吧,是不是想打暈了我,獨佔此間法寶!」

廣陽子被玄青君這一席話說得疑惑,看了看手中的拂塵,又轉頭看了看祁長昭。

祁長昭已經轉頭走向了主室另一側的一扇圓形石門前,沒有絲毫想要理會他們的意思。

廣陽子臉上有些掛不住,輕咳一聲,心平氣和地解釋:「玄青君,那恐怕真是我不小心。方才情勢危急,我又中了幻術,意識不明,實在對不住。」

「幻術?」

廣陽子耐著性子,將方才有關於蜃魔的推論再複述了一遍。

沈離摸到祁長昭身邊,拽了拽他的衣袖:「其實是你把那位玄青君打暈的吧?」

祁長昭動作一頓,沒再隱瞞:「我若不打暈他,方才他就該發現我那副模樣了。」

沈離「哦」了一聲,又道:「道長為何不肯維持原本那副模樣,這張臉,可比先前的差遠了。」

「我……」祁長昭遲疑片刻。

他們所站的位置光影晦暗不明,沈離抬頭看去,恰好能看見那人藏在黑暗中的半張側臉。

易容改變了他麵部輪廓,可自下顎往下,纖長的脖頸輪廓精緻,一半隱於陰影當中,另一半,則盡數收攏進繪著雲紋的衣領。

沈離盯著那衣領邊沿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膚,忽然沒來由地生出個古怪的念頭。

這人是為了……不被他發現麼?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立即被沈離在心中否定。

哪怕他知道祁長昭一直有意接近自己,沈離也從沒覺得祁長昭做這些事情是為了他。

祁長昭可不是那種會相信「一夜夫妻百日恩」的人,若真是如此,他在書中就不會對原主那麼狠。此人生性暴戾,就算當真因為與他有過肌膚之親後產生好感,那也是建立在他不會妨礙此人計劃的前提下。

因此沈離從不認為,祁長昭對自己那點不值一提的好感,能左右此人的任何行為。

那麼,他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可祁長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轉過頭來,垂眸看入沈離眼中,輕聲問:「你喜歡我原本那副模樣?」

沈離如實道:「那可不,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祁長昭嘴唇略微揚起一個弧度,似乎心情不錯,溫柔道:「那離開此地後,我便換回原本的模樣。仙宗那邊,我會去解釋。」

「哦……嗯?」沈離正要點頭,忽然覺得不對,疑惑地朝他看過去。

所以先前易容的目的到底是???

祁長昭沒再理會他,轉而凝視眼前那道緊閉石門。

這地宮內最不缺的就是石門,二人一路行來,已不知見過多少扇,可唯有這扇與別不同。

這上麵既沒有文字與圖騰雕刻,也並未附著靈力,看上去就是一道在普通不過的門。祁長昭正要伸手嚐試去推,身後有人叫住了他。

「陛……不是,祁公子,這門不能碰!」

說話的是廣陽子。

他與玄青君好不容易掰扯完了打暈對方的事,其餘弟子也陸續醒來。那二人知曉祁長昭與沈離的關係,沒過來礙事,徑直將一群弟子領到一旁調息打坐。

在場的弟子多少都受了些傷,廣陽子和玄青君陸續幫人處理好了傷勢,正要來與祁長昭商議下一步行動,便看見祁長昭正在這石門前鼓搗著什麼。

祁長昭動作一滯,轉過頭來,廣陽子拉著玄青君來到二人身邊。

廣陽子:「方才我們來這裏時,也嚐試過打開這道門。可我們剛碰到這門,那道黑影便從門縫中出現,這才……」

祁長昭眉頭皺了皺,沈離低聲問:「東西在這裏麵?」

「不確定。」祁長昭道,「自從進入地宮後,我的法術受到此地靈脈限製,難以追溯靈力之源。但我能感覺到,這裏似乎存在某種法術殘留……就在這扇門後。」

「畏首畏尾的做什麼。」玄青君不以為意:「陛下,依我看來,不如召集幾名弟子,用靈力直接將這門衝撞開。」

廣陽子不同意:「不妥,萬一那同樣的黑影再來更多,我們又陷入幻境該如何?」

玄青君:「那你說該怎麼辦,我們這哪還有別的辦法?」

「這——」

身旁那兩人吵得沈離頭疼,他正想說什麼,陡然覺得身後掀起一陣寒意。

不等他扭頭看去,忽然感覺有人在他背上狠狠推了一把。沈離一個踉蹌,直接朝那石門撞去,與此同時,石門上忽然出現出一道法陣。

變故來得太快,沈離還來不及說什麼,法陣刺眼的光芒霎時籠罩了所有人。他的身體不偏不倚撞入陣法中央,竟被一股強勁的吸力猛地吸入石門當中。

光芒散去後,沈離已經失去了蹤影。

沈離隻覺眼前光影在飛快變換,可怖的壓迫感與撕裂感席捲全身,待到一切平息,他狠狠摔在了佈滿塵土的地麵上。

呼吸間竟是塵封的腐朽氣息,沈離站起身,警惕地打量四周。